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映照着那古朴温润的坛身,竟平添了几分岁月沧桑之感。
“种种因缘,自有定数,我又何必强求?”
王予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身影渐行渐远,隐没于皓月星河之间。
而那间偏僻的石屋,也重归于沉寂。
屋内烛火摇曳,在桌上的瓷坛上投下朦胧的光影。
坛身如玉,在黑暗中泛起莹莹柔光,似乎在诉说着某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王予离了宫城,御风而行。
空中雾气氤氲,沾湿了他的衣襟,清冷入骨。
不多时,王予已然落在城郊一处僻静的院落中。
这里是他早先寻到的一处居所,环境清幽,人迹罕至,最适合修行之人休憩。
草木葱茏,花香沁人,王予只觉周身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他信步穿过小径,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擎起一壶清茶,缓缓注入杯中。
茶香氤氲,袅袅升起。
王予端起茶盏,浅酌一口,唇角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好茶,好夜色。”
连日来奔波劳碌,但王予并未显露半分倦怠。
王予放下茶盏,缓缓起身。
他环视庭院,目光在假山流水、花木扶疏间流连,他早已布下法阵,院中景致,皆由他随心所欲地变换。
“天地造化,无奇不有,若能参透其中奥妙,何愁修行无法精进?”
王予信步走到院落中央,盘膝而坐。
一股清灵之气自他周身荡漾开来,在夜色中氤氲流转。
他全身心地沉浸在修行之中,呼吸绵长,气息深沉,宛如一尊古朴精妙的雕像。
夜风拂过,衣袂飘飘,更平添几分仙气。
良久,王予才缓缓睁开双眼。
他周身灵光流转,似有星河在体内涌动。
方才的修行,竟让他的灵台更加清明,对天地万物的感应也愈发敏锐。
“最近的经历,倒是让我对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有了更深的领悟,生死无常,悲喜交加,万般滋味,不过如此。”
夜色渐浓,万籁俱寂。
唯有风声萧瑟,与他心中的感悟遥相呼应。
“尘世浮沉,修行者当如明镜,映照万象,却不为所染,唯有心如止水,方能窥见真谛。”
王予轻叹一声,眼眸中透出一股澄明。
他抬头望向星空,那浩瀚的苍穹之下,王予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却又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他就这样静静地伫立许久,任由夜风拂动他的衣襟。
那股淡定从容的气度,仿佛足以面对一切波澜。
王予收回目光,轻轻拍了拍衣襟。
他转身信步走向石桌,重新斟满一杯茶,细细品味。
夜色朦胧,他的脸庞在袅袅水汽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又无比清晰。
王予缓步走进内室,开始盘膝打坐,他双目微阖,呼吸绵长。
一股清灵之气自丹田涌出,在周身流转。
夜风徐徐,透过窗棂,送来一阵馨香。
这是他最为享受的时刻,可以暂时抛却尘世的纷扰,专注于内心的修行。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打破了宁静。
王予蓦地睁开双眼。
“奇怪,此地向来鲜有人至,怎会在这深夜闯入?”
声音愈发清晰,似乎有什么人正试图翻墙而入。
王予心念一动,迅速起身推门而出。
漆黑的夜幕下,院中一片寂静。
王予敏锐的感知,在黑暗中搜寻着不速之客的踪迹。
忽然,一道黑影自墙头跃下,落在院中,紧接着又是数道身影接踵而至。
借助微弱的星光,王予看清了来者的装束——一身黑衣,面目隐于斗笠之下,腰间佩剑。
“嗯?这打扮,莫非是其他道宫的弟子?”
王予心中一凛,但面上不动声色。
黑衣人尚未发现王予,正聚在一处,低声嘀咕些什么。
他悄然靠近,只听断断续续的话语传来:
“主人交代,今夜务必要拿下此人……修为高深,需得小心……”
王予正欲上前询问,却见几个黑衣人突然掐诀。
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数道剑光凭空而现,直奔王予而去!
王予身形一晃,竟是凭空消失。
剑光划过虚空,在院中石地上刻下深深的裂痕。
众黑衣人大惊失色,四下张望,寻找王予的下落。
“诸位道友,深夜造访,却为何要动武伤人?”
清冷的声音骤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王予不知何时已立于墙头之上,一袭青衫在夜风中猎猎而动。
“小子,你是何人?竟敢拦我等办事?”
为首的黑衣人沉声喝问,语气不善。
“在下王予,倒是诸位,为何不报上名来?”
王予纵身跃下,落在众人面前。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似是犹豫不决。
他趁势而上,双手一挥,两柄飞剑凭空而现,直取那为首之人。
黑衣人反应迅捷,一声呼哨,身旁同伴立时散开,或祭剑,或掐诀,竟是摆出了包围之势。
“好你个王予,竟敢对我天元宫的人出手,今日定要你……”
那人话音未落,王予已然出招。
两柄飞剑竟化作满天剑影,铺天盖地朝那人攻去。
“天罡诀!”
黑衣人连忙掐诀抵挡。
天罡诀本是道门秘术,此人竟也略知一二。
但面对王予的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却也渐显颓势。
“天元宫?呵,倒是初次听闻。”
王予冷哼一声,又祭出一枚巨大的火球,直扑众人。
炽热的火浪滚滚而来,几个黑衣人忙施法防御,却被逼得连连后退。
院中青石纷纷被烧得焦黑,火星四溅。
“小子,休要猖狂!我天元宫在修真界也是有头有脸的存在,岂是你一个小道士可以招惹的?”
天元宫弟子咬牙切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王予双手掐诀,一股凛冽的寒气骤然弥漫开来。
霎时间,院中白雾升腾,几人的身形竟渐渐模糊。
一片冰雪自天而降,朝着天元宫众人铺天盖地地砸去。
“啊!”
几个惨叫声接连响起,有人已被砸得头破血流。
王予面色淡然,几个天元宫的小喽啰,本不放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