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真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苏令瑜扯了扯唇角。
“没办法,皇帝嘛,人有权有势到一定程度,哪怕知道一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也会为了自己的欲望去放手一搏,因为他们输得起。”
这话倒是没得反驳,苏令瑜本身也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她紧跟着问道:“那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到了什么。古来没有皇帝不求长生,除非是那种极度窝囊的皇帝。李治虽然文治武功都并不出色,但好歹日子过得很安逸,他当然是想活久一点的,在长生之下,他次要解决的问题想必就是疾病。头风是一种非常折磨人的病症,连平凡人都愿意为了根治它尝试许多办法,付出许多代价,更何况是皇帝。
如果有人能在长安城中聚集这么多头风病患施药,既不被查,也不被众多的人知道,势必是借了什么人的力。苏令瑜倒并不觉得这事也是李治干的,但幕后之人却多半是个要向李治邀功的人,借机而为罢了。然而如今随着李治的病重和武媚的掌权,朝野上下,风向转舵,那幕后之人是开始不上心,还是开始狗急跳墙,都不好说。
但总之,必定是开始出错了,才会让苏令瑜注意到这一切。
白玉蔷劝她别多管闲事,也就很合理了,无论是哪种情况,这都是一滩浑水,苏令瑜这种官场新人还是别碰为好。
看苏令瑜那漠不关心的神色,白玉蔷就知道她已经跟自己想一块去了,便没有赘述,微笑道:“阻止皇帝求医问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我看还是算了吧?”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刘宝伤不解其意,出声提问:“这跟皇帝有什么关系呀?皇帝又不住在这里。”
白玉蔷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道:“皇帝当然不住在这里了。”
苏令瑜垂下眼睫注视刘宝伤,抬手拍了拍她肩膀,道:“不错,皇帝不住在这里。既然不住在这里,那关他什么事?”
这句话表示的态度很明确了,白玉蔷也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陪着苏令瑜和刘宝伤走进主街,便拂袖作别,进宫排布她自己的事去了。
除夕夜才发的案,苏令瑜暂不好过问县衙,便想先回大理寺查阅卷宗,看近五年是否发生过类似的孩童失踪案。这一查,倒真让她查出了些线索。
刘宝伤起了兴致,也没回家,苏令瑜在门口给她买了碗馄饨,她就抱着碗进来边吃边看着苏令瑜翻卷宗。这碗馄饨吃得见底时,苏令瑜手指停在了其中一页上。
“三年前,这地方也丢过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