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萧谨入宫,究竟和皇上说了些什么?」
谢子陵的神情忽然变了,眼中划过一丝隐痛。
尔后他咬牙切齿道:「没什么……只是朕要给他赐婚,他却说心中早有倾慕之人,还说对方已经嫁做人妇,他不便心生妄想。」
啊这。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萧谨在拿我当挡箭牌。
毕竟从小到大,我从未看出他对我有什么倾慕之情。
何况从前我接连两门亲事被退,倘若他真对我痴心至此,又怎么会一点动作都没有?
「皇上就是为这事生气吗?」我淡淡道,「但臣妾与安永侯世子一片清白,确实不知该如何澄清自己。」
谢子陵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我,半晌,忽然道:「那天朕问皇后的问题,皇后现在能给朕答案了吗?」
8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谢子陵那天问了些什么,当即道:「如今臣妾与皇上夫妻一体,同旁人无关。况且世事无常,向来是没有如果之说的,臣妾也从未想过此事。」
这是个很标准的、挑不出差错的回答,谢子陵却并不满意。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接着俯身,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注视我的双眼,鼻尖几乎碰着鼻尖,呼吸升温缠绕。
然后他哑声道:「姐姐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我在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看到了些微隐痛,一时失神。
片刻后,我回过神,低声道:「即便安永候世子上门提亲,臣妾……也不会与他有什么瓜葛。」
那双原本沉暗如夜的眼睛里,忽然有星光亮起。
我心头不忍。
罢了。
原本谢子陵就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
他母后过世时,先帝跟着大恸,身子已然有些不好;后来朝中臣乱,单靠谢子陵一人挑起大梁。
前丞相严玄亭虽说尽心尽力辅佐,但权倾朝野,他又不得不防。
仔细想来,我大概……是谢子陵唯一能信任的人吧?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到底是伸出手,轻轻拥住了他。
谢子陵身子一僵,接着更用力地回抱住我,将脸埋在我肩头,轻轻叫了声「姐姐」。
其实,我与谢子陵年少时期,反倒要比现在亲密许多。
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即使他身为太子,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