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凝神观察，发现那名九头蛇说的是：

好。知道了。今晚吗？明白。明天我会过去。放心。

史蒂夫：……真是一点有用信息都没透露啊。

所幸他并不气馁，继续暗中观察，终于在谈话的末尾抓住了一点零星的可用碎片。

九头蛇说：“我也挺喜欢那个莎乐美的。男爵眼光不错。”

莎乐美？他们在说王尔德的戏剧？不，不是，他们在讨论莎乐美的女演员！

九头蛇又说：“希望她能在后台给我签名。”

史蒂夫：“山姆，帮我查一下最近城里有没有正在出演《莎乐美》的剧场。斯特拉克可能会出现在那。”

山姆很快回答：“今晚就有。地址是——”

“凤凰歌剧院。”

第155章第一百五十五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救世主节，为了争取到最好的位置，主岛至朱代卡岛临时浮桥的两侧已经停满了当地人的小船，导致贡多拉的行驶异常艰难。

好在离开圣马可水域后，原本拥堵的水面交通便豁然开朗，一支又一支张灯结彩，满载乘客的贡多拉从学院桥下驶过，在凤凰歌剧院门口短暂停靠。人们纷纷下船，之后又有更多的人上船，来来去去，循环往复。

贡多拉船夫迎来一批新的乘客，又很快撑浆启航，向下一个目的地驶去。

水面之上，唯一停留在原地的，只有月亮的倒影。

即使一次次被船尾摇曳的波纹打碎，它始终都在那，忠实反映着天际的月色。而这自九天之上洒下的月光，也岿然不动的，照映着古往今来存在于现实与幻想中的每一个角色。

“今晚的莎乐美公主真美呀！①”

凤凰歌剧院的舞台幕布缓缓拉开，希律王华美的宴会厅，巨大阶梯和水牢三重建筑布景之上，悬挂着一轮巨大的圆月。

爱慕莎乐美的年轻军官从建筑中走出，在单簧管阴森低婉的吹奏声中，唱出了本场歌剧的第一道台词。他爱慕公主已久，仅仅只在宴会中看了她一眼，便深深被其美貌折服。

跟随演出乐队混入歌剧院的史蒂夫和山姆避开人群目光，悄然溜进了演出后台。他们一个解开西装袖口，爬上舞台后方的装置架，光明正大地通过舞台观察地面和周围四层包厢中的观众；一个走向监控室，趁人不备敲晕工作人员，接管了歌剧院内全部的摄像头。

“看那月亮！多么怪异呀，像是从坟墓里复活的女人，像是具行尸走肉。②”

正对演出舞台的二楼包厢内，被一众九头蛇簇拥在中央的斯特拉克男爵微笑着替身旁盛装出席的女伴艾莫琳斟满香槟。在歌声响起的一瞬，二人脸上不由同时露出赞叹的表情。接着，相视一笑，举杯对望，低头啜饮。彼此气氛悠然，似乎十分和谐。

莉莉安将这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她此时正位于斯特拉克右侧的三楼，是安缦酒店为客人准备的专属包厢，除了她和贝蒂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和她们同住在安缦的年老夫妻，正坐在红座椅上，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