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惜柔盯着那镯子看,瞳色渐深,片刻后冲她点点头。
沈幼芙于是轻快地笑道:“大姐姐,这个镯子好漂亮啊。”
沈鸢有些昏昏欲睡,睁开眼睛仔细一瞧,遗憾地说:“那是爹送给娘亲的玉镯。当年爹就是看到玉镯后才误以为娘亲死了。”
尹惜柔停下手中的活,从沈幼芙那里接过玉镯,仔细瞧了瞧后,若有所思:“这玉镯样式很别致,我没在别处见过。”
“嗯,爹说这是他当年特意请工匠设计雕琢而成,上面刻有名字,独一份。”
“那你可得好生收着。幼芙,你挑挑别的首饰,这个不能拿你大姐姐的。”
沈幼芙乖巧应下。
最后母女俩给沈鸢试戴完头面后,回到自已院中关上门。
尹惜柔进屋便坐下喝了口茶水。
“娘,你看出什么来了吗?”沈幼芙凑到娘亲身旁急着问。
她长呼出一口气,轻蹙眉头,手指轻敲桌面。
沈鸢和太子的关系恐怕不简单啊。可这话不能乱说。
她转而说起另一件事:“那只玉镯有问题。当年夏千雪离开侯府没两天,我偶然见过这只玉镯出现在乔姨娘手中。但后来你大伯发现夏千雪的尸体时,手上就戴着这只玉镯。”
沈幼芙有点被绕晕:“既然它在乔姨娘那里,那为何会出现在尸体身上。”
有点细思极恐。
“我也不清楚。当时乔姨娘还没进府。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乔姨娘那里有这只玉镯。但这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大哥当时面对那只玉镯痛不欲生。”
尹惜柔神色有些悲伤:“我人微言轻,不敢妄言。说不定我看错了呢。”
其实她从来不认为自已看错了。只是当时大家都以为夏千雪肯定死了,哪里说得清。说了大概也没人信。
这一家子的牛鬼蛇神太厉害,连大哥自已都保不住心上人。她还去凑什么热闹。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事,稍有不慎说不定和夏千雪一个下场。
只是没想到夏千雪并没死,她的女儿还在十六年后回侯府。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如今她们欺负到自家女儿头上,不能坐以待毙。
沈贵妃和乔若安亏心事做太多,总会留下把柄。贵妃不好查,但乔若安却要简单许多。
她对乔若安多年来的一些表现都有疑惑。第一件便是这只玉镯。
时隔多年,要查到蛛丝马迹很难。
但可以从乔若安身边人和她以前在乔家的老人,以及孟家人开始查起。这样不容易惊动贵妃。
尹惜柔思量清楚后,摸了摸女儿的头安慰道:“别担心,娘心里有数,有的事查起来需要些时间。马上快到秋猎,你去好好玩吧,遇到有事就跟在你大姐姐后面。”
沈幼芙知道听娘的话没错,连忙点头:“娘放心。”
她很期待秋猎,以前总能打到小兔子,有时候还有小鹿和黄鼠狼。
沈鸢更加期待。从没参加过的活动呢。
在此之前,她按照砚之的要求,找借口来了一趟东宫。
这次丫鬟又说太子殿下让她直接去书房。
沈鸢这回没有再觉得去书房有诈,就算有诈她也想探个究竟,待会儿还想去后院检查检查呢。
只是去书房的一路上她都在想砚之有这么忙吗,咋总在书房干正事呢。
到了书房发现门开着,谢怀琛正坐在窗前,神色微凛,身前放着一封打开的信。
阳光洒在他身上,那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看起来尤为清雅俊美。
然而虽然男色当前,沈鸢聪明的脑子还是忍不住思考正事,脚步骤然停在门口。
东宫书房的信是她能看的么?
于是她谨慎地在外面咳了两声,表示自已来了。
谢怀琛早察觉她到了,只不过在想问题所以没动,就等着她自已扑过来呢。
结果这姑娘又在想啥?
他转头温柔地笑着冲她勾勾手。沈鸢立刻懂了,开心地走过来抱住他的手臂:“砚之,我真的可以进书房吗?”
“这不已经进来了。这里以后是你家啊。”
其实太子真要隐瞒什么,她就是进了书房也找不到。
沈鸢见他丝毫不在意,目光好奇地看向桌上的信。顿时眼睛一亮:“这是顾瑾修写的啊!他现在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