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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线索都在此刻串联。

史蒂夫出生于1918年7月4号。

结合以上全部信息，莉莉安能确定，史蒂夫的诞生日，正是自己生母罗蜜·考夫曼的死期。

所以……考夫曼女士应该是在将莎拉送到医院后才惨遭毒手的。

莉莉安抬头，看见罗蜜·考夫曼在一片灰白的晨雾中推开车门，急匆匆地将一个捧着肚子痛呼的孕妇扶进了轿车后座。轿车的副驾上空空如也，只有座垫上残留着血迹无声昭示着，这曾经发生得一切。

莉莉安眼神一暗。

那是她还作为拿非利人伊丽莎白时，被神父剖开心脏后，流下的血液。

后座上的孕妇满头大汗，挎在臂弯中的小篮子半倾倒在了座位上，有几颗蓝莓滚落了出来，被她不小心用手掌碾碎，在皮质座垫上留下一滩深色的痕迹。

孕妇显然发现了，她捂着肚子哀嚎地道歉：“天啊，真是罪过，夫人，我弄脏了您的车垫！”

开车的考夫曼女士面色紧张，她双眉紧蹙，不时紧张得观察周围，似乎附近正有什么可怕的事物正追逐着她；又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本就难看的脸色在看见孕妇隆起的腹部时变得更惨白了一些。

“没关系。”考夫曼女士神经质地重复道，“没关、没关系的。你不会有事的……”

“一切都会很快结束。”她喃喃，“你一定能挺过去的……医院就快到了……”

“噢……您真是个心善的好人，”孕妇闻言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这是我怀得第一个孩子，您的鼓励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话说回来，您有孩子吗？”

考夫曼女士闻言，手指却忍不住开始抽搐起来，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自己的双手，感觉自己满手都是汗。

“我曾经有过。”考夫曼女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但很不幸，她生下来就死掉了。”

莉莉安闭上眼睛。

“噢，这真是……我很抱歉，夫人……”

“没关系，这都已经过去了。现在重要的事情是你，你感觉怎么样？肚子疼得厉害吗？孩子有没有咬你？”

“咬我？不、不，没有，我只是肚子有些疼，但也疼得不是很厉害。您能多和我说说话吗，这能让我转移些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