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暖心阁。

萧厉给皇帝剥了个橘子，“滚，别烦朕。”

萧厉面上堆着笑，心里却寒冰似的。本以为借机弄倒江晏舟，皇帝会对自己更信任些，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陛下消消气。江首辅被您关进天牢的消息才出去，就有这么多官员递折子要求情，连政报都送上来了。”

“弄得好像没了江大人，什么都做不了似的。”

萧厉看似心疼皇帝，实则字字句句暗示江晏舟勾结百官给皇帝施压。

“闭嘴！”皇帝却不是个没脑子，锋利的目光扫过来，萧厉心下一骇，当即抽了自己一巴掌。

“奴才该死！”

“奴才胡说八道！”

“江山社稷是陛下的，没了谁都成。”萧厉脸颊上还真有了手指印，一脸虽然委屈但很忠诚的表情，“陛下千万不能把龙体气坏了。”

皇帝眼中的锐利这才少了些，缓了缓，抿了口茶，“你手里不是还拿着苏景昭的妾室？竟还没问出遗招下落？”

萧厉后心一阵发冷，颤巍巍道，“那女人大着个肚子，奴才不敢下狠手。”

“苏府已经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有。眼下就指望那媚娘能在苏潋晴身上想起些芝麻绿豆大的线索来了。”

“废物！”皇帝骂了一句。

萧厉点头称是，“苏潋晴已经在沈指挥使手中，相信很快就能问出来，陛下别着急。”

皇帝如何能不急？！

半个时辰后，萧厉才算哄好了暴躁的皇帝，从暖心阁出来后长长舒了口气，然后温柔抚了抚自己脸颊，神色一点点阴沉下来。

小太监身子躬得很低，“总管。”

萧厉低声道，“让沈案动作快些，实在不行就弄个假的出来，到时陛下才能毫无顾忌下旨杀了江晏舟。”

诏狱。

沈案和苏潋晴面对面坐了一宿，刺目的灯光照得她已经分不清白昼，只觉脑海晕晕乎乎，闻着血腥味就想吐。

旁边一直在审犯人，一百零八种刑具轮番上场，折磨晕了就泼醒，泼不醒就拖下去再换一个人来。

从最初尖锐刺耳的嘶喊到后来只有刑具和皮肉、骨骼发出摩擦的动静，细碎的有种老鼠啃咬骨头渣的错觉。

苏潋晴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