第六案 人彘酷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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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出了韩哥的话外之音,实在好奇便问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韩哥深呼吸好几次,强颜欢笑道:“小靳,相信我,以你现在的资历和法医水准最好别知道太多关于十年前的事,因为知道越多对你越不利。有句话叫:‘你知道的东西越多,越容易提前去见阎罗王!’”

我知道韩哥没跟自己开玩笑,咽下几口唾液,小心揣测道:“莫非跟神秘病毒有关?”

韩哥定了定神,微微点头道:“我不能跟你说太多,但人彘酷刑案提取出来的神秘病毒确实和当年我遇到的病毒一样,甚至比当年的还要厉害不少。我其实一直没告诉你,之前你和老高破获的那些个案子,多年前也发生过类似案件,而且负责破案的人比你还优秀,可以说是法医昆虫学领域百年难遇的超级天才!”

听到韩哥夸赞一个多年前的人,我心里难免有些郁闷,挥舞着小拳头,“韩哥,你别小看我,其实我也不差啊!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像师父那样德高望重的资深法医!”

韩哥静静地看着我,好久都没回过神来,然后喃喃自语道:“很像,你们其实很像。”

我没弄懂韩哥说啥玩意儿,在他眼前摇摇手说:“韩哥,还要继续检测尸虫?”

韩哥猛然回过神,干咳一声:“抱歉,我刚刚走神了。下面,你分析一下黄色药剂里的尸虫。”

韩哥说完之后,就继续去调试药水了。他先把灰色药水倒入第三个瓶内,15秒之后又倒入粉色药水。而我这边才刚用镊子夹出小型尸虫,尸虫状态和虫卵差不多,也是被洗掉了外壳,完全失去了生机,无异于一条废虫。师父曾对我说过,在以后的案件中,若遇见尸虫离奇死亡或未能成功进阶的情况,这宗案子想成功侦破难于登天,因为尸虫猝死无法变成推测死亡时间的隐形证人,线索全部中断,案子沦为悬案。

韩哥把第三个瓶子里的虫也夹出来,经过多次分析检测,还另外提取了几只相似的昆虫的DNA当对比,结果依然不理想。因为那些还没孵化的小虫卵,进化强行催化到第三期阶段会自动离奇死亡。已经成型的幼虫,同样活不过两小时。

这次的案子相对复杂,主要是虫卵存活周期太短,我们暂时还无法看到成形后的虫子是啥模样,自然无法利用昆虫种类和特性推断死亡时间。如此一来,人彘酷刑案就开始陷入僵局之中。

韩哥坐在实验台前沉思,桌上的红色笔记本写满了昆虫分析数据。我初步统计了一下,有15种的昆虫DNA结构链。这个结果让我大吃一惊,一般情况下受害者只有一名,绝对不能吸引15种昆虫,因为虫多肉少不够蚕食。

我拿手机把韩哥写的昆虫分析数据拍了下来,如果案子依然毫无进展,我会把照片给NASA发一份,兴许NASA会替我解开疑惑。当然,这事儿我不敢跟韩哥说,一来是要面子;二来是NASA有要求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的存在。

韩哥见我拿出手机拍照,一时间感到非常好奇,便主动问道:“小靳,你拍照干啥?”

我一时间没回过神,差点把NASA说出口,随口撒了个谎说:“我打算晚上还好好研究研究,兴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我觉得,身为一名新人,多多研究和思考案子才算不辜负你和师父的厚望。”

说这话的时候,我在心里暗骂自己虚伪,不过为了快速成长,瞒着韩哥也是无奈之举。

因为NASA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甚至有种错觉,在NASA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师父沈建国的影子,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任何虫子跟昆虫命案能逃过其法眼,让我想起多年前在学校第一次听师父讲座的情景。

韩哥很高兴地笑了,他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说:“小靳,你渐渐有了法医该有的样子,我很欣慰。但这宗人彘酷刑案不简单。首先,从我们收集回来的虫子上分析,属于多虫混合类。我对罪犯的犯罪手法感到不可思议,很少有人能成功利用虫子与虫子的相生相克来完美杀人!”

我顿时不解了,反问韩哥:“韩哥,真能利用虫子相生相克的特性来杀人?”

韩哥仿佛想起了一些往事,深呼吸好几次才回答道:“可以,虫子也分季节性和五行属性,因为世间万物都逃不出五行规律,虫子自然亦存在金木水火土,曾经发生过用虫子杀人的案子。”

我被韩哥的言论惊呆了,哆嗦着问道:“如果真有人能控制虫子,岂不是乱套了?”

岂料,韩哥听后却摆了摆手,叹息道:“你说的是那种用语言控制虫子犯罪,我说的是利用气味和温度控制虫子,达到杀人于无形的目的。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都爱喝蜂蜜,若一个人想杀另外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的行动限制了,并在其身上涂大量蜂蜜,故意引来毒蜂,岂不是能借蜜蜂之手成功杀人?”

韩哥此话一出,我脑补了一下他说的情形,浑身空泛起一身鸡皮疙瘩,确实如韩哥所说那般。倘若遇见那种会饲养和培育昆虫的人,稍微精通药理学或法医毒理学,驾驭昆虫杀人于千里之外都不在话下。

就在这时,我刚想和韩哥讨论利用昆虫杀人于千里之外是否科学,结果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直接挂断,脸色有点怪异地对我说道:“小靳,你先回去吧,我还要一个人独自研究下。有什么消息,我们电话联系。”

不管我答应与否,韩哥直接把我从实验室赶了出来。不过,在离开实验室时,我已经把韩哥的昆虫DNA检测数据发给了NASA。现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到自己的小天地,静候NASA的答复和上网找找有没发生过所谓的昆虫千里杀人案。

<h3>第三章 剧毒虫卵</h3>

<b>韩哥犹豫许久,才向我和老高道:“在那堆虫子混合物中,有一种虫子的卵携带剧毒。虫卵在繁衍生殖期间会自动分泌出大量毒液,毒死与之争抢食物的其他虫类。”</b>

我出了实验室大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自己的小天地。NASA还没给我回消息。

我的脑海中又想起那枚紫荆花奖章,我好像曾经见过类似徽章,只是记不起来了。

我躺在床上,联想起之前破获的那些个昆虫命案,不禁感慨人类如此渺小和生命过于脆弱。而且现代社会凶手杀人的动机亦千奇百怪,甚至有的人因一句话就去杀人,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走极端。

突然,我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声,我连忙解锁屏幕,发消息的人正是NASA。

NASA回复的内容是:“你在什么地方遇到这种神秘病毒?简直太恐怖了!”

连NASA都认为神秘病毒恐怖,我沉思片刻回复道:“你见过这类病毒?”

过了一分多钟,NASA才再度回了我:“见过,在许多年以前,本该被完全消灭的病毒,眼下居然离奇惊现。你以后再遇见这种病毒千万要小心,因为这类病毒容易变异和进化,严重的还能入侵人体。这次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你要从其他方面切入。”

我读着NASA发来的消息,尤其是他提到病毒会变异跟进化,让我对这病毒产生了畏惧感。倘若一个不小心遭病毒入侵,我会变成毒人吗?还是跟那些中毒而死的猪一样死无全尸?光是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NASA显然听说过甚至接触过这种神秘病毒,我赶快把NASA的信息编辑成短信发给韩哥,提醒他要预防病毒入侵人体。很快,韩哥给我回了个消息,让我立马赶到他那里去,说有大事要与我探讨。

我连忙穿鞋跑下楼,拦了辆出租车,赶到韩哥的实验室去。在车上,我一直想着NASA这次为何说帮不上我的忙?这神秘病毒当真如此恐怖?而且韩哥和师父对十年前那件事一直三缄其口,看来还有很多东西我未曾接触,或许是认为我资历不够,不告诉我,对我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车子很快停在法医中心门口,我付了车费,直奔二楼韩哥的实验室。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老高也在。我跟老高打了个招呼,老高示意我坐在他身旁。然后,韩哥一直在我俩面前来回踱步。

韩哥犹豫许久,才向我和老高道:“在那堆虫子混合物中,有一种虫子的卵携带剧毒。虫卵在繁衍生殖期间会自动分泌出大量毒液,毒死与之争抢食物的其他虫类。”

老高的神情严肃了几分,盯着韩哥问道:“老韩,带毒的虫卵你之前没遇见过?”

我又想起师父和韩哥的昆虫基因研究,脑海中自动浮现出NASA:这是四个英文字母。

我不禁开始大胆猜测,难道说,这些剧毒虫卵跟NASA有关系?转念一想,又让自己推翻了。如果NASA是病毒散播者,应该不会惧怕才对,亦完全没必要告诉我神秘病毒的危害性有多强。

韩哥舔了舔下嘴唇说:“许多年前遇到过,老高你应该还没忘记那件事和那个人吧?”

老高顿时睁大双眼,好似想起了一些恐怖的事,战战兢兢地说:“你别告诉我,现在遇到的剧毒虫卵跟那个家伙有关?不对,那人已经死了啊!而且当时那些带有剧毒的虫卵早就被消灭干净了,不是吗?”

我坐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因为我知道自己插不上话,还不如安静聆听。

韩哥眉头拧成一团回答道:“不!老高你错了,谁也不敢确定那家伙是不是真死了,毕竟那场爆炸波及范围实在太大,连房子都炸了个粉碎。在那个年代,科技并不发达,病毒虫卵的危机意识很强烈,可能在爆炸前一秒就钻入土中。”

老高的脸色又沉重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老韩,你的猜测概率占了百分之五十,人命大跟好运程度都有限吧?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任由病毒虫卵继续蔓延和被罪犯利用来杀人?总该想办法做点事吧!”

我突然想起NASA的短信,主动提议道:“我们可以研制出一种药水扼杀剧毒虫卵!”

我话音刚落,韩哥跟老高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显然对我的提议感到特别诧异。

韩哥率先问道:“小靳,你听谁说能用药水来杀剧毒虫卵?老沈之前有和你提过?”

我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妙,看来用药水毒杀虫卵这种事应该属于禁忌,好比法医昆虫界的毒理学。差点被NASA那个浑蛋害死,我开始想办法到底该怎么圆回来,不然让韩哥知道NASA的存在,以后就没人帮我破案了。

老高这时候开口说:“小靳,你该不会是电影看多了吧?你能研究出药水杀虫卵?”

我索性顺着老高的话下台阶,接茬儿道:“呃,电影里都演过,我以为现实世界也行。”

韩哥却突然发飙了,他直接训道:“小靳,你记住,别乱研究昆虫毒性和法医毒理学。”

我使劲儿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明白韩哥的良苦用心,他是担心我研究法医毒理学然后变坏,因为师父也三令五申不准我碰毒。或许他俩之前经历过类似事件,我总有预感:法医毒理学和神秘病毒与十年前那件事存在莫大的关联。就这样,此次的案情讨论因涉及法医毒理学和十年前往事不欢而散,我跟老高暗自商量着,第二天要进行突击审查养殖场负责人朱大可。老高自然满口答应下来,因为他也怀疑朱大可是主要嫌疑人。在他看来,朱大可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老高负责开车带我前去找养殖场的负责人朱大可,因为种种迹象表明,朱大可是首个犯罪嫌疑人。我俩来到朱大可家中,这是一间距离猪棚两百米左右的出租屋,屋内正中间有一张茶几,角落放了一张能折叠的床和几把小板凳。

老高坐在朱大可对面,直入主题道:“朱先生,我这次找你,主要是了解些情况。”

朱大可从裤子口袋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口说:“高队长,您问吧。”

老高对于朱大可抽烟的举动有些不悦,皱了下眉头道:“一周前,您在何处?”

朱大可猛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回答道:“在乡下帮我妈办丧事,许多人都能证明。”

老高找朱大可要了相关人等的联系方式,打电话求证后,证明对方所言不假。

接着,老高又是一番盘问,发现朱大可并没有犯罪动机,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待我跟老高准备离开时,朱大可突然一拍大腿说:“昨天,我打扫猪棚时发现个东西。”

老高转身看向朱大可追问道:“什么东西?你拿出来我看看,兴许跟案件有关。”

朱大可把手伸入裤子口袋将里头的东西全部掏出,放在地上进行清点。

不出一会儿,朱大可拿起半截纸,面带嘲讽之色:“诗人是把诗写在水上的人。”

老高一时间没听明白啥意思,拿过半截纸,挠挠后脑勺,望向我,“小靳,你懂不?”

在朱大可念的时候,我就用手机百度了一下,微笑道:“济慈写的一句诗。”

突然,我的脑海中闪过那块紫荆花奖章,结合着一句诗,我有了新的线索,但依然需要进一步证实。

我们审完朱大可,排除了其嫌疑,离开了他的家。我边走边思考着,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才会把写有济慈的半截纸遗留在案发现场?思来想去一直无解,便对老高说:“老高,我认为咱们要试试民间调查了!”

大概10分钟后,我和老高二人来到发现尸体的那个猪棚,老高与我一起步入猪棚。

从死者当时躺的位置和伤口来看,凶手应该是男性,而且臂力相当大,否则不会一刀砍断凶手四肢,还能办到丝毫不差。另外一点也变相证明了,凶手和死者估计认识,不然死者怎会毫无戒备?

我和老高找到当地祠堂的一位老人,我把那紫荆花奖章的样子形容给老人,问老人是否知道属于啥玩意。结果,那位老人一口便说了出来,是印刷厂一年一度举办的诗歌比赛奖品,不久之前才举办过,属于当地印刷厂的一种特色活动。

很快,我跟老高根据这个新线索找到了印刷厂负责人。结果,印刷厂负责人说这次比赛的紫荆花获奖者仅有一个人。现代人对诗歌都没太大兴趣,而这次的获奖者叫孙小军,写了大半辈子的诗歌。老高在印刷厂成功逮捕孙小军归案,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印刷厂工人,年轻时特别爱搞诗歌创作,是印刷厂公认的诗痴。

那枚紫荆花奖章正是他在杀人的前一天,参加印刷厂诗歌大会所获。因为在杀刘琴时,意外滑落然后被猪误食到肚中,成为判定他杀人的铁证之一。至于济慈那句诗歌,完全是因为他有个习惯,每天都要从济慈的诗歌集上扯一句话下来,在闲暇之余研究,为写诗找找灵感。结果,也让朱大可捡到了。没人知道孙小军一直以来都患有一些隐性精神疾病,前几日因为儿子孙龙突然死在手术台上,而主刀医生自身明明在手术中出现了错误判断,却打死不承认失误。因为儿子离世激发了孙小军潜藏的心理疾病,他连续几日尾随和跟踪负责主刀的女医生刘琴,成功掌握对方的日常行程后,在半个月前的晚上潜入刘琴家中,用最残忍的人彘酷刑杀死了她。杀死对方之后,为不被发现,刻意转移尸体到猪棚内和丢下一些古怪虫子。

根据孙小军交代,他的犯罪手法和思路是一个叫NASA的神秘人所教。在犯罪过程中,为了不留下指纹,还特意戴了手套作案,手法相对专业。若不是靠着韩哥研究过一些法医毒理学,兴许还真抓不住这家伙。

我不禁想起给我提供线索的NASA,难道二者是同一个人?不过,如此一来,又不符合常理。NASA若教唆人用特殊手法犯罪,为何又要帮我破案?这件事我没敢对外人提起,毕竟靠别人帮助才能破案始终不光彩。通过前几次破获的案子,我越觉得自己被一双无形之手推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事情到底会变成什么样?未来让我感到非常不安,尤其是那个叫NASA的家伙,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