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我了?!
「笑死,你舍命救他,他却惦记你的夫人。」暮璃嘲讽。
「你知道我夫人?」
「听一个女人说起过,很无趣,留不住夫君的心。」
我心中警铃大作:
「哪个女人?」
「我的妾室,萱梦。」他挑衅地笑笑,试图从我脸上看到一丝怒意,「听说她前阵子跟将军交情匪浅啊。」
「哦。」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忽然发觉自己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了。
无论是当初破坏我和徐子仪的萱梦姑娘,还是徐子仪这个名字,都不会叫我的心上有什么动静了。
还不如杨昭溪那一声姐姐来得刺激。
「你不恨?」暮璃显然不甘心我这么平淡的反应。
「恨恨恨,我恨死了,行了吗?」我靠着墙壁,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发烫。
「这弓上头淬了毒,你会死的。」
「那就死了吧。」我只觉得自己头越来越重,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忽然也不算要事。
没想到听我这么说,杨昭溪醒了。
他看我半边身子已经不成人样,眼圈立刻红了。
「你不是早盼着我死么?」我叹了口气。
这人真奇怪,当初恨徐子仪恨不得杀了他,如今看他落魄了,倒红了眼。
他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我半边身子如烂肉一般,他想施救也无从下手。
人到濒死时,五感异常敏锐,我意识飘渺时,听见了很远很远以外的马蹄声。
也许是魈族的援军到了吧。
我挣扎着掏出怀里的白玉美人梅簪子,这簪子触手温润,精雕细镂。
从前徐子仪折了北荒的梅花,二月春色融,我们墙后私会,我站在墙头仰头瞧他,他高头大马俯下身,笑语盈盈地为我簪一支带着北荒雪水的美人梅。
像极了诗里说的: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可惜当初只听上半句,元宵我不顾一切同他出奔,私定终身,因出身卑贱被他家眷诋毁挤兑,我的少年郎也终于厌弃了我,旧日青梅竹马落得如此下场。
一时唏嘘感慨万千。
我将这簪子在山壁上狠狠一敲,玉断两截,我递给杨昭溪半支:
「来的是魈族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