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一声断喝,王予猛地把手一挥。
青光汇聚,化作一柄锋锐无比的光剑,径直没入黑云子的胸膛!
“啊!!!”
黑云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青光中不断扭曲变形。
片刻之后,他整个人都化作了飞灰,随风而散。
至此,玄冥教头号魔头,终于伏诛。
王予收回手,望着散落一地的飞灰,长叹一声。
“玄冥教虽除,但妖魔之患,却远未终结啊。”
他转身看向那座黑色建筑。
殿内阴森恐怖,烛火摇曳,在斑驳的石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一双双狰狞的眼睛,自黑暗中窥视着不速之客。
“玄冥教的妖人,还不速速现身,受死!”
殿内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嘶吼声。
无数黑影自阴影中窜出,朝王予扑来。
它们有的似人非人,有的似兽非兽,皆是玄冥教豢养的妖物,为祸人间已久。
此刻见到来人,更是凶性大发,誓要将其撕成碎片。
但王予面对这群嗜血的妖魔,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轻轻一招手,一道青光自指尖迸射而出,在妖物间环绕飞舞,瞬间将它们尽数笼罩。
那些妖物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无踪。
殿内顷刻间变得空荡荡的,只余王予一人,傲然而立。
忽然,他眉头微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殿内最深处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袍,面目隐藏在兜帽之下,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师……师父……”
他走到殿中,看到满地的妖物残骸,不由得心中一颤。
“黑云子已死,你们玄冥教,也该覆灭了。”
“哼!小道士竟敢在我面前猖狂!”
那男子忽然抬起头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王予。
“我乃玄冥左使,修炼魔功数百年,岂是你能抗衡的?今日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双手一挥,无数根黑气凝成的锁链,自虚空中浮现,朝王予当头罩下。
那锁链上满是倒刺,锋利无比,显然不是凡品。
王予却是不慌不忙。
他脚尖轻点,身形一闪,竟凌空踏出一个鬼斧神工的剑阵。
无数道青光剑气,在他周身环绕,与黑气锁链撞在一处,发出震天巨响。
黑气与青光交织,两股强大的力量不断碰撞,仿佛天地都要被撕裂。
玄冥左使见状,知道凭借这些锁链奈何不了对方,于是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
那血雾中,竟幻化出无数张狰狞的鬼脸,发出森然的嘶吼声。
王予微微冷笑,他双指并拢,在额前一点。
刹那间,一团青色的火焰凭空出现,燃烧得炽烈无比。
那些血雾中的鬼脸还未近身,便被火焰吞没,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烟消云散了。
玄冥左使大惊失色,疯狂地催动体内的魔气,想要与王予抗衡。
王予单手一挥,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凭空浮现。
太极图黑白分明,阴阳交融,蕴含着天地至理。
它缓缓旋转,将玄冥左使笼罩其中。
玄冥左使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侵入体内,搅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魔气再也无法凝聚。
他惊恐地看着王予,不敢相信堂堂玄冥教的高手,竟会败得如此彻底。
“你……究竟是谁?”
“我是青云山王道长,诛妖除魔,维护正道。”
王予淡淡地说着,脚下踏出一个复杂的法阵。
法阵闪烁着炫目的光芒,如天罗地网,将玄冥左使牢牢罩住。
玄冥左使拼尽全力想要突破禁锢,但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撼动分毫。
终于,他力竭而亡,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王予收回法阵。
“玄冥教覆灭,天下又少了一股祸患。”
这座古老的建筑本身,却依旧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气息。
殿堂内雕梁画栋,琳琅满目,但所有的饰物,都雕刻着骇人听闻的魔头妖兽,狰狞而丑陋。
而那些石柱和墙壁,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隐隐泛着不祥的光芒。
“这些魔头竟敢在人间建立这等魔窟,真是罪无可恕!”
单单消灭了玄冥教徒,还远远不够。
这座建筑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魔咒,如果任其存在,定会继续污染这片土地,为祸人间。
王予再次祭出法器。
他双手合十,一团炽盛的青色火焰在他掌心升腾而起。
这是王予的看家本领,也是青云观除魔斩妖的秘传神技。
“风回雪舞尽,烈火照山河,妖氛速速散,魔障尽烧磨!”
王予大喝一声,将手中青火抛向半空。
青火陡然暴涨,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咆哮着扑向建筑各处。
它所过之处,木石瓦砾尽成灰烬,那些骇人的雕像和血色符文,更是瞬间被焚为虚无。
转眼间,整座建筑化为一片火海,郊外上空烟雾弥漫,在朝阳的映照下,竟显出一种苍凉壮烈之感。
四下唯有余火噼啪作响,飞溅的火星似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天际渐白,鱼肚微露,映照着一地狼藉。
王予轻叹一声,正欲转身离去,忽听得断垣残壁后隐隐有细微响动。
他身形一闪,已隐匿于一块巨石之后。
片刻,两个人影自瓦砾中钻出,一瘸一拐,狼狈不堪。
二人均是玄冥教的打扮,一个身形矮小,脸色蜡黄。
另一个高瘦如竹,眼窝深陷。
但此刻都是满脸惊惶,哪还有半分妖人的威风?
“师……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
矮个喽啰战战兢兢地问,声音还在打颤。
高个喽啰脸色阴沉,森然道:“还能怎么回事?定是那个该死的道士!咱们教主和左右使都折在他手里,这下全完了!”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赶紧去报告长老,请他定夺呗!”
高个喽啰说着,忽又像是想起什么,神色有些犹豫。
“可是,咱们贸然回去,搞不好会被长老责罚,毕竟这一仗打得这么难看,他老人家恐怕也要发火。”
矮个喽啰登时脸都白了,讷讷道:“那……那依师兄看,我们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