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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阑山,此封国旧将不由唉声叹气,他自认精通兵法,也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可是……遇上阑山,还是毫无还手之力,此人用兵如神,他远远不如,要说,从前他和阑山长辈也是交过手的,可从来未有如此败绩,阑山被洪庆逼迫几乎致死时,他亦有兔死狐悲之伤,他们这些打仗的,最怕遇上飞鸟尽良弓藏的帝王。
没想到啊没想到,绝地翻盘,如今倒是理朝优势更大。
封岸离派他出兵前,他曾进言,“陛下,如今天下已非两国并立,而是三国鼎立,封司皆为千年之国,实力雄厚,然理朝虽为新起之秀,这几年却已扩收数郡,不可不防啊,如今我们攻打司国,就怕理国坐收渔翁之利。”
那时候,封岸离怎么说来着,“理朝?什么东西,不过几女子上蹿下跳,封司懒得搭理罢了,除掉司国,下一个就是理朝这个跳梁小丑。”
他还要从敌我双方实力分析再劝,封岸离却已很是不满,“爱卿可是惧战?”
他急忙解释,封岸离更拿家人威胁,他再不多言,皇上不信,打就是了!不过那时,也未曾想到理朝如此大胆,他想的是吞并一些郡县,但封国吞些司国的,也算平衡。
谁想出门征战,再回头竟至如斯地步,前路未成,后路全无,他的家人也被理朝所俘,理朝更言善待封国百姓,他思来想去,刀架脖子上几次,还是带兵来降,他尚有老母在世,心中实在牵挂,不受重用倒是正好,他打算谋个缺,从此再不舞刀弄枪,为封国旧土一方父母官,如此苟且终老罢了。
小道之事,他和老母亲商量时提了出来,老母亲不许他说,“哪里有封国旧臣回封国旧土的道理,这事,你想都不要想,想了就是大祸,更不要和女帝提,我知你心中愧疚,可封岸离如何?你我皆知,理朝待封国百姓如己民,并无不妥,若是不妥,我们一家子掉脑袋,你宁死不降,都有缘由,如今倒是不必如此。”
话是如此说,可他母亲当天夜里就自缢而亡,留下一封信,说是老母年高,拖累孩儿气节,理朝善待,可她已是高龄老人,无有一身两国之理,还望能回归旧土,葬入故国。
却是用命全了这封国将军忠孝之名,陆昭不喜欢这样的奉献,气节需己全,何有旁人赠?她不多言,只说老夫人至诚,可陪葬帝陵,眼看是不许其回归故土。
这将军本已不想上报那小路之事,万念俱灰,极为颓废,如今却又想用此功换老母回归封土,于是,奏折递到了陆昭面前。
陆昭看到,心想,若此事当真,则可速战速决,先召了封国将军来细细询问,又开了千里镜,告知阑山此事。
阑山闻言,两眼放光,“臣即刻派人去探。”
陆昭点头,“善!”
阑山挂断千里镜,马上传那小队头子来,等人来了,发现她一身土,不由奇道,“不是进城去了?怎如此狼狈?”
“害!”那女兵长是跟着阑山的老人,正好就姓侯,名侯蔷,此时她也不客套,“别提了,将军嘱咐,不可取百姓分毫,我们自然听从,又言要早做教育,我们也都熟悉,谁知入了城,我念陛下几条短例之时,男人没说话,城里的女人先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