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兵者早有这样的觉悟,帐中留守的部将皆是血性男儿,他们齐声道:“吾等誓与玉潼关共存亡!”
冲天的气势如拔地的狂风,要将漫天鹅毛大雪都卷回天边去。
待说定了部署,所有人都退出帐外。
叶景虞又在脑中推演一遍,确保战术稳妥,便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去探望安置在另一个营帐的王娴清。
王靖北死了,王家所有人都下了大牢,若无意外就是男丁斩首女眷流放的结局,彼时王娴清在西北,立刻就被叶景虞藏起来了,报了自戕,才免被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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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等他过去,披着斗篷的人就出现在了主帐中。
“娴清,你怎么来了?”
叶景虞有一瞬间的慌张,他分明吩咐过看守的人,不准让她到处乱跑。
“你让人盯着我,不准我乱跑,不准我见任何人,就是想瞒住我阿兄谋反被诛之事?”
王娴清披风之下,是一柄长剑,看向他的眼神只剩刻骨的恨意。的
知道真相那一刻,她几乎要被悔恨和痛苦吞没。
若不是她,阿兄怎么会引狼入室,如今王家怎会走到造反这一步!
自己和叶景虞都王家的罪人。
看到王娴清带着剑,叶景虞更加心急,“造反本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过,并非我怂恿他去抢朝廷的银两,又与前太子谋反,娴清,我不让你知道,只是想保住你!”
“若不是你和谢家暗中勾结,谢溥助你鸠占鹊巢,成了这西北的大将军,我阿兄怎么会死!
我不需要你保,我现在只要杀了你。”
她决绝地将剑锋对准了叶景虞。
叶景虞苦苦劝道:“就算你要我死,能不能再等一等,明日就是北疆大军压境,我守住边境,届时你要杀要剐,我绝无二话!”
王娴清根本不听,若男人的承诺作数,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摸了摸肚子,她含着眼泪说道:“我已有身孕,你们叶家后继有人了,你为什么不肯安心去死呢?”
身孕……
“你说什么,你不是哄我?”叶景虞想走上前去,跟她再三确定这个消息。
“你可以去问石郎中,”见男子面露激动,王娴清循循善诱,“他说已有两个月了,你想不想摸一摸祂?”
“娴清,你先把剑放下。”
叶景虞仍担忧她手中的长剑。
她变了脸,反手把剑抵在自己脖颈上:“要么你死,我养大你的孩子,要么你活着做你的大将军,我和肚子里这个去死,你只要告诉我一个答案!”
此话一出,叶景虞心中天人交战。
“你为什么要逼我?难道你想看我死了,届时北疆兵马打进来,生灵涂炭?”
他心中到底存着大义。
王娴清却不受他绑架,“你挟玉潼关消极应战,逼迫皇帝下旨平冤的时候,有想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