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要让你帮我了！？你不再说那种话题恶心我就，谢天谢地……”鸣人嘴硬着，一低头，拿起那块抹布，慌乱地抹向那堆呕吐物。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心烦意乱到底是缘何而起。

而后来，佐助也再没跟自己提起过那个话题。他不再恶心自己，也不再看向自己，若无其事地和自己做了最后一次联合任务，就再次离开了木叶。

——

火影办公室，下午三点，阳光一点一点西斜下去，屋子里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鸣人看着天边的云，半眯着眼睛，半张着嘴，签字笔白板笔毛笔一同夹在手里，右手搭在笔记本键盘上，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又一行的逗号。

“觉得累就去休息怎么样？这样愣神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说这话的是鹿丸。他站在资料库前，一样一样地核对着文件的标签，嘴里咬着半根没点燃的烟卷。

鸣人斜睨着看向鹿丸嘴里的烟卷儿，一吸溜快要落下的口水：“想抽就抽吧，我关着门呢。”

“不用，而且你还是先关心下你自己吧。”鹿丸说着，从资料库里抽出一本硬装书，走到桌边递给鸣人：“如果实在累又不想去休息，不如帮我核对一下这本木叶忍具资料？这个不用动脑子，对数就行了。”

尽管想要问对方为什么特意强调不动脑子？但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了，鸣人没吭声，揉了揉坐到发酸的腰，接过鹿丸手里的硬装书。

他被书的重量吓了一跳，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好沉？这东西居然这么沉？”

“是精装书啊。木叶也是这些年才有的，之前都是各种各样的卷轴。”鹿丸就着鸣人的手，翻开书的扉页，相当漂亮的印刷体字迹落于其上，带着好闻的油墨气息：“这东西以前是在地下室的密排库里存着的。不过很多东西需要更新，所以现在拿上来。就麻烦你帮忙对下各武器的数量啦，火影大人。”

对数吗。火影的工作还真是琐碎而庞杂啊，当初也没见纲手婆婆和卡卡西老师忙成这样啊，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麻烦啊——鸣人压下这些琐碎的念头，托着下巴，胡乱地翻了翻这本精装书，最后合起来，看向封面。深红色的硬皮，烫金的字，摸起来手感有些粗糙，有着让人一看就犯困的厚度，以及和卷轴比起来，硬装书特有的那种，油墨和纸张的味道。

……是什么东西呢。密排库，摇杆，吱扭吱扭作响，两个人，地下室，一前一后地走着，然后……

“木叶，有九百万把苦无……”

鸣人突然这样说。

“啊？”站在资料柜前的鹿丸回过头，看向鸣人，烟卷都快掉下来了：“不是吧，哪有那么多？是那上面写的吗？”

“……啊、”鸣人回过神，重新翻开手中的书，重新核对了一下苦无的数量。

鹿丸也跟着走了过来，顺着鸣人的视线一同看向那本书，笑出来：“这不是只有十万把吗。就说嘛，不然也错得太离谱了吧。”

啊，好像的确是这样。鸣人抓了抓头发，认同了鹿丸的观点。木叶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九百万把苦无吧，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说出那样的话，记忆中到底有谁说过那样的话呢。那是十年前的事情吗，还是更为久远的事情呢，还是根本没存在过，仅仅是某种虚假的既视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