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脑子不太聪明，但是在黑衣组织能以废物的体格和能力活这么久，不管是原来的开门英子还是现在的我，其实都是有点小动物的直觉在的。再加上对于情报人员来说，就算我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情报人员，可是还是在酒吧干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客人可能比琴酒杀的人都多，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能力。
我能看出来，波本很喜欢我调的酒。他知道我看得出来他和苏格兰的关系是真的好，也知道他和苏格兰关系不错但是不能表达出来，所以才会用这么隐晦的方式安慰他。
但是我也隐隐约约有预感，我知道苏格兰是诸伏景光这件事，可能不仅苏格兰他早就知道了，作为同在黑衣组织当中卧底还同住在一间安全屋里的波本也知道了。
哪怕他不说，可是我有预感。就是不知道，波本他知不知道我还知道他是降谷零这件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于我这个在酒厂中土生土长的知情者一点动作都没有。我当然不会期待他们对我下手灭口什么的，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受虐狂，会期待这种事。况且不论本公安的形象在外人看来有多妖魔化，我明白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会做出伤害无辜群众的事情的。但是至少，也应该试探试探我吧？
难不成是他们试探过，但是我毫无感觉？…呃，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感受到我打量的目光，对外人的眼神注意非常敏感的波本抬起眼，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睛，开口问：“英子在看什么？”
被抓包的我丝毫不惧，熟练地漾出灿烂甜蜜的笑：“在看波本酱你今天怎么依然这么帅气。你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哦，别撞进我心里。”
波本也笑了一声，举起酒杯对我比出了敬酒的姿势，眉眼间也露出甜蜜的温柔：“大前天的时候不是还说我早就在你心里了吗？”
可恶，大前天的调戏之语我自己都忘了，他是怎么还记得的？三面颜恐怖如斯！你的绝佳记忆力就是用来记我的口嗨土味情话的吗？等等，这么想的话，隐这么帅气。你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哦，别撞进我心里。”
完了，这可更让我爽到了。要不是担心再玩下去波本恼羞成怒，我是真想再口花花几句。算了，谁让我如此善良。我眨了眨眼睛，离开吧台去门口接客。
感受到我打量的目光，对外人的眼神注意非常敏感的波本抬起眼，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睛，开口问：“英子在看什么？”
哪怕他不说，可是我有预感。就是不知道，波本他知不知道我还知道他是降谷零这件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于我这个在酒厂中土生土长的知情者一点动作都没有。我当然不会期待他们对我下手灭口什么的，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受虐狂，会期待这种事。况且不论本公安的形象在外人看来有多妖魔化，我明白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会做出伤害无辜群众的事情的。但是至少，也应该试探试探我吧？
说是透气，但是因为我还穿着黑白的酒保工作服，在开着暖风模式的空调的房子里正正好好，但是光是站在玻璃大门紧紧关着的门口里面就能感到阵阵凉意了，是根本不敢开门出去的。这个时间段按照以往的经验，是不会来太多客人。我就斜倚在门口的墙上，屈起来的膝盖抵
难不成是他们试探过，但是我毫无感觉？…呃，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我也隐隐约约有预感，我知道苏格兰是诸伏景光这件事，可能不仅苏格兰他早就知道了，作为同在黑衣组织当中卧底还同住在一间安全屋里的波本也知道了。
能看到波本害羞，真的还…
我能看出来，波本很喜欢我调的酒。他知道我看得出来他和苏格兰的关系是真的好，也知道他和苏格兰关系不错但是不能表达出来，所以才会用这么隐晦的方式安慰他。
可恶，大前天的调戏之语我自己都忘了，他是怎么还记得的？三面颜恐怖如斯！你的绝佳记忆力就是用来记我的口嗨土味情话的吗？等等，这么想的话，隐隐约约怎么又觉得波本心里肯定也有我了…
在玻璃门上刷手机。
壹拾贰月了，又要到年底了，各个电视台也开始准备各种年末节目了。前段时间忙着给帅哥们踢便当，虽然是成功一个没成功一个，但是我很努力，完全没有时间关注娱乐圈的消息。现在事情算是差不多都过去了，尽人事天命难改也没办法了，还是让自己活得好一点比较重要。
苏格兰天上有灵，也不会希望人们因为太过怀念他而过不好自己的人生吧？这是我自己想的，我感觉波本也是这样。
其实也是因为我没心没肺？尽管这么骂自己没良心不太好，但是经常面对死亡对于黑衣组织的人来说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必须习惯的课题。五年了，新认识的、认识很久的、甚至是我没重生前就是开门英子的一起长大的同伴，在成为组织的正式成员之后，无论是作为随时待命的外围成员，还是当上了拥有酒名的代号成员，不管是什么身份，说到底都是组织的消耗品，都是为了达成组织的目的会以各种形式失去生命的消耗品。
在组织里生存就是刀尖上跳舞，几乎每个人都是一种得过且过的状态。所以组织里精神不正常的有很多，奢靡度的有很多，像我这样只是喜欢口头调戏人偶尔吃点小豆腐的跟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纯情得不得了。每个人的行为都是一种释放，因为大家都知道，身边的同伴随时都有可能去死，包括自己。
当然也包括我。
我在已知的、未知的情况下送走过很多人，有不少也是和苏格兰一样，是经常见面的同伴，甚至是在被处死或者出任务死亡之前刚刚碰面说过话，之后就天人两别。最开始不适应，我会掩饰不住地震惊与难过，结果被还不是很熟悉的伏特加冷声提醒过后，我也只会心大的麻木了。
苏格兰与他们不同的，是我很喜欢他，上辈子就喜欢他、心痛他的过早离开，这辈子认识之后更加觉得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好人，舍不得他离开，就算帮他可能会连累到我自己，我也想让他活下去。因此，知道他死了的消息之后，再习惯性麻木的我还是会控制不住的特别特别难过，也会很懊悔自己的提醒与帮助或许还是太仓促，没有让他实现完美离开。
我可以心情很美妙地想一些不和谐的废料，但是波本酱显然就不可以。没有了苏格兰的调和，更别提苏格兰死亡的事情在他看来还是莱伊干的，波本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莱伊的讨厌，一口干掉杯中的酒之后转头就直接问我能不能现在就帮我去遛猫猫。
他的表情却十分自然，目光沉静温和中带着了然，他勾了勾嘴角，捏了捏我的肩膀之后才说：“不冷吗？小心冻感冒。”
莱伊伸手帮我抵住大门，等我松开手之后飞快地关上门，还挪了一步到我面前，挡住了关门时会带起来的冷风。
说真的，好想去线下。感觉每次追完线下之后都要度过好长的一段戒断期才行，要不是我的钱包和时间真的不行，我是确确实实很想集邮追线下的。不知道能不能报名抽选一下现场看演出，如果托一托组织里插进电视台的成员，是不是也不是不可以？说起来，贝尔摩德前几天还问过我要不要和她去美国玩，她可以带我线下追星，虽然我对欧美明星不是很熟，但是去凑凑热闹也不亏的样子。
过于责怪和反思是没有意义的，经验告诉我，与其责怪自己，不如推锅他人。所以在我发现自己因为苏格兰的牺牲又开始有钻牛角尖的趋势之后，我马上就调理好了自己。
想想还是会难过，会很想他，但是偷偷哭几场就好了，过分的走不出去，在组织的环境里，反而可能会让我直接先去天上和苏格兰进行一个…嗯，团聚。和苏格兰关系好，还一起出去玩过，就已经很危险了。要不是我从小就在组织里长大，人设也是只要是帅哥美女我都会凑上去贴贴，而且还勉强算是护短第一名的琴酒的人，估计我已经在接受调查，或者组织更觉得麻烦，直接把我调去成为彻头彻尾的消耗品，为组织最后一次发光发热后直接死掉。
想美国，美国人就来了。
波本见到莱伊之后，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如果不是情况不对，我真的很想用垮起个小猫批脸来形容波本先生的瞬间变脸，不过我记得柒拾叁画过的某个狗年的贺图里，降谷零先生是带着狗耳朵的发箍，脖子上还有项圈，非常诱人，诱人到xp不是很健康的我还拿那个图当过一段时间的聊天软件背景。这样看起来的话，他的官方动物塑是狗？懂了，那就是垮起个小狗批脸。
我歪了歪脑袋，原本脸上对于我女儿和老婆的痴汉笑一秒变得乖巧且纯洁。我放下靠着门的膝盖，站直了之后打开大门，顺手地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绅士礼：“帅哥请进门。”
大门的玻璃被敲响，我从手机上抬头看过去，看到的是依旧一袭黑衣、戴着针织帽的莱伊。他修长的手指隔着玻璃抵在我膝盖的位置，轻轻地动了几下，深绿色的长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形状优美的嘴唇一张一合，我看出来他的嘴形似乎是在问我他能不能进来。
他只是简单扫了一眼我的肩膀，就将手掌覆在了我的肩膀上，隔着单薄的布料感受到的他手掌的温度，和在门口待了一会儿的我的肩膀比起来，可以说是滚烫。烫得我下意识抖了抖，条件反射地疑惑着看向他。
嗯嗯，没心没肺活着是最好的，我自私地过得开心才行，问心无愧最自在，有愧我也不感受不到，绝不内耗！
努力要过好自己人生的我一条一条地把上的宣传消息看过去，嗯，这个电视台有我女儿，嗯，那个电视台有我老婆。我看得津津有味，干脆打开了手机历，开始一项一项地安排起我未来的行程，每个我喜欢的美女都不可以错过！
苏格兰还与他们不同的，是我很早就知道他剧情设定里会牺牲，甚至连时间我都知道。因此，某种意义上我或许反而更能洗脑自己接受。更多的是不懂为什么松田阵平的便当能够被我成功踢掉，可是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的我就不行，还是因为前期铺垫不够吗？
就是美国啊…美国吧…
我懂他意思，善解人意的我马上点点头，噔噔噔地跑回了楼上，又牵着狗噔噔噔地跑回来，生怕下楼晚了，波本和莱伊吵起来再把酒吧给砸了。虽然把酒吧砸了的话我能就此放几天假，但是并不想就此跟皮斯科打报告的我觉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较好。老头子是真的不行，我明显感觉到皮斯科年纪大了之后越来越抠门了，不光是我，连朗姆老大和琴酒大哥也都对皮斯科越来越不满了…哼，抠门老男人应得的！
幸好，他们两个不愧是被我盖章过的情绪稳定的好男人，就只是距离很远的各自坐着，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包括眼神交流。
没看到惨状，我松了口气，喘着气把遛狗绳交给波本。
波本倒是眼神古怪地看着我，等猫猫等得不耐烦地蹭了蹭他的小腿之后，才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别瞎担心。”
波本走得潇洒，看着他的背影，我缓缓伸手摸了摸他碰过的地方，刚隐隐约约感到什么，就听到莱伊轻笑了一声说：“他怎么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把你吓坏了吧？”
我回头，呆呆愣愣地看着他，问：“啊咧？”
“没什么。”他顿了顿，在我回到吧台里面，准备尽职尽责地询问莱伊客人想要喝什么酒的时候，他抢答说，“给我来杯RoyRob。”
对啊，莱伊知道苏格兰是本公安的卧底。
而莱伊他自己，也是FBI的卧底。
“不可以吗？”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波本坐过的地方，吧台桌上摆着一个空酒杯，转头看我，挑眉道，“波本可以喝，我就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笑了笑，“新进的这批威士忌非常好，我很喜欢。”
他也笑了笑，问：“那请问英子小姐你最喜欢的是哪瓶威士忌？”
我转了转眼睛，认真地斩钉截铁道：“我都喜欢！”
莱伊：“嗯？”
我继续微笑着说：“很高兴你也喜欢威士忌，并且有自己的见解。”
莱伊无奈，莱伊搞不清楚，莱伊只能等我调好酒推到他面前，他例行对我夸夸夸把我哄得尾巴摇摇晃晃之后才试探性的开口问：“英子，你能不能和我出去一下？”
“英子。”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莱伊应该是考虑到了我脆弱的抵抗力，并没有打算让我和他一起压马路在外面吹冷风，而是把我带进了车里。
昨天晚上的莱伊又在我面前当了谜语人，在我不依不饶的追问，甚至都要蹭到他身边靠撒娇磨一个解析出来之后，他终于愿意对我答疑解惑。
于是我裹了一件羽绒服就跟莱伊出去了。
他说他说过会保护我，就一定会保护好我。
而且翘班很爽，特别是和莱伊暂时出去的话也可以给其他同事一种我是去忙组织的工作的错觉，这种光明正大的摸鱼，我真的超愿意。
“别担心。”
我收起笑，冷酷道：“不要琢磨姐，因为答案无解。”
我不懂莱伊要对我干什么，但是他的眼神攻势真的…太猛烈了。我招架不住。
我用莱伊交给我的，他从苏格兰那里拿到的钥匙打开了公寓的大门。
目视前方胡思乱想的我闻声看过去，一下子就撞进了男人幽深如海的眼睛里。
他让我别担心，他说他帮我处理好了痕迹，不会有组织的人查到苏格兰在逃走的时候曾经在我名下的房子里暂时落过脚。他甚至都没问我为什么会给苏格兰钥匙，他只是让我别害怕。
“别难过。”
说真的，在他说“别难过”的时候，我有猜到他可能是因为觉得我会为苏格兰的死而难过。但是我真的没想过，莱伊，赤井秀一，他居然会担心我为了苏格兰而讨厌他？这简直难以理解，不符合我对赤井秀一人设的理解。可是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很坦诚，凭借我与他相处这么久，我能感受出来，他是认真的。他真的害怕我会讨厌他。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把安全带系上，看他打开车里的空调暖风但是并没有开车的动作的话，是单纯想跟我在车里聊天吗？
现在是白天，虽然是冬的下午，但是阳光也很足，洒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从地板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什么？”
光天化，不对，夜深人静，黑灯瞎火，一男一女，坐在密闭的车里…我了嘴唇，突然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什么，我也是个女人…好色是人之常情吧？我不好色还能howareyou吗？那可是莱伊诶！
不让我难过是因为他知道我和苏格兰关系很好，他担心我会很伤心，他也担心我会因为苏格兰死在他手上而迁怒于他。
莱伊：“嗯？？”
我曾经交给苏格兰的公寓钥匙。
说真的，感觉我好像融化赤井秀一这么一匹孤狼了？不愧是我，我就知道世界上没有人会讨厌我，我就是最被人喜欢的小朋友！看吧，卧底都会为我着迷～好耶，感觉距离未来安稳退休更近了一步呢！
而他让我别担心，却是因为…
相识多年，再怎么天赋异禀，赤井秀一一定也经常深深的对我摸不到头脑吧？这样很好，我很满意。因为贝尔摩德曾经把我按在她的胸口教导我，除了身材之外，我最应该学习的就是什么叫做“”。
莱伊没骗我，他确实处理得很好，房间里根本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和我上次过来看房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个房子我买来之后没有怎么装修，也没怎么动过，甚至都没再来过。我随意地在客厅里看了看，打算回去之后联系莱伊，告诉他我同意他的建议，拜托他找人帮我把房子再卖出去，以防万一。
确实看不出来苏格兰来过。我轻轻叹了一口气，随手推开了旁边的卧室门。
捡了个猫啊家人们。
他说他要跟我回家。
这是一只白色的山猫布偶，眼睛是漂亮的蓝色，长长的尾巴又蓬松又柔软，握在手里就像是抓住了一朵蓬松的云朵。性格也很乖巧，被我试探着强行抱起来也不挣扎，柔顺地待在我怀里，没有一点攻击的欲望。
宠物医院的护士也说这只猫性格很好，温顺又亲人，品相也很好，并不像是会被人遗弃的流浪猫，走丢的概率更大一点。
我想了想，也是。布偶猫是品种猫，再加上霓虹对于宠物的管理还是挺严格的…只是我再想想，这只猫是在我的房子里找到的啊！去过我房子的一共就两个人，一个苏格兰一个莱伊，不管是哪个人其实都可以算是我的人！除了他们之外，没人进过我的房子，窗户和门也都是紧锁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只猫是跟着人偷偷进来的。可能是被遗弃之后流浪，也可能是偷偷跑出去之后流浪，但总是不管是哪种原因，这只猫我都要定了！因为我没素质，我还从小就在犯罪组织长大，这么多buff叠起来就是没素质的二次方，强要一只小猫咪怎么了？我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我要一只小猫咪怎么了？
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言之凿凿，护士也无话可说。
我啪啪打字回复：
波本：不会是叫狗狗吧？
于是我格外兴奋地开始给波本发消息：
不过护士姐姐和我是老相识啦，自从养了猫猫之后我就一直在这家医院给猫猫做体检，也一直都是这个护士姐姐接待，所以她帮我检查过，确定这只布偶猫看上去确实没有主人留下来的痕迹之后，就利落的给我开始介绍猫咪的体检套餐。
一时被布偶猫的高颜值可爱冲昏头脑的我立刻清醒，认真地对着医生和护士点了点头，说：“我回去之后和猫猫好好谈谈，看看他能不能接受。如果实在不行…”我顿了顿，忍痛说，“如果实在不行，那可能还要拜托你们帮我看看有没有人愿意领养。”
我坚定地对着护士说：“这就是我家的猫。天杀的猫贩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我的孩子！妈妈想孩子想得一天都只能吃得下三顿饭了，我每天都问苍天问大地，问老天爷能不能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让我住别墅开豪车我都愿意。看吧，现在我的孩子回来了，下一步估计就是天降别墅和豪车了。”
刚才还在秒答的波本沉默了好久，才回复说这种几率很小，猫猫他不是会吃这种醋的狗。
回去的车上，我在心里反复演练到家之后该怎么跟猫猫开口，想着想着突然想起来…
医生和护士还安慰我，说小猫咪很可爱，我家的狗也很听话，我能把布偶猫带回去好好养着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我诚恳地借他们吉言，又拍了几张小猫咪的照片，才摸了摸猫头，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大为震惊，怎么可能会有人给猫取名叫狗狗啊？在他心里我是这么不正常的人吗？
呐呐，波本酱，我有猫啦！
对哦，虽然我是想过接一只二胎，昨天也和波本聊过想要再养一只宠物，但是我又不是猫猫，并不能确定猫猫他本狗想不想要一个玩伴。万一我家猫猫是个特别特别高需求的小狗狗，只想要我，不想要其他猫猫狗狗分散我对他的爱呢？
波本：说起来，你的这只猫…
他的语气好肯定，就跟他比我更了解我的狗一样。真的吗？我不信。我明明那么有魅力，还会有人，不是，还会有狗不吃我的醋吗？波本他一定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哼，问他也没用，我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哄猫猫吧，要不做点他喜欢的好吃的？
检查结果也很好，小猫咪没有什么病在身上，只是饿了几天还有点脱水，除此之外也就是指甲比较长需要再剪剪。虽然猫身上也没有猫癣之类的问题，但考虑到我家里还有一只杜宾犬在，了解情况的医院建议我先把猫咪留在医院里观察几天，然后再慢慢隔离，让猫咪和狗一点一点接触，避免对原住民有影响。
我是不差钱的人，特别是在马上就要卖掉一套房子收入巨款之后。所以我大手一挥，非常豪迈地选择了最高配置，并且在护士姐姐的建议下加了几个会让检查更全面的项目，才目送小猫咪被护士小姐姐抱走去体检。
啊！波本！
我给他发了我拍的照片，炫耀小猫咪长得特别美貌，并且提出了我的疑问，也就是猫猫会不会太爱我了怕失宠。
波本回答得很快，跟无时无刻不在等着我发消息一样，搞得我都有点怀疑我是不是个负心女，太久没和波本亲密交流了？
波本作为狗薄荷，也挺了解猫猫的，我可以跟他商量商量啊！而且他还跟我提过有没有想过再养一只宠物的，看看咱这行动力，昨天说想养，今天就拥有了一只小猫咪，还有谁比我更厉害？
波本：那所以这只猫叫？
当然是叫咪咪啦！哪有小猫咪不叫咪咪的？
第肆拾贰。我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才“嗯”了一声，开始跟他解释：“妈妈今天在外面捡到了一只特别特别漂亮的小猫咪，是布偶猫哦～真的特别漂亮，还听话乖巧。我已经把他送到宠物医院观察了，如果崽崽你同意的话，妈妈就把小猫咪带回家？”
“好吧，那既然你不想要弟弟，就算了吧。我去跟护士说一下，让医院那边帮忙问问有没有人愿意领养。品相那么好，肯定能被领养出去，不会被安乐死的…吧？”
成功搞定了猫猫，过了几天，等宠物医院那边说小猫咪的生理体征已经全部稳定，可以接回去了之后，我又特意跑到宠物医院拿了些带有小猫咪气味的东西给猫猫适应，当然，猫猫的东西我也给小猫咪闻了闻，尽量让他们在见面之前就先熟悉一下彼此的气味，免得再出什么问题。
唉，一定是因为看我情绪不太好，又体贴不想让哪怕没见过面的小猫咪子过不好，我家小狗狗才会这么体贴的吧？没办法，狗随主人，我家猫猫就是和我一样又体贴又善良，一定是这样！
又有点像是难以置信。
我有点茫然，他这是要哭吗？可是，可是…我懂了，原来是他舍不得我。唉，我就说波本不可能比我更懂猫猫吧，他就是不想和其他小动物分享我的母爱。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我还是最最爱猫猫的，我和猫猫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不可能简简单单地就被外面的小妖精给勾了魂。就是还是很可惜，就是很可惜，你们懂我意思吧？那可是布偶猫诶，辣么漂亮的布偶猫…
那个，可不是我主动要让波本当工具人的啊，我可一点都没提，甚至连暗示的意思都没有。都是波本！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做足了准备工作，连阁楼里都提前安装好了可以隔离的护栏之后，我才去接了小猫咪。
…他真的，我哭死，他都学会一只狗看电视剧了，居然还安慰我他不无聊。他一定是为了哄我吧，这么懂事的宝贝！我又没忍住狠狠蹭了蹭猫猫，才又捧着他的狗脸，一脸感动地说：“崽崽，妈妈都知道，你就是体贴妈妈。那个什么，崽崽，妈妈给你找了一个弟弟，你愿意吗？”
Feat。波本。
情况变得有点快，我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被猫猫又用爪子拍了拍之后才彻底搞清楚情况。
猫猫没动静，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带着泪花的光。
我最开始认识波本的时候，他虽然肯定是经过本公安方面的严密训练的，但是在我这么一个知情者看来，其实他还是带了一点大学生的那种…倒也不是清澈的愚蠢，而是学生气的稚嫩与自信张扬。毕竟是警校第一嘛，能被眼高于顶只要精英的公安直接选中，二十出头的
猫猫疑惑地非常人性化地歪了歪头，又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忽而发出格外明亮的光。
我愣了愣，抓住他的爪子问：“所以猫猫你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我说着说着又有点不太确定，只是话还没等说完，猫猫的狗爪子就拍上了我的手臂。我疑惑地看过去，在对上视线之后，猫猫用力地对我“汪”了一声。见我没反应，他停了停，又格外用力地“汪”了一声。
我又把猫猫搂到怀里蹭了蹭，才兴奋地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把下巴搁到猫猫的头顶，边蹭边说：“给猫猫宝宝看看你弟弟，他叫咪咪，是不是很可爱？”
猫猫：“汪汪！”
年纪骄傲简直太正常不过了。而且他的气质实际上对于“波本”这个身份也是很贴的，刚刚崭露头角就被组织选中吸纳、极短时间成为拥有代号的正式员工，恃才傲物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组织里自然也没有人会觉得这样有问题，其实我觉得他这样有点怪也是属于一种双标行为了，认识我的都知道，我平时那叫一个清澈愚蠢，全靠横冲直撞活到现在。我只是稍微觉得，刚认识的时候的波本更像警校时期的降谷零，而不是后来的安室透。
但是现在…我能感觉到，他越来越像安室透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还是失去了两个好友，还是因为在组织里经历多了变得成熟了。
我之前跟苏格兰说过，我说波本情绪稳定…但是其实截止到我跟他对话的时候，波本的情绪还不完全是我知道的那个安室透的稳定的样子，他会毫不掩饰的因为外围人员出错而厌烦，也会经常表达出对莱伊的不满，也会偶尔因为上级紧密的任务安排而在随口在我面前表达出最近很累的疲倦。他还是更像个人，而不是之后遇到什么事情都波澜不惊、能表情从容地处理问题的机器一样不知疲倦的三面颜。
他是在一点一点改变，尤其是在苏格兰之后，我几乎是再见到他的时候，能一下子看出来他沉稳了很多，不再是那个偶尔会表现出降谷零那一面的波本了。
我还不知道这样的改变对于降谷零来说…诶，这样对于降谷零来说，更是一件好事吧？更成熟，更强大，但是内心依旧温柔、柔软、有坚持。
我抱着空空的猫包坐在他的副驾驶上想。
波本现在在开的车就是后会经常出镜的那辆白色的马自达RX-柒FD叁S，我第一次坐的时候恨不得自拍个百八十张的当作打卡。但是已经坐过很多次的我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女孩子了，我把小镜子放回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盒里，顺便点评说：“下次可以往里面放一个墨镜，有时候还挺晃眼睛的。是你买还是我买？”
波本开着车，对于我这种俨然车主人的指挥行为明显是已经习惯了。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回答说：“你挑个型号吧，到时候我买。”
我用力瞪眼，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愤怒的小鸟俨然只有一层脆弱次元壁的距离。
这男人还怪体贴的哦，就是怎么感觉又是对我体贴，又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今天是来带我的猫回家吧？他这么激动干什么？
“到了，走吧。”
“好兄弟！”我更加满意，“回去之后我把图片发给你，波本，你就是我最最最最最好的好朋友。”
为什么不说话？因为我没礼貌，因为我没素质，因为我不是正统霓虹人！我抬起头，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说：“因为被你拒绝的小朋友的怨气足以供养十个邪剑仙，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确定了，他就是想要拥有我的猫。
我懂他的意思，找个机会好跟组织报销是吧？这种挖组织墙角，薅组织羊毛的行为…简直太对我胃口啦！
不禁让人扼腕叹息，怎么波本他就是不懂呢？很好，他的欲擒故纵成功吸引住了我的注意，早晚有一天我得让他对我坦诚相对！我垂着头被波本拽进了宠物医院，疯狂在心里大喊大叫，可是波本居然还有心情问我怎么垂着头不说话。
看到他这表情，我还有什么不确定的？我猜到的东西看来就是事实了。波本啊波本，安室透啊安室透，降谷零啊降谷零，原来你竟然是这种人！原来你真的还是这种人！
我敏锐地感觉到了走在我前面的金发男人的雀跃，连头发都有点一跳一跃的感觉。马萨卡！救命，我懂了！我什么都懂了！我小跑了几步抓住了在我面前已经毫不设防的公安头子降谷零的后腰处的衣服，大喊一声：“哈！我已经知道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都懂。”我在他面前伸平手掌，比出一个拒绝的手势，“其实是这样的吧，波本你本心实际上是喜欢我。只是对我爱而不得，才会想要拥有我的宠物。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得到我。”
看吧，我说的是实情，不然波本的脸色怎么能变了又变、变了又变、变了又变的，半晌才满脸复杂地说：“英子…”
“我知道了，咪咪他…”
波本一愣，脸色也变了变：“英子你知道了？”
见状，我更加确定了。我冷哼一声，在胸前抱着手臂，脚尖一点一点地说：“咪咪他很有魅力吧？说吧，你是不是想跟我抢猫了？”
波本微笑：“其实…”
波本停下脚步，下意识问：“什么？”
波本笑了一声，终于转过头，紫灰色的眼中闪着似笑非笑的光：“又给我画饼。”
“不是吧？你还不承认吗？别狡辩了，姐活着，你也活着，世界上哪有这么赶巧的事情，你就是暗恋姐。老实跟你讲吧，透酱，姐再让你一只手，你也不是姐的对手，懂吗？”
波本转了一下方向盘：“应该可以。”
嗯？他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形容我的？我瞪了瞪眼，刚要不满，他就拉上手刹，凑过来随手帮我解开了安全带。
我磨了磨牙，愤怒地说：“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还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我十分满意：“芙纱绘新出的有一条裙子我也很喜欢，你那边能报吗？”
我才不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波本呢，实在是他有试图扣留我的狗的前科，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对我的猫也有企图，这很正常吧？不然怎么解释，他居然会比我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布偶猫主人，还要急切地进宠物医院接猫啊？再想想他之前那么主动地找我要咪咪的照片和视频，还提过好几次可以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猫…
波本下意识屏住呼吸。
“什么？”
“这叫恨的供养。”
也就是爱的供养（已黑化）。
我家咪咪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格外激动，我已经习惯了。这次等我和波本一起出现在他的笼子面前后，他就更加激动了。
发挥我的聪明才智，动动我智慧的大脑，真相只有一个！（柯南语气）
那就是咪咪他知道我这是要带他回家了。
人都不喜欢医院，动物自然更不喜欢，更别提在医院里他只能被关进小小的笼子，跟我回了家才能尽情跑酷啊！
不然总不能是因为比起我，他更喜欢波本吧？喝喝，难不成波本不仅是狗薄荷，还能是猫薄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曹语气）
陪着咪咪隔着笼子玩了一会儿，我把逗猫棒交给波本，跟着护士一起去检查室找医生。进门前我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波本并没有在挥舞逗猫棒，而是在用手指敲击着笼子的栏杆。
喝喝，逗猫都不会，咪咪喜欢他才怪！
骄傲的我昂首挺胸地进了检查室找医生看报告，等带着记了满满一备忘录的手机出来的时候，波本居然还在敲栏杆玩！
喝喝，这么不会逗猫，我的privilege已经尽数体现了。我大摇大摆走过去，“啪”的就拍了一下波本的后腰，他一下子就一激灵，下意识攥紧了我攻击他的右手。
我也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他：“透酱？！”
波本马上就发现是我了，在我喊他名字之前便松开了我的手，眼神扫过留意到我手腕上的一圈红晕后又下意识伸手过去揉了揉，然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的触电一样的松开我。
“啊？”我不禁发懵。
波本情绪调整得很快，他转头盯着笼子里不知何时正用着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一举一动
算了什么…算了，不想懂莫名其妙的男人。我看不懂这帅哥的迷惑行为，转身跟戴着口罩但眉眼弯弯的护士姐姐说：“麻烦小林姐姐帮我把咪咪接出来啦？咪咪，咪咪宝宝，我们回家咯？”
“昂？”
松田阵平修长的手揉了揉猫猫的后背，白手配白毛，帅哥摸猫的温柔样子都要给我看迷糊了。他在摸猫之前有随意地撸了一把头发，黑色卷发颤颤巍巍地落回去的样子又乖巧又有几分桀骜不驯，配上他俊朗五官下微微勾起的唇角…
还遇到了马自达君。
“英子？”
其实也挺好的，今天天气也不是很冷，午后暖暖的阳光照着，身边还有一只可爱的布偶猫，简直就是神仙子。
下了马自达车之后遇到马自达君，这什么绝佳的缘分啊！战术后仰。jpg
的布偶猫，对我说：“英子你…算了。”
按理说，从宠物医院接了咪咪之后，我就应该跟波本一起回家了。原本，波本的马自达再转几个街口就能到达酒吧，可是波本临时接到了个任务，要去某个地方取样东西。再按理说，这种事情完全可以是他把我送回去，再去取东西，可是接头人那边急急急急，波本又是临时被派过去当壮丁的…
松田阵平墨色的眼睛专注温柔，里面只倒映了我一个人，就好像他只能看到我一个人一样。他歪了歪头，用没有碰到猫的另一只手把装着小蛋糕的碟子往我面前推了推，说：“怎么感
尤其是…
所以波本暂时把我放在了一家宠物友好的咖啡厅，我喝花茶吃小蛋糕，咪咪宠物奶油。
松田阵平在网上跟我说过，临近年末的时候他们的工作量简直就是陡然增加。对此我非常能理解，过年嘛，不放烟花还叫什么过年？而且临近年末的时候，大家最喜欢出去聚会了，各处商场和大型场所都是人山人海的…这放在任何城市，都是需要警察们格外小心、加强巡逻的。更何况这里还是东京！虽然此时此刻工藤新一还没有变成柯南，但是按照前段时间我差不多是当场见证的工藤新一与服部平次的推理…显然，未来的高中生侦探们哪怕现在还是国中生，就已经有崭露头角的趋势了…
顺便，我再一次觉得咪咪天生就该是我的猫了！他和我一样喜欢帅哥诶，看波本的时候他很乖，遇到松田阵平了他还是很乖。按理说小猫咪遇到陌生人都该是有点谨慎在的，猫天生就是敏感的生物。在医院的时候，他对医生和护士虽然也不攻击也很乖，但是明显也是有所警惕的。可是对波本和松田阵平就不是，就是很放松的姿态…倒也不是完全放松，在我怀里我还是能感觉到他有点紧绷的，但是不像是害怕，更像是…害羞？
松田阵平摘下墨镜，回头和身旁以及身后的同事们说了几句之后就走到了我面前，随手拉开了我旁边的椅子，抢在我开口前开口说：“别担心，很小心，不会出事的。”
“对，就是我发给你的咪咪。今天就可以把他带回家咯～”我挠了挠小猫咪的下巴，他有点僵，但是我最爱对小猫小狗玩强制了。怎么可能会有小猫咪不喜欢被挠下巴呢？一定是他在害羞，多挠挠就呼噜呼噜了。
我努努嘴，把咪咪吃完的奶油杯放到桌子上，边撸猫边说：“不许骗我啊。”
所以…
我看松田阵平还在打量着小猫咪，就跟第一次带猫猫见他一样，热情地招呼着说：“来，摸摸，没事，他特别乖，不会挠人的。”
松田阵平脸上笑意更盛：“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不会忘…这就是你说的那只猫吧？”
这么帅的帅哥为什么不能被我带回家！为什么！
觉你养了一只猫，还是心情不太好？”
“啊咧？”
“没什么。”他懒洋洋地托腮看着我，“就是感觉你滑雪回来之后就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可以和我说，也可以不和我说，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他又垂着头笑了一声，说：“嘛，这么说起来怎么这么肉麻。反正我早晚会知道的，对吧？”
我下意识伸手碰了碰脸蛋子：“松田警官…”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有种预感…”他想了想，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放到桌子上，说，“算了，还有工作，我先走了。有事可以随时跟我聊，我永远都会回复你。”
他俏皮地对我wink了一下，才单手插兜转身离开，背过身之后还对我单手挥了挥手。
我好奇地拿起了他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是一枚粉色的五瓣樱花胸针。不过虽然图案差不多，和莱伊送给我的，我现在还戴在耳朵上的樱花耳钉倒并不是同一个牌子的同款。
可是也很好看，钻石blingbling的，我摸着凸起的钻石，已经开始思考能搭什么衣服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节，松田警官这是提前送我新年礼物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回礼，回礼啊，送什么比较好？我回忆着曾经贝尔摩德陪我给男性选过的礼物…皮带？墨镜？手表？松田警官抽烟的话，送打火机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正头脑风暴着，手机就收到了刚刚离开的松田阵平发给我的消息。
松田警官：随便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
松田警官：对了，你的猫，感觉有点眼熟。
第肆拾叁爪子都没伸，分明就是在爱抚，这是猫咪之神的爱！Thisislove！”
波本下意识反驳：“他不是在打我。”
关于我是怎么从一个贰拾陆个英语字母都难以一口气顺下来的英语废物，对于说话半文半洋的行为表示无比鄙夷的可怜女孩子，变成一个下意识就甩出几句英语的矫情（？）鬼这件事…怎么能不是和莱伊有关系呢？我都要被他腌入味了！这简直岂可修！便宜没多占，豆腐也没有吃很多，就这么被同化了！
…桥豆麻袋，他也知道我被鬼屋吓到不敢一个人在黑暗里待着的事了吗？莱伊！你怎么回事！连波本你都告诉吗？你们不是关系不好吗！我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怒气冲冲地掏出手机，给莱伊发了一条绝交的消息，并且给他设置了免打扰。
波本一脸纠结，最后在我槽点过多的厨力发言中随机选择了一项：“…所以英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说话的时候掺几句英语了。”
我若有所思：“所以透酱你刚才说莱伊坏话的时候是不是太过投入，不小心把咪咪揉痛了？不然我家咪咪这么乖，不可能会打你的。”
我咬着叉子抬头，刚好看到一阵微风吹过，拂起深小麦色男人头上的柔软金发的温柔场面。我呆了一下，顺嘴回答：“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
波本点点头，安慰我说：“英子，你别哭啊。”
“等会，我先把莱伊处理掉。”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用叉子送进嘴里一小块慕斯蛋糕，自言自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拉黑还是不行，我舍不得。
波本不懂，但喜闻乐见，甚至坐到了我旁边，也就是继承了松田阵平之前的位置，还顺手从我怀里抱走了咪咪，拱火说：“莱伊不是什么好人，是应该处理掉。”
我当即表示：“…我也觉得莱伊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喵！”
宾还是布偶猫都是比较常见的宠物品种，而且他之前还说过我的杜宾犬很像萩原研二…呃，总不能是我家布偶猫也像他的哪个朋友吧？
“透酱，你知道的，我不是喜欢装的人…至少一般情况下不是。”
我再一次被脸皮很薄的波本拒绝了。
堂堂黑衣组织的情报人员，堂堂本公安的零组头子，世人都说安室透的horap那叫一个地地地地地道，怎么就不怎么对我使用呢？安室透，双标怪！降谷零，大坏蛋！
痛定思痛，我决定下次不这么和波本说话了。
我要跟他说：“碎碎我吧，我快抱了。”
这样他肯定就会一脸懵，然后我就能趁机偷袭，而不是被他微笑拒绝，还顺手就把我拎起来打包回家车里送我回酒吧。
就是吧…嗯…波本先生不愧是警校第一，敏锐度真的很高，他居然还问我刚才是不是有人过来坐过这把椅子，不然不会是被拉出来的状态，而且坐上去还有点余温…好吧，这个应该也不是需要考验敏锐度的问题，还挺明显的？
我支支吾吾，所幸看我支支吾吾，咪咪显然以为他可怜可爱貌美如花的主人妈妈我被眼前这个万恶的小黑脸给欺负了，用肉垫啪啪啪地又打了，不是，又爱抚了波本几下，成功堵住了波本的嘴。
我看着波本的脸黑了又青的，可见…
咪咪他是真的爱我！
我带着非常爱我的咪咪一起回了酒吧，等在三楼的房门前拿出钥匙之后，想到房间里同样非常爱我的猫猫…我不禁深呼吸了一下，对着猫包里的咪咪再次强调了一次：“咪咪崽崽，你的杜宾犬哥哥猫猫是一只特别特别可爱温柔的小狗狗。你千万不要因为他长得高大威猛、俊朗帅气，而害怕他啊。你要和他好好相处，知道吗？”
“喵！”
看样子是听懂了，应该是听懂了吧？我隔着猫包拍了拍他，才打开了门。
我走之前特意准备了一个护栏，原本是打算先把布偶猫放进护栏里和杜宾犬隔开，然后分别用同时喂食啊，交换玩具啊之类的方式一点点拉近他们的距离，等彻底熟悉了再把护栏撤掉…只是没想到，是我多虑了。
被开门英子从猫包里放出来的布偶猫诸伏景光在杜宾犬萩原研二的疑问眼神下点了点猫头，用爪子在地上敲出了摩斯密码：
有什么用，他现在只能是一只杜宾犬。
我看着杜宾犬和布偶猫一见如故，凑在一起玩的样子，陷入沉思。
萩原研二默默地、轻轻地在他身上回复：英子要换衣服了。
萩原研二看了眼见到他们和谐交流就放心地脱下了羽绒服的开门英子，见她进了卫生间洗好手出来，然后下一步就要…非常熟悉开门英子回家的一整套流程的萩原研二想都没想就第一时间推着变成小小布偶猫的好友钻进了床底下。
诸伏景光的震惊与害羞具体是什么感受理论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甚至还是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萩原研二非常能感同身受，他克制地收敛着力气，拍了拍好友，权当安慰：
众所周知，人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宠物身上设防的…诸伏景光瞳孔地震，全身的皮肤瞬间红到充血，幸好猫毛够长，从外面看不出来。
今天又是被我的宝宝们感动的一天呢！
没事，她一天一般也就换几次衣服…不过你要小心。
诸伏，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萩原研二的提醒变得沉默的诸伏景光彻底失语了。这，这样的吗…不太好吧…可是好像还真是开门英子会做出来的事情…而且他好像还真的反抗不了？
他垂下头，看了看自己被精心养得漆黑发亮的身体与有力的狗爪，不禁在内心苦笑。
什么？
萩原研二点起烟说起了从前…不是，萩原研二表情古怪，犹豫着半天才继续解释说：
而且还需要抱抱。
不过…这样也是好事，至少我不用担心他们两个因为不适应，再出什么问题，比如说生病，比如说打架，比如说不肯吃饭。
摩斯密码确实可以用来交换信息，只是表达和翻译成文相较来说比较麻烦，甚至还不如不甚熟练的用爪子控键盘。而且…
是我，诸伏。
所幸猫具有极佳的夜间视力，而且在床底下的密闭空间中也不妨碍布偶猫与杜宾犬的交流。只是就算反复确认过开门英子并不懂摩斯密码，为了不让今天看到过很多次他拍幼驯染降谷零而产生联想与怀疑，比起拍上地板可能会发出声音，诸伏景光选择了在好友萩原研二的身上敲出疑问的语句。
是怪这是我第一次同时养狗和养猫吗？
萩原研二的心情得很快，被开门英子意料之中又合情合理符合她以往行动套路的动作打断后，他终于再次想到了他见到诸伏景光，以及在见到诸伏景光之前最想知道的问题。
果然我的宠物都是爱我的，不肯让我心。
她很喜欢亲宠物。
三连之后，萩原研二奇异地发现自己心里居然还有些不舒服。想到开门英子之前娇滴滴地说着担心再来一只宠物过来会分走她对他的爱，担心他会吃醋的事情…曾经萩原研二不以为意，他又不是真的宠物，他当时还是更想让有可能会是诸伏的小动物出现，可是，可是…
她还喜欢搂着宠物睡觉。
我完全没必要那么小心。
诸伏景光：没关系，她不懂摩斯密码。
之前不用摩斯密码交流也是对的，莱伊他懂。
在壹拾贰月玖晚上见到降谷零之前，萩原研二在壹拾贰月柒，也就是诸伏景光死亡的当天，就从开门英子那里知道了好友离世的消息。
那天，与诸伏景光一起出去滑雪的开门英子在酒吧门口带他回家的时候看上去还很正常，只是跟莱伊出去吃饭回来之后，一反常态的没有与以前一样强制搂着他絮絮叨叨自己这段时间都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而是照顾他之后就带着睡衣进了卫生间洗澡。
再出来之后，她一向就算是独处的时候也会天生嘴角上扬的娃娃脸冷若冰霜。萩原研二在开门英子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明明是冰冷的不想与任何生物交流的表情，也又一次认识到，就算她是这样生人勿近的样子，也会让人下意识想要去接近，让人更想去问问她到底怎么了，更想去…抱抱她。
开门英子抱住了主动凑过去的杜宾犬，却一言不发。
后来，她打开了电视，找到了她最喜欢看的组合的舞台。元气的女孩子们穿着可爱的演出服在台上蹦蹦跳跳。可是以往会带着慈母笑喊应援，动不动就“妈妈爱你”的开门英子，居然连看舞台都是冷漠的。
萩原研二本能地感到了不安。
直到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邮件的提示音，看了邮件后，她一言不发地搂住了他。
无声地哭了。
反差感从来都是最让人无法抵抗的，尤其是当乐观者绝望，从没见过开门英子哭得这么厉害的萩原研二急得无措，恨他无法说话，只能将爪子搭在了她的肩上，试图哄她，却在转头间看到了她放在一边的亮起的手机屏幕。
苏格兰已死。Rye
怎么回事啊…
诸伏景光苦笑着。
他其实现在也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不是从现在组织长大，哪怕心软心善乐观开朗，也被组织的奇怪氛围影响深刻，对感情和与人相处之间充满了误解的看法，无知的不设防，总是让人又想躲开又想靠近，偶尔还会激发起人心中的阴暗面…想到前几天和开门英子“私奔”的时候度过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三天两夜，诸伏景光即使已经变成了布偶猫，也不禁眼神一暗。
只是可惜，他们对她，更多的还是只能是试探，是疑问与好奇。
他的协助人还安全吗？这个地方还安全吗？
果然是了。
为了心中的正义，为了自己与幼驯染的卧底任务，为了所有人的未来，诸伏景光他自认自己在黑暗中努力前行，甚至算得上是化身成了黑暗。开门英子听到的有关苏格兰有多可怕的话，他自己也不是没听过，也不是没看到过一起出过任务或者有可能一起出任务的组织成员打量的异样目光。
到底是什么样地位的人才能摸到公安部的卧底名单，诸伏景光难以想象。如果他真的已经身份了，那么…
他当然相信开门英子的话的真实性。虽然她没有代号，不是高级干部，资料怎么查起来都是平平无奇，无论他与降谷零怎么试探都好像拳头打进棉花里一样无力，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开门英子对他们的善意。如果不是目前还不能确定她的安全性，以及她和琴酒、朗姆、贝尔摩德甚至是那位大人的具体关系，他们一直都在努力，想要让她以后可以成为他们的公安协助人，让她以后也可以生活在阳光中。
她本来就应该是生活在阳光中的人。
见识过就算他和降谷零再怎么语焉不详的阻止也阻挡不了好友松田阵平对开门英子的好感，其实如果他们不是身在组织当中的卧底，如果她不是组织的人，或许无论是他，还是…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会。
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开门英子来说并不是秘密是一回事，知道她反复暗示自己有可能是一回事，真的听到她直截了当地让他快跑，确确实实知道自己真的了又是另一回事。
在开门英子反复暗示他小心被怀疑是卧底的时候，他就已经足够刻意地伪装、伪装再伪装。他收起了自己一切的温柔与同情心、同理心，洗脑自己就是一个黑衣组织当中的代号成员，小心地藏起自己的一切思绪。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他接到的所有需要灭口的任务对象，都是就算是以本公安的角度来说也是恨不得抓起来但没有证据轻易动弹不得的穷凶极恶之人。
诸伏景光相信开门英子的提醒，所以他经过复盘自己的任务经历之后…他自信自己绝对没有露出过破绽，那么答案或许只有一个，问题不是出在他，而是出在警视厅。
他不惧，也无悔。
诸伏景光曾经犹豫过自己是否应该再联系警视厅公安部，可是当他刚刚走到曾经与他的协助人约过的一处见面地点，他的手机收到了第一封，朗姆群发给所有代号成员的，关于苏格兰的追杀令。
整个东京的组织成员现在都应该在搜查他的下落吧？
要拉开距离，要克制。
可是这些都并不影响他们对她的信任。
开门英子交给他的钥匙他一直都带在身上，之前带着还是以为哪天会帮上忘带钥匙的小笨蛋的忙，现在看来…或许笨蛋的反而是他，他到的时候才想明白开门英子的意思。原来她是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为他可能发生的身份考虑，为此还不惜冒如此大的风险。
本公安可以派卧底到黑衣组织当中，黑衣组织自然也可以派人到本公安当中。组织在警察方面有人，诸伏景光知道，开门英子也貌似无意地透露过，只是…
他口袋中握紧的手碰到了一个金属物体。
开门英子自称这套房子组织不知道，是她自己攒钱买的。诸伏景光确实躲了进去，躲在了这个并没有人入住连家具都没有却一直通着水电的房子里。他刚进去的时候，天才蒙蒙黑，不多时，霓虹便亮了起来。
诸伏景光靠着墙，坐在拉了窗帘的地上，并没有开灯，没等他捋顺下一步应该干什么，公安那边该怎么处理，自家幼驯染那边还怎么办，还有…
然后他的手机就再一次收到了来自没找到他而发怒的朗姆，群发给所有组织成员的邮件。
组织的调查手段，开门英子真的能瞒过去吗？如果他藏起来了，却还是被发现了，不是还有可能会连累到她吗？诸伏景光犹豫了，想起机场时咬着嘴唇的棕发女孩，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组织的行动很快，地毯式的搜捕下，他躲过了一个又一个疑似追查他的人，但最后…
莱伊发现了他。
不知道莱伊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在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之后，诸伏景光跑得很快。
可是还是在一处天台被莱伊堵住了。
他没有办法，为了不连累更多的人，或许他只能…
莱伊按住了他手中的左轮手。枪的转轮，飞快地解释说：“我是从FBI潜入进来的赤井秀一，我和你一样，一样都是想要紧紧咬住那些家伙的猎犬。”
原来是这样。
赤井秀一。
AkaiShuichi。
萩原研二曾经说过，在他第一次听到有关自己的名字和的信息同时出现时，开门英子的上一句提到的名字是阿卡伊和透子。
Akai和touko，他们曾经怀疑过这两个人指的会不会最有可能和苏格兰一起出现的莱伊和波本。虽然akai看上去与莱伊的名字毫不相关，但是“诸星大”完全也有可能会是化名，而touko这个发音和安室透的名字还是有点相似。只是后来在开门英子再没提过这个名字，仿佛萩原研二只是在被hiro这个词唤醒之前听错了名字一样。而且她对波本的代称是“透酱”，
他们曾经刻意留意过莱伊的行为，特别是同为狙击手，作为苏格兰的诸伏景光与莱伊的任务绑定居多。就算是把卧底的身份往莱伊身上套，他也很难看出冷酷摄人、动手时干净利落的莱伊真的是卧底的可能。
那等晚上，我和降谷说？还是你来说吧…
时间过于仓促，他只来得及把开门英子家的钥匙交给赤井秀一，让他帮忙处理。
诸伏景光不解，但是比起这个，想到今天在露天咖啡厅见到的黑发男人，他顿了顿，拍着萩原研二的身体说：萩原，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的身份告诉松田。
莱伊不是毫无破绽的组织成员，而是哪怕与他们同住一屋，也能隐藏得很好的，和降谷零与诸伏景光一样的卧底，只不过是FBI。
所以不是莱伊他杀的你？是你自杀？萩原研二愣住，想到那天晚上情绪低落的降谷零说过的话，他根本控制不住情绪地从喉咙中发出了声音，可是降谷他…
他说：“苏格兰，你不该死在这里。”
只是差一点，就差一点…如果他等到看清楚推开天台门的人是谁再开枪，如果他与赤井秀一沟通得再早一些…
尤其是莱伊从不避讳与开门英子的接触，甚至还是主动迎上去的那种。就像是真的一个组织成员在追求另一个组织成员一样，就算是想要使用horap的卧底…未免也太过认真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莱伊看上去毫无破绽。
诸伏景光原本是松了一口气的，既然同样都是卧底，哪怕不是同属同一国家，但都是警方。而且莱伊，或者说是赤井秀一，既然愿意表明身份，就表示他是愿意帮助他一起逃离的。
诸伏景光犹豫：我还能和zero再见面吗？
他既然已经了，就算他相信赤井秀一的身份…也是因为他相信赤井秀一的身份，他反而不能让其他组织的人知道赤井秀一的身份。
他已经了，习惯性考虑别人考虑大局的诸伏景光在急促的脚步声下，做不到再拖一个同伴下水。
touko这个词也从没出现过，他们便只能暂时打消了猜测。
诸伏景光不禁苦笑：我今天知道了，那天赶去天台的是zero。
什么？
可是原来还真是这样，莱伊就是开门英子口中的akai，赤井秀一。
只是那时，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跑上天台的脚步声。
时间过于仓促，他根本想不了太多，就只能…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我们只来得及确认身份，和沟通我的身体…
不同于萩原研二的杜宾犬身份每天都要出去放风，见到降谷零简直是顺理成章。诸伏景光如今作为一只布偶猫，能出去的几率基本为零…再加上开门英子的房间，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禁区，降谷零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来看他。
所以，降谷也知道了？那个莱伊是FBI的事情。
诸伏景光可爱的布偶猫面具下面色沉沉：你之前说你有预感你之后会回到身体当中，不让我们提前告诉松田，免得他情绪波动太强烈，反而影响不好。可是现在，连我都变成了猫，
而且zero也说过，莱伊刚刚离开，他准备处理失去意识的我的身体的时候，就有其他组织成员出现过。这说明，就算zero不出现，也会有其他人来…组织没那么简单。
萩原研二坚定地摇了摇头，非常了解地支招说：你会有机会的。
毕竟英子还在，你也知道，她太热情了，而且还很敏锐。就是敏锐的点通常都很奇怪，诸伏景光略显头痛地想。
不行，没有时间了。
你确定我们真的能再成为人吗？
如果不能，还要一直瞒着松田，不与他直接交流吗？
英子并没有被组织严密监视，她作为外围成员的自由度很高，现在琴酒也不管她和松田的接触了。
萩原，当你第一次告诉我和zero你是你的时候，我和zero…真的很开心。
第四十四章
我感觉咪咪，也就是我新养的布偶猫，有点不正常。
我跟莱伊念叨的时候，莱伊的酷哥脸也终于露出了第五十二种表情他万分复杂地跟我说：“你终于觉得你家猫和狗只吃人的饭很奇怪了吗？”
“哦，我说的倒不是这个…小猫小狗有自己的饮食习惯很正常，虽然不太健康，但是我有控制他们的养分摄入量，体检目前看也没什么问题。”
虽然不健康，但是我真的是一个主打溺爱的毛孩子家长。我家猫猫和咪咪只是喜欢吃人饭而已，他们又不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给他们吃人饭怎么了？我又不嫌麻烦。而且他们又不吃零食，碳水摄入其实也在可控范围内，经过我和医生的探讨，目前的饮食方案其实还是可行的。
况且…猫猫只吃人饭，根据我的猜测，是和他的前任主人有关。咪咪的话，可能也是？也可能是看到猫猫吃什么，他就也想吃。这很正常啊，小动物觉得别人碗里的东西更好吃。我没少在TikTok上刷到有主人发视频吐槽说家里的狗只吃猫粮，猫只吃狗粮的。我都能理解，并且接受良好。
莱伊想了想，又问：“因为你觉得你家猫喜欢出去玩很奇怪？”
曾经陪我出门遛过猫的莱伊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下，还安慰我说：“有的猫天生胆小，有的猫天生胆大，这也挺正常的。而且他不是被你捡来的吗？流浪的时候或许习惯了出门吧。”
我：“哦，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就是你说的道理啦，出门遛猫的人也不是没有，我会定期给咪咪做驱虫，倒也不担心。”
我这辈子在现实中尽管没看到过遛猫的，但是上辈子也是见过的。还是那句话，虽然不太好，但是如果小猫咪喜欢，我可以溺爱，只要健康能保证，我没多大原则。
而且毕竟…遛一只狗也是遛，多遛一只猫的工作量倒不是很大。我还有帮手呢，现成的波本不用白不用，他还屁颠屁颠的呢。说真的，看波本这么喜欢小动物的样子，我都不敢想象将来哈罗一只狗独得波本恩宠得有多幸福！桥豆麻袋，也不知道波本愿不愿意多养一只狗，必要时，我也可以改名叫凯蒂，给波本酱凑一个HelloKitty嘛。
多懂事。
没错，其他狗训练起来也可以非常懂事。会帮主人上街打酱油买油条的狗是存在的，甚至会帮小主人做数学题的狗也是存在的，对比起来我家那只会自己开电视看电视的杜宾犬好像也没有怎么离奇。虽然他不是边牧，但是杜宾犬也很聪明。
呃，也不是完全没有，他总是婉拒我的亲亲但无果，而且他不肯好好陪我睡觉，我就算睡前强制地搂着他，睡醒之后他也肯定是出现在沙发上。这些婉拒我后来也自己调理好了，有的是主人还不希望狗上床呢，可能猫猫之前的主人就是这么教育的吧，所以他习惯这样也没关系。拒绝亲亲也正常，反正我可以强制，而且强制更香（不是）。
莱伊：“啊？”
我刚刚捡到猫猫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很重，被送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医生都格外委婉地跟我说过能救回来的几率很低，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当时的猫猫虚弱地躺在垫子上，但是眼神特别温柔地看着我，就好像伤害他的人并不是同我一样的人类似的。后来，求生欲很强的猫猫在我疯狂砸钱和医生护士的努力之下捡回了一条命，被我带回家之后，除了只肯吃人类的饭之外没有拒绝过我任何事。
除此之外，猫猫真的绅士且体贴到爆。
完全不知道我的思绪已经放飞到要再一次为了波本改名的莱伊注意到我走神还是轻轻松松的，他轻叩桌面，让我回神。
我从把猫猫带回家的第一天起，我们就没需要过磨合作息。我的作息因为酒保工作的原因完全不太正常，我带猫猫回家之前都做好了三点睡觉也要五六点的时候被狗叫醒准备早饭的心
我把脸皱成包子样，特别认真且严肃地跟莱伊说：“我觉得咪咪太懂事了，这很不正常。”
真的就很像是暖男的那种体贴。
但我说的不是这种懂事，这种会特别会服从命令、看主人眼色的懂事，而是那种从内而外的体贴。
偶尔我看着猫猫和咪咪也会陷入沉思，那就是他们两个太过乖巧，是不是我的问题。或许是我这个人就比较吸引太听话的猫猫狗狗，又或者是什么猫猫和狗狗到了我这里都要被迫懂事听话？可是我也没那么糟糕吧？我做人方面确实比较随心，可是自认为做主人还是挺用心的啊？
我这辈子在现实中尽管没看到过遛猫的，但是上辈子也是见过的。还是那句话，虽然不太好，但是如果小猫咪喜欢，我可以溺爱，只要健康能保证，我没多大原则。
懂事到完全不像一只猫，在某些方面。
可是莱伊也不懂，莱伊不懂且万分费解。
而且毕竟…遛一只狗也是遛，多遛一只猫的工作量倒不是很大。我还有帮手呢，现成的波本不用白不用，他还屁颠屁颠的呢。说真的，看波本这么喜欢小动物的样子，我都不敢想象将来哈罗一只狗独得波本恩宠得有多幸福！桥豆麻袋，也不知道波本愿不愿意多养一只狗，必要时，我也可以改名叫凯蒂，给波本酱凑一个HelloKitty嘛。
莱伊只亲眼见过猫猫，对于咪咪也只是看过我发给他炫耀的照片和视频，在他看来猫猫只是很懂事，但是其他狗训练好了也可以非常懂事，至于咪咪，也就是视频里看起来的那种漂亮和可爱，而且也没有我滤镜那么重。
理准备。然而猫猫并没有叫我起床，他醒了就安静地趴在沙发上等我睡醒，再饿也不会吵醒我，甚至还会和爪子帮我盖被我踢到一边的被子。
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因为会是晚上，他也注意到了我很害怕，还需要靠和topkiller打电话壮胆，所以他会格外注意路过的行人，还曾经挡在我身边靠着吠叫和试图攻击赶跑过喝多了过来想要过来骚扰我搭讪的醉鬼，就像是守卫公主的威武骑士。
他能听懂我说的话，会在我开心的时候和我一起开心，会在我看剧难过的时候拍拍我，顺从地贴贴我给我力量。他会在我受伤的时候表现得比我自己都心疼，会耐心地听我自言自语，听我吐槽，比起他没来之前我的自言自语对象小仙人球，猫猫他真的会配合我的语气附和出声音和动作，给我这种需要反馈的显眼包绝佳的体验感。
比起宠物，猫猫更像是我的家人。比起我照顾他，我是他的主人，我觉得很多时候看他那种心累还要提醒我按时吃饭、早点睡觉的样子，反而感觉是他在照顾我、养我一样。
在接二胎之前，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世界上肯定是只会有一个猫猫的，接下来的崽崽性格肯定会不一样，或许就是小宠物的正常性格，会调皮会捣蛋，我都能接受。我只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样能既养好二胎，又不会让我的一胎猫猫感觉自己被冷落，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是心疼的。
可是没想到的是，世界上居然真的还能有第二个猫猫。虽然确切来说性格并不完全一样，可是咪咪他未免也…
咪咪也是，被我亲亲的时候特别别扭，也是被我强行搂着睡觉的时候等我睡醒，他一般都趴在枕头旁边陪着我，不肯和我一个被窝睡觉。咪咪也是只肯吃人类的食物，咪咪也是喜欢出去…这么说的话，咪咪也不是很懂事，可是除了这些之外，咪咪他真的未免太过贴心了。
他不会让我陪他一起玩，他不会喜欢爬高跳高，他不会跳上桌子像其他的宠物猫那样喜欢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推到地上，他不会喜欢折腾盆养的花花，他不会乱抓沙发和窗帘，他不会乱咬我的数据线，他不会扯纸巾扯到碎碎的哪里都是…
他也不会凌晨跑酷，不会半夜叫我起来给他准备食物，他也是不需要和我磨合地就直接配合
被人遗弃过的，无论是宠物还是人，一般来说都会有两种极端。一种是极度不信任人，会攻击一切有善意或者没有善意的人，不相信会有人愿意接近他，愿意对他好。另一种就是因为被抛弃，所以格外害怕再被抛弃。
他脸色变了变，才犹豫着开口问：“懂事不好吗？”
“猫猫被我捡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很重，我好像跟你说过。医生说很像是烟花、鞭炮类似的炸。弹物造成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想了想又补充着说：“我记得你家的狗也挺懂事的，猫懂事也正常？”
昏暗的灯光下，波本紫灰色的双眼波光粼粼。他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抬起酒杯摇晃着说：“聊什么？”
“猫猫当时差点就救不回来了，我现在想想都是后怕。肯定就是因为他曾经被人过、抛弃过，所以他才会那么懂事和听话。”
“咳，好吧，不跟你闹了。说正事。”我收起笑，严肃地说，“我感觉咪咪不太对劲。”
“英子？”
波本眸光一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有。他摇头，“不耻下问”：“意味着什么？”
我忧心忡忡：“我感觉他太懂事了，我有点不安。”
我躺在床上，侧头看着沙发上凑在一起相处和谐的一猫一狗，脸色难得的凝重。
“聊你最近为什么那么忙，都不来看看我。是忙着微笑和哭泣，还是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我和他碰了一下杯，笑嘻嘻地说。
可恶，一定是在霓虹待久了吧？怎么我也是经常不安desu了。千错万错都是这里风水的问题！
我按着波本的肩膀，金发帅哥在座位上坐好，然后坐到了他旁边，一边给我们两个倒酒，一边说：“我今天半翘班，咱们好好聊聊。”
我现在每天睡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猫猫和咪咪趴在附近同时等我起床，每天回家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家里会乱成一团一片狼藉…甚至…咪咪还会帮我做家务？虽然他不会帮我炒个四菜一汤，可是他会帮我叠衣服！而且四菜一汤…对，他甚至会在我做饭放调料的时候用爪子拍我示意现在应该放哪种调料了…
他太乖了。
虽然能喝酒，但很少在工作时间喝酒的我，这次拎了一瓶波本酒，带着两杯冰块，在波本进门之后就把他拉到了偏僻的卡座里坐下。
我严肃着摇了摇头，说：“就是因为我家猫猫很懂事，所以咪咪懂事很不正常。”
我的语气非常肯定地说：“猫猫之前肯定被人过！”
波本握着酒杯的手指下意识轻滑，坐正了问我：“什么不太对。”
我越想越气，曾经给猫猫治病的时候的愤怒与心疼的情绪“挠”的一下子就又腾起来了。
以前怀疑猫猫是田螺姑娘，没想到真正的田螺姑娘会是咪咪吗？
波本：“啊？”
波本不解，我咬了咬唇，才真正说出了我担忧的原因。
了我的作息。
我最后还是找上了波本。
波本震惊：“啊？”
“不然怎么解释他身上会有那么重的伤？他一只小狗狗，还能主动往会爆炸的东西那里跑吗？他是狗，又不是傻子。肯定是有人虐狗，把会爆炸的东西绑在了猫猫身上…这种变态我看过太多了，就是心里阴暗，没什么本事，就把恶意都倾泻到无辜的小猫小狗身上！”
波本微微停顿，无语地笑了一声。
猫猫肯定就是这种，所以才会特别懂事，明明排斥我的强制爱，但是再怎么拒绝都不会伤害到我一点点。明明按照他的力气，和我的不设防，他无论是咬我还是冲开我，都是轻而易举的。猫猫从没对我伸过爪子，露过牙齿，和我闹着玩也是收着劲的生怕不小心伤害到我，这么控制本能的做法，一定是因为他之前受伤害怕了！
“虽然咪咪和猫猫不是特别一样，可是我也感觉他应该是之前受过伤害。”我皱着眉回忆，“我带他去做过全套的体检，检查报告说他没有受过伤。无论是外伤还是内伤，都没有，就是一只健健康康的小猫咪。”
波本看我怒气冲冲地灌了一口酒结果不小心把自己呛到的狼狈样子，下意识给我递纸巾和拍后背顺气。他一边摸着我的后背一边顺着我的思路问：“但是你还是怀疑…咪咪他受过伤，被过？”
“没人规定只有肉体才算吧？精神伤害才是最痛的。虽然我没经历，但是电视剧里都是这么说的。电视剧里主人公最留下童年阴影的就是冷暴力，什么小黑屋之类的，所以，我家咪咪八成就是之前被坏蛋精神过。比如说稍微调皮一点就指着他的鼻子大喊大叫，生生把小猫咪的天性都给磨掉了。”我重重地放下酒杯，转头看波本。
因为刚才的事情，波本挪到了距离我更近的位置，我甚至能感受到波本身上对比起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全靠空调暖气维生的我来说堪称是滚烫的体温。他正蹙着眉，手还放在我的后背上，只是见我不咳嗽了之后从拍拍变成了时不时的摩挲。
我转了转眼睛，突然问：“波本酱，你为什么打我？”
波本茫然地眨了眨眼，急忙解释：“不是打你，我是看你…”
“胡说，你明明打动了我的心！”
诶，他脸又红了诶！
波本依旧觉得是我想多了，并且委婉的表示也许这就是咪咪的天性，我没必要这么焦虑。
难道真的是我过分焦虑…因为猫猫被过的事情木皆兵了吗？
看来还是被过，是有人把我的崽崽关进过黑暗的小地方的？他真该死！别让我知道那个臭小子或者臭丫头是谁，我可是黑衣组织的大坏蛋，我有点人脉，要是被我查到了，非要让琴酒大哥一伯。莱。塔过去吓唬吓唬他，把他关进小黑屋里吓不死他！
“喵？”
哼哼哼，小猫咪，对神奇的东方咒语一无所知吧？我就知道，哪怕是出了种花，也不会有小动物可以对“嘬嘬嘬”的声音免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咪咪不懂为什么我把他叫过来之后什么事都不做，就盯着前面发呆加磨牙，跟谁惹到我了一样。他甚至还不甚熟练地用小脑袋蹭了蹭我。
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两个狗爪子，我抬起头，看到了贴到我旁边的杜宾犬。我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柔软起来，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用一只手揉了揉猫猫的脑袋，也托着他的下巴说：“猫猫也是，咪咪也是，我们是一家人。我是把你们当家人的，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你们，也绝对不会抛下你们、不要你们的，知道吗？”
“咪咪，我既然把你带回家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喵。”
我的视线扫过房间，在半开着的衣柜上顿了顿。
我恨恨地磨了磨牙，要是那个混蛋在我面前，我非咬死他不可。
但是我还是有种预感，就是预感咪咪在来我家之前确实是受过一些心灵上的创伤的。
我摸着下巴想了又想，最后决定…直接A。说真的，为了一点事情一直在背地里想来想去，不是我的风格。我开门英子，向来都是与其折磨自己，不如欺负他人的。既然不明白，那就问啊！虽然咪咪只是只小猫咪，可是他都这么懂事了，能听懂我其他的话，那么可以听懂我的疑问，也很正常吧？
咪咪愣住，咪咪不懂，但咪咪还是下意识跳了上来。我看着跳上来之后陷入迷茫，看样子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过来的可爱布偶猫，脸上挂起神秘的微笑。
讨厌密闭空间吗…
“意思是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保护你、照顾你、一直陪着你，你知道吗？”
不要小瞧一个四体不勤但却能在黑衣组织里活得好好的菜鸡啊，一般情况下我的直觉还是挺准的，就是有时候会因为我过于离谱的脑洞稍微跑偏一点而已。
我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对着咪咪说：“嘬嘬嘬。”
我搂住了咪咪，抱着他突然僵的身体，用下巴蹭着他头顶柔软的猫毛说：“但是在我这里，
“喵？”
天呐，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猫咪啊！是谁，是谁这么对待我的宝宝！我更愤怒了，我扁了扁嘴，一把把咪咪抱到了我的腿上，双手托着咪咪的脸，一脸严肃地说：“咪咪，我们来好好谈谈。”
我鼓了鼓嘴，用手指蹭了蹭咪咪的下巴，说：“我不知道在遇到我之前，你过的是什么子。我不知道你的童年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长大，什么时候离开的爸爸妈妈，遇到了什么样的人，受了什么样的苦…”
小猫都是天生喜欢密闭空间的，我之前朋友们的小猫最喜欢的就是钻盒子、钻箱子、钻衣柜。我不止一次听他们说过回家之后找不到猫，找得都要急哭了，结果发现猫咪钻到衣柜美滋滋地趴着，还蹭得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是猫毛，结果气到炸的故事。可是我离开家之前刻意把衣柜打开，给咪咪钻衣柜的机会，他都没有进去。至于家里其他的黑黢黢的密闭空间，咪咪也只有第一次回家，我换衣服的时候被猫猫叼到床底下待过。
我后来又联系了一次医生，确认咪咪的体检确实是没有问题，我担心的什么有容嬷嬷拿绣花针扎咪紫薇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咪咪的眼神还是有点茫然，显然是不明白我怎么突然这么正式地说这些话。
你可以任性的。咪咪，我会包容你的任性。在带你回家之前，我就准备好了，小猫咪的调皮、捣蛋，喜欢玩任何东西都可以…我不是那种只想要宠物的陪伴价值，而一味只要宠物听话懂事的主人。”
我雨露均沾地也揉了揉跳上了沙发坐到了我另一边的杜宾犬，干脆把一猫一狗都搂到了我怀里。
“我喜欢你们，把你们当家人，是认真的。喜欢你们，就是喜欢你们的一切，而不是喜欢你们压抑自己的情绪，被迫体贴的样子。我不怕你们闯祸，不怕你们给我添麻烦，也不怕你们拒绝我，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不开心，假装开心也不好。”
从小看其他人脸色长大的小朋友，往往会对气氛恶劣和有人不开心的情况格外敏感，会习惯性地认为自己有责任去安抚和讨好其他人…甚至觉得让别人开心就是自己的使命，比起自己开心更需要让别人开心…这样一点也不好。
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会是这样的人。
“你们虽然是小猫小狗，看上去是需要我来养你们照顾你们，看上去讨好我是你们的职责，可是不是这样的。”
“我认为任何人，任何生物，都应该把自己摆在第一位。”
开门英子有绝对的自爱，开门英子也希望身边的所有生物也能自爱。
“而且…不知道你们之前受过什么样的伤害，但是不要因为过去的伤害责怪自己，不要一直走不出去嘛。”我轻声说，“我不会安慰人，呃，也不会安慰小动物…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开心。”
我喃喃着说：“毕竟，在这个世界里面，真正能称得上是我的家人的，或许只有你们两个了。”
第四十五章
和猫猫和咪咪说完之后，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我的意思。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我理解的他们的行为原因是不是对的，也许莱伊和波本说的对，是我胡思乱想，把自己的猜测过分投入到他们身上了。
我不确定，我谨慎地观察了几天，发现…
没准我还真是对的。
因为我有感受到，咪咪在试探着一点一点放开，在这个家里生活得越来越自在。甚至连猫猫，都越来越会拒绝我的亲亲了，不过之后还会在我不满的撅嘴时给我个甜枣，凑过来蹭蹭我就是了。搞得我每次都要假装难过，用上苦肉计，才能把咪咪成功搂住，按在床上亲一会儿，反正他怎么挣扎也不会伸爪子伤害我…可是这样好累啊！
呜，也没办法，毕竟是我亲口说的，他们不喜欢的可以表达出来…可是不能亲亲，养宠物还有什么意思！我愤怒地跟波本打电话抱怨：“他们现在都不肯随便让我亲亲了，好难过好难过。”
波本似乎在手机另一侧呛了一下，他咳嗽了半天才声音很为难地说：“英子，我觉得…”
“啊咧？”
“我觉得这其实是件好事。”
“哈？好事？”疑惑的情绪恨不得穿破天花板，我的眼珠子瞪得像铜铃，“这算是什么好事嘛！”
“毕竟…毕竟…”外人眼中锋芒毕露、反应机敏的波本似乎每次在遇到我的时候都要破功，这算什么奇怪的ooc能力吗？我耐心地等着，终于等到了波本更加为难地吐出几个字，“毕竟他们都是男的。”
我大为震惊。
“波本酱，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着波本指指点点之后，我还是难掩震惊，“他们只是小狗狗和小猫猫诶，怎么可以用肮脏的人类思到他们身上了。
我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凑在了我旁边，明晃晃就是在试图偷听我和波本对话的杜宾犬和布偶猫。杜宾犬棕色的杏核眼和布偶猫蓝色的大眼睛同时看着我，水灵灵的眼珠子中闪着满满的清澈的光。
说真的啊，我都已经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调戏波本了，比如说埋怨他不坦诚啊之类的，可是他这么打直球，还是抢在我前面打直球，反而给我整不会了。
可恶，这个仇我记下了！
急匆匆挂断电话，我默默地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波本似乎在手机另一侧呛了一下，他咳嗽了半天才声音很为难地说：“英子，我觉得…”
小动物的眼神这么单纯天真，我不知道怎么的，听着波本在手机另一端沉稳有节奏的呼吸声…
“啊…这样啊…那…”要是以前的话，我应该会顺口说句什么那要不我亲你或者你亲我，可是，可是…
“…对，我吃小动物的醋。英子你以后不要随便亲他们了。”波本非常直白地说，仿佛是在守卫我的清白。
应该不算，这都怪小动物太可爱了，而且波本他…
“哈？好事？”疑惑的情绪恨不得穿破天花板，我的眼珠子瞪得像铜铃，“这算是什么好事嘛！”
呜，也没办法，毕竟是我亲口说的，他们不喜欢的可以表达出来…可是不能亲亲，养宠物还有什么意思！我愤怒地跟波本打电话抱怨：“他们现在都不肯随便让我亲亲了，好难过好难过。”
应该是猫猫拍了拍我。
己把自己闷死的倒霉蛋员工。
我抱着被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我身边的威武杜宾。我下意识想要扑过去蹭蹭，但是看着杜宾犬温和成熟中带着对我的关心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的，耳边突然响起了波本的那几句话…我怀里还抱着被子，扑过去的身体就这么僵在原地，扑过去也不是，转回去又舍不得，就只能保持着一个…呃，半趴着的状态。
有点丢人，虽然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对上了杜宾犬干净的双眼，我下意识呜咽了一声。
杜宾犬动了动，他站起来，主动地贴到了我身上。
呜呜呜，我就知道，我有全世界最可爱的狗狗！
…和小猫咪。
我抱住了也跳到了床上，蹭到我身边的布偶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不过当天晚上，猫猫和咪咪还是没肯陪我睡一个被窝！
第二天，因为提前约了雪莉和明美，我不得不比以前还要早一点起床。我按掉了闹钟，转身又平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从床上爬起来。我打着哈欠跟迎接过来的猫猫打了招呼之后，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咪咪。
白色布偶猫趴在黑色的桌子上，桌子上摆着浅蓝色的插着向葵的陶瓷花瓶，装了一半水的透明玻璃杯和一包纸抽。布偶猫站了起来想要跟我打招呼，他柔软的毛茸茸的尾巴不经意间轻轻扫过玻璃杯，我立刻屏气凝神。
布偶猫看我一眼，我甚至能从猫咪的眼神中看到无奈。
他好像还很人性化地叹了口气？
然后，在我的目光炯炯下，布偶猫犹豫着，小心地，用爪子上的肉垫，把桌子上的纸抽推到了地上。
“啪！”这是纸抽落地的声音。
至于宫野明美嘛，长得又漂亮，性格又温柔，就算没有碰瓷的阿卡伊先生，会被其他小伙子
我万分感动地双手握拳，喃喃着说：“好好好，我就说，哪有小猫咪不推东西的？”
我是给雪莉和宫野明美她们分享过我新养的宠物猫的，她们也知道我家新成员的名字叫“咪咪”，只是显然，她们并不理解宠物猫往地上推东西的事情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我依然在笑，半晌才弯着眼睛说：“我家咪咪已经会从桌子上往地上推东西了。”
雪莉斜眼：“出门捡到钱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是宫野明美。
我很开心，就连在咖啡厅遇到雪莉她们之后，雪莉跟我分享她最近的…工作进展的时候，我还在偷偷地笑。
我摇着头，还是忍不住笑：“嘻嘻！”
雪莉忍不住再次吐槽：“所以到底是什么人才会给猫和狗取名‘猫猫’和‘咪咪’啊？”
“诶？！”这是雪莉。
宫野明美干笑了两声：“啊，看来英子最近在看侦探剧吗？…嗯，其实也不算是恋爱了，只是最近接触到了一个还不错的男孩子…”
其实也挺明显的，这一看就是有话想说，可是什么话值得明美酱这么犹豫和纠结呢？
宫野姐妹对视一眼，宫野明美委婉着问：“英子，这很值得高兴吗？”
宫野明美好笑地看了眼表情看上去十分嫌弃的自家妹妹，把我最喜欢的小蛋糕推到我面前，笑盈盈地问：“那英子在开心什么呢？”
我冷笑一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充满自信地说：“真相只有一个！我叫开门英子，是个侦探。”
马萨卡！我眼神一下子变了，放下嘴里咬着的叉子问：“明美酱，你恋爱了？”
没想到啊，宫野明美居然谈恋爱了！而且看她这个样子，恋爱对象不是赤井秀一诶…也对，莱伊是走的朗姆的路子进的组织，而不是和原剧情一样先成了宫野明美的男朋友，再通过雪莉的关系进的组织。进了组织之后，莱伊就一门心思猛猛做任务，也就是跟我会多聊几句？第一次和莱伊一起遇到宫野姐妹的时候，莱伊也没有表现得对明美很怎么样，看起来就是真的只是朋友，不是有好感的那种对象。再加上听我说过他和明美实际上是表兄妹之后，他应该也不会想要对明美下手（？）。
“啪啪啪！”这是我的鼓掌声。
我骄傲挺胸：“开门英子是也！”
雪莉露出半月眼。
“不是侦探剧啦，是一部推理动漫。呃，至少名义上是推理动漫，还是子供向。你们以后就知道了…啊？男孩子？！哇哦，怎么认识的？快给我讲讲！”
雪莉：“…”
我瞥了一眼雪莉冷淡的小脸上并不冷淡的非常嫌弃的表情，一点也不生气。我只会微微一笑，要不是情况不对怕被打，我是真想摸着雪莉的头说将来你会遇到一个每天都这么自我介绍的戴眼镜小鬼的，我只是一个想让你提前适应的好心小女孩罢了。
顶着雪莉一脸的我不懂你和明美的尴尬微笑，我继续补充说：“猫猫和咪咪，我们三个把子过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我用力点头：“值得，很值得。这说明我家崽崽已经准备走出上一段主人的阴影，想要和我好好过子了。”
宫野明美沉默了片刻，决定转移话题，只是…她又是举起茶杯，又是放下茶杯，又是捋捋耳边的头发，又是抿抿涂了很漂亮的红色口红的嘴唇…
我和雪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追求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次听她说起自己和新认识的男孩子的恋爱经历，倒是还挺正常的。他们是在工作的过程中认识的，经常遇到，然后男方主动找宫野明美要了联系方式，两个人经常聊天之后就处于一个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这个情况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我动了动耳朵，甩甩脑袋之后继续听宫野明美脸上扬着甜蜜的微笑给我和雪莉讲她最近的经历。
“如果真的在一起的话，我会把他介绍给你们的。”最后，宫野明美羞涩地用茶杯挡住了脸。
我和雪莉再次对视了一眼。
我先转过头，非常配合目前这个冒粉泡泡的浪漫氛围，满脸期待地说：“那我就等着见你男朋友咯？甜甜的恋爱可一定要轮到我们明美酱啊！明美酱明美酱，我希望全世界的幸福都给你，你一定要开开心心呀！”
明美捂脸：“英子你还是老样子，每次说话都这么夸张。”
我不满：“什么叫夸张嘛，我这是真情流露，我是真的希望明美可以幸福嗷！”
毕竟如果宫野明美真的谈了男朋友，就算将来莱伊了，也不会影响到明美了吧？没有对莱伊动过心，明面上和莱伊也没有亲密关系，组织应该也不会对明美加大监管力度。就是不知道，没有和莱伊的恋情的话，明美会不会还是想要带着雪莉脱离组织，又会不会还是和原剧情一样…诶，如果雪莉不打算为了姐姐逃离组织了，那我柯导岂不是少了个同伴了？
雪莉的空闲时间其实并不多，这次虽然说是我们三个提前就约好的，但是我还是很有眼色地待了一会儿之后就假借有事提前离开，给姐妹俩二人世界了。
雪莉有在我离开之后偷偷给我发消息，拜托我可以的话帮忙去查一下那个男人。我还是挺懂她的顾虑的，雪莉毕竟是和姐姐相依为命，她所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宫野明美了。雪莉担心宫野明美会遇到骗子，或许也在担心她会遇到利用她的人。雪莉可是跟琴酒接触比较多的，琴酒那个多疑的性格多少也会影响到雪莉，怀疑会有卧底看中她的身份而接近她姐姐。
其实雪莉的顾虑也算不得是错的吧，比如…咳咳。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继续试探性地问：“明美酱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吗？”
莱伊的嘴，骗人的鬼，还没有关系呢，你们明明是亲表兄妹！一切关系都休想瞒过聪明的开门英子，休想！我摇着脑袋，晃开他的罪恶大手，撇着嘴说：“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格外忧伤地看了他一眼，缓慢且沉重地摇了摇头：“不行啊，米饭是捆物。”
我不知道原作中知道自家姐姐交了男朋友之后雪莉有没有拜托人调查过莱伊，但是雪莉这次找上我的话…唔，她是代号人员，级别肯定是比我这个小喽啰高很多，只是她是科研人员，打交道最多的除了同是科研人员的成员之外，估计也就是琴酒和伏特加。她自然不可能会找琴酒跟伏特加帮忙，那找上我这个和她关系最好的小酒保帮忙似乎也…合情合理？
岂可修，怎么当哥哥的啊，一点哥哥样子都没有，妹妹可能要谈恋爱了都不担心的吗！我默默地回忆了一下，原作中他假死好像也是瞒着妹妹的，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呢…好吧，这是什么从一而终（？）的家族传统吗？当赤井家的人就要自食其力、独立自主？
我咬着筷子，试探性地抬起头问坐在我旁边的阿sir：“呐，莱伊，你知道吗？”
“唔，算了，还是等他们确定下来再说吧…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明美酱没说。他们也没正式确定关系，上来就先调查人家也不太好。”我有些丧气地说，顺便还在FBI面前立了一波遵纪守法的人设，虽然打算调查别人这件事首先本身就有点灰色。
我有点不自在地低下头认真干饭，直到真的一点都吃不下了，就只能望着刺身寿司兴叹。
不过莱伊也的确有这个自信，毕竟，他可是赤井秀一啊！
而且…人家毕竟还没和宫野明美正式在一起呢，我们就这么贸然调查…哦，差点忘了，我们是犯罪组织，没什么底线…
“怎么了？吃不下了？”
“这个世界可没有绝对的秘密，卧底我们还见得少了吗？”又想到了苏格兰了，我眨了眨眼睛，才接着说，“雪莉和我都有点担心，哦，当然，雪莉特别担心。”
莱伊的筷子一顿，疑惑地看着我：“我该知道什么？”
雪莉虽然不知道我是半个情报人员，但是也是知道我跟情报组的人比较熟的。不过要是真的想要打听宫野明美的男朋友的话，我感觉我是真不行。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的情报大多都是提前知道这个人然后过去套话，让我去调查一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别说我会上网查东西了，我又不是黑客，这一点线索连那个人姓什么我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查。
“你可以凹一下吗？”
“所以你想要我帮你查？那个男人叫什么？”莱伊非常上道地接下话茬，自信满满的样子就跟他并不是行动组的狙击手，而是情报组的情报人员似的。
我是不怀疑莱伊的能力的，或者说我跟莱伊说的时候就已经打算把他表妹的恋爱大事拜托给他的，只是…
莱伊的眼神闪了闪，估计是才反应过来，联想到他原本的加入组织计划是美男计了？但是我明明看到他的表情是有一瞬间的挫败之后才若有所思地说：“你怀疑那个男人接近宫野小姐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莱伊短促地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盯着我。深绿色的狭长眼眸看似平静，深处却闪着幽暗的光。
“那就不吃？担心浪费吗？”
莱伊：“？”
“我感觉我能把那块刺身炫了，可是下面的米饭就臣妾做不到了。”
“喜欢的人？这是好事啊。”莱伊对上我清澈中带着愚蠢与同情的眼神，忍不住揉了我脑袋一下，“我和宫野小姐没有关系。”
莱伊不懂，但是他靠着跟我相处了这么久磨合出来的脑回路，点了点头：“帮你把米饭吃了，对吗？”
我万分感动：“爹咪太伟大了，冷门凹妈，不是，冷门凹爹就是神！”
“…英子你下回少看点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喝喝，虽然莱伊他帮我解决了剩饭，但我还是要说，和你们这群该死的现充拼了！
如果我还是一个勇敢地会在走夜路的时候唱“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的小学生，那我此刻应该一笔一划地在记本上写：时光如白驹过xi，一转眼又到了圣诞节。
然后再划掉，因为学校不让过洋节。
可是现在，我成长了，我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大人了，我可以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过圣诞了。
只是可惜，今年没有能陪我一起过圣诞的人了。
抛去一直不肯赏脸来我的party的基安蒂和科恩他们，在东京的其他人，或者说去年陪我一起过圣诞的其他人…苏格兰没了，波本出任务，莱伊出任务，连之前一直陪着我的琴酒大哥和伏特加都去欧洲出任务杀老鼠了。
没办法，于是我只能在酒吧里和同事还有客人们一起过圣诞。说真的，这和正常工作有什么区别！
“开门，这次的圣诞蛋酒更好喝了。”客人非常满意地给我竖起大拇指，但没给小费，“我看门口没贴通知，今天酒吧不提前关门了？”
我挂起营业的笑脸点头。
客人更加满意了，和左右的朋友笑了笑，说：“太好了，之前过个平安夜还要再换个地方。”
“客人们开心就好。”
我坚强地微笑着离开，然后就披着我的大葱绿羽绒服蹲在了门口画圈圈。
好讨厌今年的平安夜，没有朋友陪我玩，也没有下雪，不能堆雪人，不能做雪鸭子，也不能雪夜祈福。
要不直接翘班吧？我直接回去和猫猫咪咪一起过节，跟同事们道个歉，明天给他们买点什么
似曾相识的对话，去年的今天，他好像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酒吧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伴随着时钟敲响，宣布零点来临的声音。
是一个被红色和绿色的塑料包装纸包裹住的苹果，上面还打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蝴蝶结。
和很美很美的烟花。
第四十六章
平安夜的这天晚上，送给我平安果的莱伊开车带我去了很远的山里。
一路上，我都攥着手中一碰就会让包装纸发出声音的平安果，罕见的没有犯困，而是一直都在激动地问莱伊是怎么记住我平安夜喜欢平安果的。
“这并不困难吧？英子把我放心上，我把英子也放心上啊。”
他拉着我爬上了很高很高的山，带我在冬的深夜中看到了满天的星星。
和很美很美的烟花。
我看着帮我挡风的莱伊，烟花点点的亮光映在他的脸上，这男人真的是从侧面看上去都毫无可以挑剔地方的完美。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低头看向我，深绿色的眼睛中点着烟花的火光，也清晰地映着穿着大葱绿羽绒服的我…
失策了，这么浪漫的场景，我竟然穿得这么幽默。我忍不住在心中扼腕叹息。
顺便，莱伊是怎么做到的对着一颗大葱喊小蘑菇的啊？！他对我的滤镜未免有点太深了吧！！！
他挑眉：“怎么了？”
“哥哥好帅哦，鼻梁这么挺，想在哥哥的鼻子上滑滑梯…可恶，说不下去了。你别看我了，我知道我的衣服很怪，不许看了！”
他带着笑说：“英子…”
我痛苦地捂住脸，趁机撞进他怀里：“不许看！”
过了圣诞节之后没几天就要到新年了，万幸的是据说琴酒和伏特加不出意外的话能在大晦，也就是壹拾贰月叁拾壹之前回来。不然我就要一个人孤独地度过漫漫长夜了，总不能抱着猫猫和咪咪数砖玩吧？
我挂断电话，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转头发现咪咪正坐在旁边呆，充满了独有他的味道。深绿色的眼睛本来有着狭长锐利的眼型，但在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又有些格外的，危险中的柔情与缱绻。
注意到我的呆呆傻傻，他唇边的笑意更盛：“小蘑菇，冻傻了？”
他挑眉：“怎么了？”
他带着笑说：“英子…”
一路上，我都攥着手中一碰就会让包装纸发出声音的平安果，罕见的没有犯困，而是一直都在激动地问莱伊是怎么记住我平安夜喜欢平安果的。
他拉着我爬上了很高很高的山，带我在冬的深夜中看到了满天的星星。
东西好了，反正琴酒也不在霓虹，不需要我开门给他们开会，也不会因为我翘班就飞回来揍我。
“MerryChristmas。”
我痛苦地捂住脸，趁机撞进他怀里：“不许看！”
“哥哥好帅哦，鼻梁这么挺，想在哥哥的鼻子上滑滑梯…可恶，说不下去了。你别看我了，我知道我的衣服很怪，不许看了！”
“送给你的平安果。”
“英子蹲在这里小小一团，不就是小蘑菇吗？”
过了圣诞节之后没几天就要到新年了，万幸的是据说琴酒和伏特加不出意外的话能在大晦，也就是壹拾贰月叁拾壹之前回来。不然我就要一个人孤独地度过漫漫长夜了，总不能抱着猫猫和咪咪数砖玩吧？
我挂断电话，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转头发现咪咪正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我。
嘿嘿，我坏笑一声，扑过去抱住咪咪揉了揉，等他反应过来了开始挣扎才松开小猫咪让他自由逃生。
“吾儿叛逆，痛伤吾心。”我耷拉着眉毛跟另一边的杜宾犬感叹，等杜宾犬过来配合地蹭蹭我安慰我，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说，“开玩笑的啦，咪咪有脾气了我才开心，讨好型猫格可要不得。猫猫你也是，不满就要跟我表示出来嗷，不能讨好型狗格。”
刚跟这只杜宾犬说完话，另外一只…不是，另外一个可以狗塑成杜宾也可以狗塑成柴犬的帅哥就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壹月壹那天一起去浅寺。
霓虹人的传统习俗“初诣”就是在壹拾贰月叁拾壹晚上或者壹月壹早上去神社或者寺庙参拜，祈求平安和幸福。我知道霓虹人有这么一个传统，可是我们组织不太正常，都是信自己不信天命的唯物主义战士。我曾经试图找过人陪我一起去凑热闹，可是就连最配合我的伏特加都觉得如果新年第一天不出任务的话与其去庙里祈求平安不如多睡一会儿…
被拒绝之后我就懒得每年再问一次有没有人愿意陪我去了，至于我自己去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天生粘人，自立不了一点儿，我特别害怕挤进人群里之后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而且伏特加说的也没毛病，一个人出去人挤人还不如在温暖的被窝里多睡一会儿。
这还是我来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有人主动约我去过年这天去神社。好吧，都不是主动不主动了，就算是被动也没有人肯接我的话茬愿意陪我去来着。我有点感动了，新年第一天去神社的这种按理说应该和亲人朋友一起进行的活动，松田警官主动约我，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心里有我（确定）。
我一口答应下来之后才反应过来，呃，作为一个美少女的话，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
我出神地低头擦酒杯的时候，莱伊已经cue到了下一句流程：“新年那天有安排吗？”
“对啊，我家咪咪也喜欢出去逛的，我平时遛狗和遛猫都是一起的。”我用腿雨露均沾地蹭了蹭杜宾犬和布偶猫，语气中带了几分恳求的意思，“我想给他们求平安健康，带过去的话效果可以更好吧？”
第二天，莱伊来酒吧喝酒顺便检查我的英语学习进度的时候，貌似顺口地问：“英子你大晦还是要和琴酒伏特加一起过吗？”
也是，你要是想加入，我也得劝你拒绝，毕竟那可是琴酒。我掐指一算，过了今年，莱伊好像也要了。他就是在试图围堵琴酒的时候，猪队友在朗姆那边了行径，结果导致计划失败，他本人也直接FBI的身份了。啧，还是尽量隔开他和琴酒大哥之间的接触吧。
“呃…”
“呃…”我眨眨眼，看着一听到我接通电话喊“松田警官”的时候就凑过来的杜宾犬和布偶猫，犹豫着问，“浅寺可以带宠物过去吗？”
“我记得你说过，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很想去。”
“这样啊…可以啊，到时候我去接你，顺便帮你看好它们。”
松田阵平会意：“你想带你家的狗去？”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呃呃呃呃呃呃，莱伊和松田阵平，就见过几次吧？什么时候默契到共脑了？都是约我新年那一天出去，还都是去浅寺，而且发出邀约的时间就隔了一天？啊？我怎么感觉我隐隐要翻车了呢？不要啊，我的心尖尖们！
我点点头：“对啊，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们三个一起跨年。啊，莱伊你要加入我们吗？我…呃，我帮你问问琴酒大哥？”
“啊咧？”
“不止，还有我家猫。”
救命，他这句“嗯”，隔着手机听起来，夹杂了电流的别样失真之后反而更显得磁性且有魅力了！
“嗯？怎么了？”
“嘤，松田警官，你可太好了！哥哥你一定是跳跳糖成精吧，不然我的心里怎么扑通扑通的？”
对于这段，我其实是不太想改变的，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嘛。如果我帮了莱伊，琴酒大哥真的被抓住了怎么办。同样的，如果我帮了琴酒大哥，莱伊真的出事了又怎么办。我不介入的话，这段剧情或许还好？除了莱伊，不得不提前撤离组织之外，没什么人受伤…吧？工藤新一还没变小呢，他们这些未来注定会和我柯导有很多对手戏的人应该是怎么样都不会出事，而不是像…
还真是忙啊，伟大的警察了不起。挂断电话之后我还在感叹，就看到猫猫和咪咪又凑在了一起你拍我我拍你的。啧，他们两个就是喜欢这么玩，我最开始还以为他们在打架呢，走过去想要劝架才发现两个小东西就是在互相轻轻拍对方。也许这就是他们两个跨越物种的沟通方式？我也没当回事，开始研究浅寺的祈福攻略。
“啊？”松田阵平的惊愕我在手机另一边都能听到了，“你家猫？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只？”
莱伊的池面脸抽了抽：“这就不必了。”
松田阵平笑了一声，语调温柔：“你还真是…同事在叫我，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见。”
莱伊专注地看着我，一向锐利的眼神反而夹杂了几分多情：“新年那天，我想邀请开门英子小姐和我一起去浅寺。”
我家猫猫和咪咪之前过的子都太苦了。我是属于纯种的种花人思想，对于神佛采取辩证主义信任，再加上我确确实实是重生的人，这个漫画世界的剧情还挺…强大的。我还是希望能给猫猫和咪咪祈求一下平安健康。往暗沉不可追，来之路光明灿烂嘛。
顶着莱伊期待的目光，我有点汗流浃背了。
“那个，这个，呃…”
莱伊的眼睛眯起，狭长的眼睛在眯起的时候多了几分凌厉的侵略性，带了十足十的黑暗气息：“英子？”
“你凶我！”我把毛巾扔到吧台上，开始倒打一耙，“莱伊你凶我，你居然凶我，我不和你好了！”
“是因为我凶你生气了，还是你约了别人了？”莱伊反而笑了，他站起来，凑近我，眼中是放大后睁大双眼努力装无辜的我，“嗯？”
再说一次，我这个人挺着弱鸡身体菜鸡脑子能在组织里活这么久，靠的全是小动物的警觉与察言观色。莱伊这个样子让我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我急忙低头认错道歉：“马赛，红豆泥马赛。”
“所以是真的约了别人？不是琴酒，啊，也不是波本，那是谁？”莱伊好像那个魔鬼，开始试图数起我的翅膀了。
我急忙抬头，企图大胆制止，下意识抓住了他伸出来的手：“嘤！”
被我抓住手后，莱伊条件反射地反手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他紧紧盯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脸上和眼睛里看到什么。
然后，他挫败似的笑了一声。
“算了。”
被松开手的我一脸茫然：“啊咧？”
很快好心情的莱伊勾了勾唇：“我们来继续复习英语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莱伊，魔鬼！大恶魔！撒旦！他比黑衣组织的人还要黑衣组织！
琴酒大哥终于回来了！
欢天喜地，我恨不得拉个横幅，然后搞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这是荞麦面啊，不是说过年都习惯在跨年这天吃荞麦面的吗？寓意是幸福像面条一样细水长流，幸福长久。啊，还有说，荞麦面容易咬断嘛，那就是一年的苦难和不走运都会断掉，新的一年美美好好。”我回忆着前几天查的资料，对上琴酒冷淡的眼神和伏特加透过墨镜也清澈的目光…
好吧，我就知道我们组织里没有正常人。
我撇撇嘴，但还是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跟屁虫一样地在琴酒身后追着跑：“大哥大哥，我看霓虹习俗还有新年的时候吃御节料理诶，都有寓意的…”
我也难得的红了脸，低头捏着衣角，揉搓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在想着下次大哥你出差回来的话，举横幅放鞭炮欢迎你会不会被揍。”
伏特加呛到了，连琴酒都难得的震惊地放大了瞳孔：“什么？”
只是我没敢，只敢在心里过过瘾的样子。
半天都没等到回答，我本能地松开衣角，抬头试图寻找琴酒大哥的反应…
“我看你是真想死。”
又到了壹拾贰月叁拾壹，以往空手来的我，这次难得地拎了东西到琴酒的公寓。
“开门英子。”
“怎么感觉自从遇见了这个蠢货，就没消停过。”
“…在？”我下意识抬了抬眉。
安心了，我蹭了蹭大哥的腿，在感受到绷起的小腿肌肉，意识到再不松开就要出大事之后，我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大哥的腿，万分诚恳地说：“大哥，你千万不要抛下我啊？伏特加是你唯一的小弟，我是你唯一的小妹，你就是我唯一的哥！我永远愿意给大哥扒蒜。”
我耳朵动了动，敏锐地听到了琴酒的心声流露。
伏特加好奇了一路，但是奈何我用了一个黑袋子，还在上车之后就抱到了怀里，给他急得恨不得抓耳挠腮都猜不出来我带了什么。所以一等我进门换鞋，随手把黑袋子交给伏特加，顾不得还在玄关，他就急性子地打开了。
“那确实是找不到，找不到比你更蠢的。”琴酒终于露出我熟悉的冷笑了，“松开。”
琴酒危险地眯起眼睛，质问我：“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土生土长的霓虹人都不知道过年习俗，这算不算生活西化？呃，应该不算，组织里的同性情侣也没几对…这样想起来就更不正常了，开门英子听了也要摇摇头…嗯？怎么感觉我自己骂自己了？
琴酒眼神沉沉地看着我，等对上了我茫然的目光，才…他居然都没有冷笑！
“面？英子你带面过来干什么？”
我瞬间惊恐，想都没想地就扑了过去：“大哥你三思啊！放眼整个组织，你上哪里去找我这么贴心又可爱的酒保去啊？”
琴酒鄙夷地看了眼堵在玄关的我和伏特加，特意从我旁边挤了一下过去，还不忘回头骂我一句：“还不快点进来，蠢货。”
啊这，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呢。我吐了吐舌头，但是我下次还敢。
我大为震惊：“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对你想着奇怪的东西？”
“…什么乱七八糟的。”琴酒只感觉自己拳头又了，看了看油盐不进只知道闯祸的我，又看了看吃瓜吃到衣服上的水都没擦的伏特加，这位组织中无人不闻风丧胆的topkiller难得地感到了无力。
熟悉的冷笑，熟悉的嘲讽…我松了口气，还肯骂我就是心里有我…呵呵，没办法，谁对上我这口不对心的傲娇大哥不得s属性大爆发啊？啊，你问我哪个s？s！当然是sunny啦，阳光！做人，就是要阳光！
“没兴趣。”琴酒脱下黑风衣，随身交到我手上。
被迫充当衣架的我愤恨地把大哥的风衣和我的羽绒服一起挂到了衣架上，嘴里还不忘小声嘀咕：“哼，我就知道大哥不感兴趣，所以我才没预定…”不然这个钱谁给我报销啊？好贵的，够我买衣服都不需要波本走组织报账了。
我们琴酒大哥就是这么对各种习俗不感兴趣的，我就知道！想到第一年和琴酒还有伏特加一起过年的时候三个人都不知道要吃什么，琴酒甚至觉得喝酒就可以的噩梦…我缓缓闭上了双眼。说真的，就我认识琴酒之前，琴酒每天抽烟喝酒打卧底的生活作息，估计都不用柯导，他自己就能把自己透支个好歹…
啊，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琴酒是那种只靠露水活着的小仙男的意思，琴酒他倒也是吃饭，就是…也不知道是对食物特别挑剔的原因还是怎么样，应该就是对食物特别挑剔，如果东西不好吃他就达到维持生命体征之后不吃了的那种。这么说起来，又感觉琴酒某种意义上就是小仙男了！对，小仙男，在我心中，琴酒就是男的，铁男的，绝对不可以泥！
这是开门英子的尊重。
“啊！”
我揉着头，眼泪汪汪地憋着嘴抬眼看刚刚毫不留情地袭击我的银发男人，抱怨着说：“大哥，我聪明的大脑要是被你打笨了，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琴酒都要嫌弃死我了：“你的脑子还有笨的空间吗？”
然后眼睛都不需要看一下就精准地抬手按住了我试图袭击他的脑袋，不顾我不停转着脑袋企图行刺的样子，转头对伏特加说：“把东西准备好。”
今天晚上吃的又是寿喜锅，对于这项又一次出现在跨年夜餐桌上的食物，我严重怀疑琴酒大哥再次宠幸这项食物就是因为他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好作。可是既然琴酒想要这种好作的东西，我们大种花的火锅又为什么不行呢？
琴酒冷冷地瞥我一眼，呷了一口杯中的琴酒才问：“然后整个屋子里都是那个味道？这是你
“Nice，你不愧是大哥最信任的人！”我给伏特加点了赞，才低下头继续说，“那我就这么回贝尔摩德吧，如果你去不了的话，我帮你要to签。”
这也是琴酒大哥不为所动的原因吧。
我和伏特加默契地执手（并没有，因为距离远且我们两个都懒得动）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嘤！大哥，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这个牛肉给猫猫和咪咪，他们一定也喜欢吃！”
“伏特加！”
大哥眼皮都没抬一下：“皮斯科给的，还有，喜欢你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