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常云川甚至想过是不是张家用苦肉计想让自己替他们和苏小姐缓和关系。

不过这念头一出现就被他制止，不可能，绍棠兄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就算苦肉计也不会拿安神香开玩笑。

常云川一路策马，险些撞到市集上的人，到张家的时候发带都乱了。

虽然张家下人看他的眼神都带了敌意，但好在张绍棠醒了。

看着昨日还活蹦乱跳与自己争辩的张绍棠这会儿面色苍白被下人扶着坐起来，似乎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常云川悬了一路的心终于坠下了悬崖。

他讷讷站在门外，哑着声音道，“绍棠兄。”

张绍棠没说话，冲他招手，示意进来说话。

常云川走进来的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近距离看着张绍棠毫无血色的嘴唇，他终于相信对方是死里逃生。

心下顷刻寒凉一片，“绍棠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说是因为我送给你的安神香？”

张绍棠并无埋怨他的意思，相反因为在病中，目光更加柔和。只是他到现在还没开口，只冲身边伺候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下人对常云川的态度就没从前那么客气热情了，硬邦邦道，“公子虽然保住了性命，可嗓子还不能说话，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

下人哽咽，“我家公子和您是多年好友，您怎么、怎么能···”

张绍棠皱眉，因没办法开口，只能用手推了下人一把，瞪眼以示告诫。

常云川的心再次被利剑刺中，胸口压迫般喘不上气。

浑浑噩噩也不知自己后来说了什么，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前厅，张巡抚和大夫将剩余的香料拿出来，提到百草枯三个字的时候，常云川才如遭雷电猛击，猝然惊醒。

“百草枯？”他重复这三个字的时候，眼前竟又出现父亲临死的惨状，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张敬面色冰冷，紧抿的唇线已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大夫严肃道，“分量很讲究，还搭配了别的药材，前后总共不下七种，既能掩盖百草枯的味道，又能在不知不觉中加速毒性散发。”

“调配这香料的人是个奇才。”

张敬看着常云川，“常侍读，绍棠和你的情份，我绝对相信你不会害他。这安神香是你从苏潋晴那儿拿的？”

常云川思绪非常混乱，听到苏潋晴的名字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脑中嗡嗡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这安神香是苏小姐曾经推荐我给父亲用的，父亲当时病重，用着很好，睡的也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