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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脸泪水,声线里都染上了委屈,「我那时候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那么多!」

「我记得,每一条都记得,」他眼睛里含着奇异的温柔,「你说害怕,每天做噩梦,问我可不可以唱小时候的歌给你听,你说想吃糖葫芦,可学校的山楂总没有家乡的好吃,你说想我了,能不能来看看我,最后你问我,是不是再也不会理你了?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好多次,我都想偷偷去看你,可我不能,你是我护在手心里的,从小到大都干干净净的,你这么好,怎么能跟我搅和在一起。」

「我乐意,我乐意和你搅和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一想到你那时候背井离乡,孤零零的一个人,呆在陌生的城市,每一次发病前都做好了再也醒不过来的准备,而我一无所知的在家里相亲,谈恋爱,我就疼的要死。」

「没事儿,都过去了,小怡儿,别哭,我心疼。」他这么说,我却像是被攥在了一张巨手里,四肢百骸,无一不疼。

「好,好!」张哲鼓着掌,笑的彻底扭曲。「王少康,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这么情深义重,还只是嘴上说说。」

我敏锐抬头,「你想干什么?」

他挑着嘴角,慢慢摩挲着输液泵,「看到这东西了吗?只要我打开,袋子里的福尔马林就会缓缓流进周怡的身体里,不多,只要六十毫升,就足够致死了。」

少康连忙道:「你别伤害她,让我做什么都行!」

张哲好像十分满意他的乖觉,慢悠悠开口,「其实我也没想你做什么,我们做个交换,这针筒里的氰化钾,是二十毫升,袋子里的福尔马林,恰好是一百八十毫升,只要你在晚晚遗像前磕二百个头,我就放了她,怎么样?」

「好!」少康当即应下,生怕他反悔。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跪在蒲团上磕!」

12

少康依言照行,直直跪在蒲团上,跪下去后,好大一会儿才慢慢叩头,起身,再跪,叩头。

他所有的动作都像是一帧一帧的慢放,我直觉有什么不对劲儿,可他背对着我,我什么都看不清。

「哎呀,真是好感人!」张哲幸灾乐祸道。

他刚出声,就被少康打断了,「你闭嘴!」

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迸出来的,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怎么,怕她心疼?连哼一声都不敢?」张哲说着说着陡然就暴怒起来,「你当时对晚晚怎么就没这份怜惜?」

我不断的挣扎着,但被绑的死紧,分毫都动弹不得,只能质问张哲,「他怎么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张哲转头看向我,带着极大的愉悦,慢悠悠道:「我在那蒲团里装了十几枚长钉,个个都有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