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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宁明高中的学校门口。

一个身穿校服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来,背上书包。

“慢点,别跳。”车里传来担忧的声音。

“没事,我已经好了。”他很礼貌地跟车里挥手,“妈妈再见。”

“在学校注意安全,不能剧烈运动。”车里的声音继续叮嘱。

禹明江点点头答应了,然后背着沉重的书包进入校门。

他透过校门警卫室的小窗口,把假条交给门卫看。

门卫低头看了眼,发现这是一个长假条,上面的请假理由是做心脏手术,而且足足有两个月。

现在距离销假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

门卫问:“还出去吗?”

禹明江摇摇头,“不了。”

他们宁明高中出入校门的规则很严格,如果没有专门的批条,在学校上课期间严禁任何人进出。

得到否定的答复,门卫就将请假条收进抽屉里,用遥控给校门开了条缝。

可禹明江没有动,继续认真地和门卫对视着。

在人均发育期的高中,禹明江却还是一副小孩的长相。

个头和骨架都没有长开,因为生病的原因,说话声音也很微弱。

如果不是他头上顶着个短短的圆寸,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女孩。

门卫拿不准这娃娃要干啥,也默默地看着他。

两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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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眼对小眼地,对视了足足一分多钟的时间。

门卫纳闷:“你看啥呢?”

禹明江也纳闷:“您……您不收我铭牌钱吗?”

在请假做手术的前夕,禹明江把自己的铭牌借给了一个同学,现在他重新回来,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六块钱的现金。

“唉,这都多久的事了。”保安跟禹明江说,“学校早就不检查这个了,你直接进去就行。”

啊?

不用戴了?

禹明江一头雾水地进入学校。

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禹明江从小一直都很稳重,走路时又慢又稳。

进入教学楼的时候,正巧下课铃声响了。

学生们从教室里鱼贯而出。

然后纷纷越过禹明江,朝着高二(一)班的方向走去。

禹明江:?

虽然没有人戴铭牌,但是怎么这么多人都戴着一个红色的徽章?

还有他们身上的校服,虽然同样都是蓝白色,但从质感和设计来说,完全两模两样。

禹明江穿着原本的校服,在一群青春有活力的新校服中间,活像旧时代遗留下来的产物。

禹明江很懵。

不停越过他的其他同学也下意识地看他,估计没想到有人还会穿着旧校服。

禹明江抓紧了自己的书包背带。

继续往班级里走。

他只是请假两个月,又不是请假两年。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宁明高中还能被人翻了天不成?

高二(一)班的门口聚集着不少的人,好像在排队买什么东西,禹明江匆匆地看了一眼,进了班级的门。

刚迈进去一只脚。

一股淡淡的青柑和鼠尾草的香味,被凉爽的风裹挟着,和他撞了个满怀。?!

什么情况?

禹明江下意识扫视一圈。

整个教室里窗明几净,除了黑板下面均匀散落的粉笔灰,其他地方都几乎一尘不染。

白色的地砖干净的反光。

教室的窗玻璃被擦的很干净,透亮的几乎没有存在感。

还有崭新的雪白色的空调。

简直就是梦中才会出现的情景。

禹明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们高二(一)班不就是一个普通学校的普通班级吗?

脏臭热难道不是夏天的标配?

揉了眼睛也没用,场景还是那个场景。

禹明江只好继续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准备一会儿揪个人问问明白。

结果还没往教室走两步,前面就站了两个男同学。

他们俩很热情很惊喜:

“禹明江?你回来啦。”

“听说你做手术去了,怎么样顺利吗?”

禹明江虽然不像王宏杨那样,在班级是个透明人。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人缘竟然这么好。

刚一回教室就收到了这么热情的问候。

“手术很顺利,已经都好了。”禹明江有些羞涩,“难为你们这么挂心了。”

对面那两人对视一眼。

“好了?”

禹明江点头:“好了。”

下一秒,他双脚离地,被这俩人齐刷刷地架着胳膊肘,离开了教室。

禹明江:?!

两位同学把他放在教室门口才松开。

在外面卖周边的班长这才发现禹明江。

班长:“诶?你怎么还穿着旧校服呢?人家送检测去都说了,这是毒校服,有致癌的风险。”

“啊??”

禹明江猝不及防被带离教室,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毒校服?致癌?

班长不给禹明江反应的时间,跟那两个男同学说:“快快快,带禹明江去换新校服!”

然后还不忘给那俩同学使眼色。

这校服他们都穿过一年多了,这么一时半会儿影响不了什么,不是最紧要的。

最紧要的是:大小姐还在教室里面呢。

她对旧校服过敏。

万一禹明江穿着旧校服,冒冒失失地凑到了大小姐的身边。

那这事可就大了。

两个同学飞快接受班长的信号。

他们这么快把禹明江带出教室,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大小姐。

然后禹明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带走了-

同时,教室里的盛宁收到系统的提醒:【宿主宿主,第三个角色终于登场啦。】

【哦?】盛宁抬眸扫了眼,【人呢?】

【emmmm】系统向盛宁转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真是无师自通的狗腿。

不过从另一个层面上说,现在她风头正盛。

这个时候如果她去欺负禹明江的话。

应该可以挽回一点她身为反派的恶毒形象吧?-

另一边,在同学的热情帮助下,禹明江换好了新的校服。

“真合身。”禹明江很兴奋地说,“而且很舒服。”

“今天先凑合,你晚上回家洗一水再穿更舒服。”

“嗯!好。”

然后禹明江的视线往下落,看向他们俩胸前的徽章。

他今天看到有人戴有人不戴。

班长还在班级门前卖。

“这是咱们学校的新铭牌吗?”

禹明江是个遵纪守则的乖学生,所以他专门问,“我是不是也需要戴?”

“不。”旁边的同学否定的很坦然,“你不用戴。”

他们是宁门信徒才戴徽章呢。

而禹明江,他连盛宁是谁都没见过,就更别说是信徒了。

“而且他们其他班戴的都是赝品,也可以叫周边。”

这位同学很骄傲,“我们戴的徽章才是最正统的,你看,我俩的比他们多了一圈银边。”

禹明江不懂。

而且还是没弄明白徽章的规则是什么。

但是这不妨碍他露出羡慕的目光。

第52章

在回去的路上,禹明江问起了最近学校发生的变化。

这两位同学非常热心。

把事情从头到尾,异常详细地向禹明江描述。

只不过,他们一口一个大小姐的,把这个大小姐吹的天上有地上无。

“等等。”禹明江费解,“你们说的这个大小姐是……”

“盛宁啊。”

回答的很轻巧。

可却让禹明江两眼一黑。

“盛宁?她不是那个又傲慢又招人烦的转学生吗?”禹明江费解地询问,“她什么时候成大小姐了?”

他两个月前请假的时候,正巧是盛宁刚转过来的时候。

禹明江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她那目中无人的样子。

同学也是好脾气,跟禹明江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早就都不提了。”

“可是……”

他在住院期间,和学校小伙伴们的联系很少。

上一次联系,还是第一次月考的时候,小组的大家拼命地去考高分,才让小组被保留了下来。

而这全拜盛宁所赐。

所以让禹明江更加牢固地记住了盛宁的恶劣行径。

接下来回去的路上,禹明江没有再继续询问。

因为他感觉这两位同学有点邪门,好像被盛宁洗脑了,一口一个大小姐地叫着。

禹明江决定去找他的小伙伴:陈淑容和王宏杨。

他们相对理智,应该会描述的中肯一点。

这样想着,禹明江直接去了活动室。

他从前也是小组的一员,后来因为心脏病到了不得不治疗的时候,才退出。

现在老师还不知道他已经到了学校。

所以随便逛逛也不会被抓。

课间的走廊上异常喧哗,可一推开活动室的门,宁静沉寂的学习氛围扑面而来。

大家都在沉浸式的认真学习。

禹明江在内心稍稍感怀了一下,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双眼。

有些眼熟。

不过禹明江还是略过她,视线在其他人的脸上梭巡。

奇怪,陈淑容呢?

禹明江习惯性地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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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瘦弱驼背,总是低着头种蘑菇的阴暗身影。

但是根本没有。

陈淑容,也就是发现禹明江,并且和他直接对视的那个人。

她直接起身,拉着禹明江小声说:“先去外面说。”?!

听到熟悉的声音,禹明江吓了一跳。

这是陈淑容?

在走廊上,禹明江认真地打量着陈淑容,有些不可置信:“陈淑容,真的是你?”

陈淑容疑惑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

她不是她还能是谁?

“哦不,我是说,你的变化也太大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禹明江从前习惯了靠气质认人,直接去人群中去找那个阴郁的蘑菇,很方便。

现在陈淑容她气质变了,禹明江差点都没记住她的模样。

“你回来了?手术做的怎么样?”陈淑容问。

禹明江:“挺好的,以后我也能跟正常人一样了。”

禹明江没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开始向陈淑容询问最近发生的事情。

陈淑容:“这都是大小姐的功劳。”

“?”

禹明江疑惑,“你怎么也叫盛宁大小姐?”

然后他视线往下,看到了陈淑容胸口的徽章。

和送他去领校服的那两个学生一样,有一圈银边,还是正品。

……

陈淑容竟然也被策反了!

禹明江突然就不想继续听了,他仓促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咱们晚点聊啊。”

然后就在陈淑容的注视中,飞快地走远了。

陈淑容默默点头:“看来恢复的不错。”

风风火火的-

禹明江像见鬼一样地匆忙离开。

然后回到教室去找王宏杨。

这次他警惕了,也聪明了。

禹明江首先观察了一下王宏杨,发现他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垂头学习的模样基本没变。

而且最重要的是,整个教室都被红徽章占领了。

可王宏杨的胸前呢,干干净净,连个针眼都没有。

这说明他没有被策反。

禹明江松了口气。

他回座位上课,然后等着下课铃响起,他才凑到王宏杨的旁边。

王宏杨同样表达了对他病情的关心。

回答完后,禹明江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宏杨长叹一声:“唉,这就说来话长了。”

然后他就从一开始自己被逐出学习小组开始,一路讲到前几天的英语听力事件。

王宏杨真的很惨。

所以从他的角度讲述出来的故事,简直就是一部受害者视角的,被强权压迫欺负的心酸血泪史。

而且因为故事实在太长太坎坷,所以禹明江是分好几节课间才听完的。

听到最后,禹明江感觉都恍惚了:“……还能这样呢?”

王宏杨:“可不是呢。”

不过他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惨。

所以这句地紧接着,他就打算夸大小姐了。

结果被禹明江打断。

他拉着王宏杨的手,非常心疼地说:“你们受苦了!”?

不苦啊。

王宏杨甚至还想夸夸大小姐。

结果又被打断。

禹明江义愤填膺:“她这样的行为也太过分了,明显就是反派行径。”

王宏杨:“那倒也不……”

禹明江转头:“嗯,咱们学校怎么还有猫?”

小彩狸今天一上午都在后面陪着盛宁,现在它睡够了,于是走到教室前面巡视自己的领地。

王宏杨的话又又被打断。

于是他把小猫来高二(一)班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禹明江也是个喜欢猫的。

他咪咪咪咪地一叫,小彩狸就跳到了禹明江面前的桌面上,然后躺下让他撸。

等禹明江听完了王宏杨的介绍,眉头一皱:“盛宁她还挟持猫质?”

怪不得高二(一)班的人都这么拥护她!

原来用了这么恶毒的手段。

王宏杨语言苍白:“也还好吧……”

他习惯了周围人对盛宁无条件崇拜,现在突然来了个喜欢挑刺的。

而且从其他的角度理解好像也没毛病,就是听着怪怪的。

禹明江很着急:“怎么办?万一班里的同学不小心惹到她,或者盛宁她突然看我们班不爽,故意伤害小猫报复呢?”

王宏杨:“……你说的这些应该都不会发生。”

禹明江:“万一呢!”

毕竟盛宁在他这可没信用。

王宏杨无奈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大小姐不会这么干的,OK?”

听到这句,禹明江如遭雷击:“你怎么也叫她大小姐?”

听着声音好像要崩溃了。

王宏杨纳闷:“她就是大小姐啊,我不叫大小姐叫什么?”

禹明江还想继续说什么。

但是上课铃又响了。

他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还好,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下课等于放学。

禹明江打算一会儿放学后,和王宏杨好好聊聊,让他在能刹住车的时候赶紧刹车,千万不要误入歧途。

对于认真学习热爱学习的学生来说,一节课的时间转瞬即逝。

禹明江收拾好刚才的做题思路,收拾书包去找王宏杨。

结果发现王宏杨一下课,直接就往教室后面走去了-

盛宁今天很有耐心,没去欺负他做任务,而是给了禹明江足足一整天的适应时间,让他熟悉现在的环境。

然后这家伙就一直拉着王宏杨了解情况。

然后他平均每个课间都要震惊一次,波动大概在60%——80%之间。

直接给盛宁提供了二十分钟的睡眠时长。

盛宁心情不错,打算今天暂时放过他,先处理其他的问题。

放学的铃声响起后。

高二(一)班的学生都在收拾东西往门外走,而陈淑容和王宏杨,都齐刷刷地站在了盛宁的跟前。

王宏杨的情绪激动异常。

因为这自听力事件以来,大小姐第一次召见他和陈淑容。

“大小姐,您终于又有事吩咐我了?”

王宏杨经历过这么多的事,现在稳重了很多,所以现在无论盛宁给他安排什么,他都可以欣然接受,不去作妖。

“对。”盛宁很随意地斜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桌面上垂着,很松弛,可上位者气质拉满。

盛宁说:“该给最近发生的事做个了结。”

他们两个认真地听着,旁边段仪在看热闹。

盛宁看向王宏杨:“你还是好好学习,这次不许曲解我的意思。”

王宏杨特意被点,脸一红:“以后不会了,大小姐。”

手底下的人乖,盛宁就不自觉地对他们好一点,于是她补充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你的第一首歌只能算完成,连完美都算不上,所以如果学习太累想放松的话,就继续改第一首吧。”

然后她问:“新吉他买了吗?”

这种看似冰冷,实则充满关怀的话,让王宏杨眼眶一热。

他立刻把头低下去,回答盛宁:“买了,还是原来的那个型号的。”

盛宁嗯了声。

然后把目光放在陈淑容的身上。

“这次……”

盛宁不会夸人,更没夸过人,所以她停顿了很长的时间,然后不自在地轻声道,“你做的不错。”

眼神也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盛宁一向不擅长处理这种纯粹的善意。

而且这事发生之前,盛宁一直以为她和陈淑容就是单纯的金钱关系。

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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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容能这么力挺她,让盛宁挺意外的。

“最近遇没遇到什么困难?”盛宁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盘起胳膊,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出来,我帮你。”

陈淑容摇头:“没有,我都挺好的。”

她其实也不太会处理这种善意,所以下意识地拒绝。

盛宁:“给你们小组请专业的竞赛老师怎么样?”

大小姐想给出去的,就算不想收也得收。

她单方面通知陈淑容:“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去找学校商量。”

这可是为学校争光的好事。

他们学校不好一分钱不出地白嫖吧?

“大小姐。”

陈淑容的嗓音里有了哭腔,直接感激到无以复加-

禹明江在旁边远远地看着。

具体他们说了什么,他听不清楚。

可是他清清楚楚地看到,盛宁她只是三言两语,就把他们俩给说哭了。

而教室里其他的同学,要么见怪不怪,要么在一旁这么干看着。

……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啊。

第53章

禹明江的正义感很强,完全看不得别人欺凌弱小。

更何况这个弱小还是他的朋友。

刚开始,禹明江想直接冲过去,帮他们据理力争。

但是他后来转念一想,觉得不能这么硬碰硬。

盛宁她积威甚深,陈淑容和王宏杨也明显被PUA的不轻。

想掀翻盛宁这个黑恶势力,必须得从侧面一点点击垮。

然后,禹明江将视线放在猫爬架上睡觉的小彩狸身上。

心生一计-

【宿主,禹明江他主动走过来啦。】系统打小报告说,【而且刚刚他一直在看你。】

盛宁充满兴味地哦了一声。

她还没操作,就自己找上门了?

盛宁耐心地等着禹明江自己主动走过来。

陈淑容和王宏杨,看到禹明江过来,立刻低头擦了擦眼泪,收起感动的表情。

“你有事啊?”王宏杨主动问。

他感觉禹明江对盛宁有些敌意,所以略微担心。

禹明江:“我找盛宁同学。”

王宏杨贴心且细致的为盛宁介绍了禹明江。

态度非常之狗腿。

“那只猫的事……我听说了。”

禹明江怯生生地开口,发现盛宁的眼神没那么吓人,便逐渐放松了,他说,“我妈妈一直很喜欢猫,而且她每天都开车接送我上下学,所以放学的时候可以把猫放在我家养。”

盛宁的眼底略过一抹欣赏。

虽然不太懂得掩饰,但明显比王宏杨聪明多了,知道用怀柔政策。

盛宁还没回答呢,段仪在旁边很着急。

不行啊。

猫要是给禹明江带走了,那沈恪他还哪有理由天天来找盛宁。

这不明晃晃地拆她CP吗?!

段仪疯狂向盛宁暗示拒绝,却发现盛宁出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看到她的暗示。

看到盛宁没有拒绝,禹明江的半颗心落到了肚子里。

禹明江:“那就……”

“禹明江?”

有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沈恪从门外走了进来,很惊喜地跟禹明江说:“你手术恢复好了?”

“老大!”

禹明江也很兴奋看到沈恪,点点头回复沈恪的问题,“我好的差不多了。”

他的思路被沈恪带的偏移了一瞬。

下意识拉回来想继续说正事。

结果沈恪的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搭,又打断了禹明江的思路。

沈恪很关切地说:“好了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定多休息,不能让手术功亏一篑。”

“哎呀,没有那么脆弱啦。”

段仪看着这个发展,眼里又燃起希望的光。

她就说!

这CP果然不是她的臆想。

多么明显的单箭头啊。

而且沈恪他刚才站在门边,明显刻意掐着点走进来,就为了打断禹明江的话-

不得不说,沈恪的段位就是高。

他拉着禹明江东扯西扯,直接把禹明江的思路给弄偏了。

并且趁着说话的功夫,让小彩狸上了他的肩。

最后沈恪跟禹明江告别:“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明天再聊。”

“老大再见。”

禹明江盯着这和谐的一人一猫,还在想他们的感情怪好的。

“等等。”盛宁在座位上根本没动,她叫住沈恪,“先回来。”

沈恪有些疑惑。

不过还是听话地乖乖回来了。

盛宁:“我刚才想了想,觉得禹明江说的不错。”

沈恪的心情刷地沉下去。

盛宁却好像根本没有发现。

她说:“沈恪你已经高三了,一直这么浪费你的时间,不太好。”

陈淑容和王宏杨齐刷刷地惊呆了。

他们刚才心里还想,大小姐现在身上多了一些人气,变得通情达理了。

可没想到转变如此的大。

实在是太过通情达理了一点。

而且这个被通情达理的对象,好像并不高兴自己被这样对待。

沈恪尽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他向盛宁说:“没关系,这点时间影响不到我。”

盛宁:“可是我于心不忍。”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实际上她的表情很淡。

明显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让沈恪把猫交给禹明江。

盛宁这样做,有自己的打算。

在剧情的上个阶段,沈恪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

所以盛宁借着猫,把沈恪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盯着,防止他偷偷搞事。

而现在,沈恪明显已经不具备攻击力。

而且在下个阶段剧情的作用下,盛宁和沈恪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对立。

最后变成彻底的敌对关系。

所以不适合再继续共乘一辆车上下学。

现在有个解绑的最佳机会,正好用上。

“于心不忍?”

沈恪冷冷地笑了下,吐槽说,“你分明就是残忍。”

气氛刷地冷凝起来。

其他人在旁边都不敢说话,默默看着他们两个吵架。

盛宁无所谓道:“随便你怎么说。”

反正她决定好的事情,不可能更改。

禹明江看着这一幕很懵。

啥情况啊?

他老大不是被无情奴役的那个吗?

怎么看这情况,他好像要上赶着给盛宁当牛做马?

想到这个关节,禹明江再次眼前一黑。

连他老大都被策反PUA了?不能吧?

“愣着干什么呢?”盛宁压低声音吩咐禹明江,“赶紧把猫带走。”

然后她还吩咐段仪,“把猫粮给他装一份,再转些伙食费。”

“啊?哦。”段仪回神,拿出手机问盛宁,“转多少呀?”

“两千吧。”

盛宁又特意吩咐禹明江,“养好点,不许给它用便宜货。”

禹明江被这个走向弄蒙了。

他盯着手机里的那两千块钱的转账,突然有一种连人带猫被包养的爽感。

禹明江下意识回:“哦,好的。”

旁边,沈恪无力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地攥紧了。

从前他也曾被这样对待。

那时他只觉得贫穷和无力,心里并不开心。

可现在这个待遇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他又开始觉得不甘,觉得属于他的东西被夺走了。

小彩狸就站在沈恪的肩膀上。

它察觉到沈恪的情绪,于是警惕地看着周围。

禹明江很有骨气地把钱退回去没要。

他说:“我有零花钱,也不会给它用便宜货。”

然后冲沈恪肩膀上的小猫伸手:“咪咪,来,跟我走吧。”

沈恪站着没动。

禹明江能感觉到沈恪的抗拒。

但他觉得,这一定是他老大

被PUA的太久。

而且这个小猫这么可爱。

总会有一个戒断反应的嘛。

小彩狸不动,禹明江就直接伸手把它给抱下来。

小彩狸也不明白。

这个时间,他们明明要一起去那个移动的铁皮壳子里。

为什么这个人要让它下来。

所以它一直抗拒的后退,躲避禹明江伸过来的手。

沈恪下意识看向盛宁,却发现她在很淡然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不知不觉间,沈恪的下眼睑都被憋红了。

可声音还是清冷的,沉着脸向盛宁控诉:“你不能对它这么残忍。”

他在为猫说话。

可又好像是在为他自己控诉。

“你第一天知道吗?”

盛宁冷笑了一声,站起身直接往门外走,明显不想跟他多说半句。

沈恪直接挥开禹明江,带着猫大跨步地追上去。

剩下满教室的人面面相觑。

段仪叹了口气,跟禹明江说:“你今天过分了。”

旁边的陈淑容和王宏杨也一起点头。

禹明江:……

他分明是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宿主,男主追上来了耶。】系统给盛宁汇报。

盛宁淡然地回:【这是想跟我我理论理论。】

但是沈恪并没有直接开口。

盛宁也随他去,就这么一路从学校走到了商务车上。

一上车,沈恪就把中间的隔断升了上去。

这一路走来,沈恪将情绪消化掉不少,眼睑也只剩下微微的薄红。

他问盛宁:“一直维持现状不好么?”

“还是我最近做什么事惹到你了?”

沈恪甚至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你哪里不满意说出来我改。”

盛宁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也根本没接他的话。

她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对沈恪说:“猫的事我没有提前跟你打招呼,你有情绪很正常,所以今天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也给你一天的适应时间,下次不许忤逆我的意思。”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

沈恪的眼睛又被气红了。

“我没有做错,为什么惩罚我?”

他倒是会抓重点。

“没有惩罚。”盛宁耐心地解释,“我分明是为你着想。”

直接把沈恪给气笑了。

他问:“当初你让我留级,怎么不说为我着想?”

现在反而成为他着想了。

真是张口就来。

盛宁沉默。

因为她没想到沈恪他会翻出这么早的事。

还挺记仇的。

盛宁这才把视线放在沈恪的身上,指骨轻轻的撑着头,目光落在他偏红的眼尾上,问:“要哭了?”

“哭吧。”

盛宁说,“你哭出来我就听你的,如何?”

她突然上线的恶趣味,打的沈恪猝不及防。

沉默了两秒。

沈恪缓缓把外放的情绪收了回去,眼睛也不红了。

变回往常冷静自持的模样。

很明显地在告诉盛宁,他不可能哭。

真无趣。

盛宁收回了目光。

“盛元快回国了。”盛宁非常好心地提醒说,“所以你最好继续地这么装下去,别往他的面前凑,也别露出任何破绽。”

沈恪他应该比谁都知道,只有在盛家逆来顺受的当一个透明人,他的日子才会好过。

也只有他远离盛宁,盛元才不会发疯一样地针对他。

这么看,盛宁她确实在为他着想。

车厢里只剩下小猫舔毛的声音。

盛宁觉得他应该想明白了,于是安心地躺进座椅里,闭上了眼睛-

沈恪是想明白了。

可是他不甘心。

他是比较逆来顺受。

可让他为此放弃已经拥有的东西,不可能。

第54章

次日的早上。

沈恪把小彩狸重新送回高二(一)班。

然后他把禹明江叫了出来,耐心地告诉他以后怎么照顾小猫。

禹明江头一点一点地认真听着,把所有的细节都记在心里。

最后,他很不理解地问:“老大,你就这么轻易地把猫交给我了?”

昨天不是还抵死不从,特别生气的吗?

闻言,沈恪十分和善地看向他。

禹明江莫名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闭上嘴巴不敢问了。

“唉!”禹明江只能干巴巴地安慰,“老大你想通了就好。”

“嗯,想通了。”

沈恪唇角噙着温润如风的笑,可却莫名让人觉得冷嗖嗖的。

沈恪说:“猫只是暂住你家,等以后时机成熟,我再来把它带走。”

然后他冲禹明江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禹明江很费解的挠头。

所以这到底是想通了还是没想通啊?-

沈恪和禹明江说话是在教室外。

正好毛莎能够透过窗户看到他们。

朋友很好奇地问毛莎:“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你最近消停了不少。”

自从被王宏杨害的丢了个大人之后,毛莎就没再有新的动作。

“唉。”

说到这个毛莎就想叹气,“我在学校搞事被我妈知道了,我妈妈说我魔怔,要是以后再这样,她就要送我去道观驱驱魔。”

“啊?”朋友震惊,“驱魔?”

毛莎解释:“就是去道观做义工,修身养性的意思啦。”

“哦哦哦。”吓她一跳。

毛莎凑近朋友,兴奋道:“而且你不觉得,在旁边看戏也挺有意思的吗?”

她分析说:“这个禹明江刚回学校,根本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对盛宁这么狂热,现在正一门心思的要拯救他的朋友们呢!”

“要不要打赌?”毛莎伸出一根手指头,“我觉得这个禹明江撑不到一个月!”

朋友赞同点头,然后说:“我赌他撑不过两个星期。”

“好家伙,你比我还狠。”-

禹明江暂时获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

然后他苦思冥想,思考如何进一步瓦解盛宁的洗脑。

这天体育课上。

禹明江狗狗祟祟地凑到了沈恪的身边。

他先来了个开场白:“老大你放心,小猫昨天在我家适应的很好。”

上次只是短短一夜的时间,沈恪就想明白了很多。

而现在,距离沈恪交代照顾小猫的注意事项,又过去了足足一天多的时间。

禹明江觉得,以他老大的思想领悟能力,应该已经又想通了很多。

所以他决定拉沈恪入伙:“我们一起努力,把小伙伴们从她的魔爪中救出来,怎么样?”

刚才,在禹明江凑上来的时候,沈恪下意识垂眸,掩盖住了眼底的烦躁情绪。

昨天小猫没在,他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本来就心情不爽,结果禹明江还这么不知好歹地凑上来。

现在听到禹明江说这种话。

沈恪抬手摘下耳机,问:“你想怎么救?”

嗓音有些冷,眼底却略过一抹兴味。

沈恪今天冷淡的有些不同寻常。

但是禹明江对沈恪的滤镜有两米厚,所以他根本没有把这反常放在心上。

他继续说:“老大你有没有想过,盛宁她那么嚣张,嘴巴毒、学习差、还喜欢压榨别人,可为什么那些人就像看不到一样,还不离不弃地追随她,这是为什么?”

这话怎么这么像在点他?

沈恪噎了一下:“……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盛宁她有钱。”

禹明江提出了一个假设,“试想一下,如果盛宁她变成穷光蛋,变成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人,那他们还会这么拥护她吗?”

沈恪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感觉太亲密了,于是硬生生把话憋回去。

禹明江提出的假设根本不可能出现。

首先,盛宁她绝不允许自己没钱。

其次,她这样张扬骄傲的性格,也绝不可能出自普通家庭。

可如果禹明江提出的假设成立。

那沈恪的回答是:他会。

沈恪一直都没有说话,那禹明江就当他默认了不会。

于是继续往下说:“所以首先,我们要打破他们对盛宁的金钱滤镜,让大家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全部的东西都能用钱来解决。”

沈恪:“比如?”

“比如她喜欢

使唤别人,吩咐别人。”禹明江诺了下,示意沈恪看向盛宁那边,“这么多的人都围着她一个人转,她却这么理所当然,还不说谢谢,多过分啊。”

禹明江酸唧唧地给自家老大鸣不平:“这样的人哪里值得拥护了?!都比不上老大你的一根手指头。”?

沈恪看他一眼,说:“你别害我。”

然后继续看向盛宁那边。

体育课自由活动,所以王宏杨正抱着他那吉他,在盛宁跟前轻轻地弹着。

段仪和陈淑容已经打过一轮羽毛球,现在正在休息。

段仪给盛宁撑着伞,还不时给两人扇风。

陈淑容则在一脸幸福地吃巧克力。

班长带着一大兜的雪糕进来,摊在盛宁的面前让她先挑,可却被盛宁拒绝了。

……看吧。

她身边可以容纳很多人,可却偏偏没有他的位置。

“啊?害你?”禹明江疑惑挠头,“我刚刚在夸你啊,老大。”

沈恪敷衍地改口:“我说的是你别带我。”

“哦哦,原来是这样。”-

段仪现在视禹明江为头号敌人。

拆她CP之仇不共戴天。

在她看到禹明江凑在沈恪身边嘀嘀咕咕的时候,就及时汇报给了大小姐。

并说:“他这是又搞什么坏主意呢?”

盛宁提醒:“不要对人这么敌意。”

毕竟现在禹明江可是唯一维护她反派人设的独苗。

她得给保护好了。

并且可以顺势维持一下她恶毒反派的恶毒行径。

“把禹明江叫来给我撑伞扇风。”盛宁吩咐段仪说,“你和陈淑容继续打球。”

反正禹明江有心脏病,不能剧烈运动。

扇风撑伞这种活他来干刚刚好。

“大小姐。”段仪不服,“你怎么还维护起他来了。”

段仪不服,但是段仪听话。

在适当向盛宁表达不满之后,她还是遵从吩咐去叫人了。

只是态度不是那么好:“喂,大小姐叫你去给她撑伞,这是扇子,扇风也别忘了。”??

禹明江愤怒地站起来,“凭什么?!我才不去。”

听到禹明江拒绝,段仪心情反而好了点,她向禹明江确认说:“这可是你自己拒绝的啊,别反悔。”

……

禹明江觉得段仪她好没道理。

明明是指使他干活,怎么他拒绝干活还成他的损失了?

“不反悔!”禹明江说,“我才不干这种谄媚的事。”

看禹明江态度这么强硬,段仪就更满意了。

她不喜欢禹明江,自然也不想跟禹明江在同一个阵营。

现在他不仅拒绝,还这么跟他们划清界限,那实在再好不过。

大小姐总不能硬把他拉进宁门,对吧?

“行,真有骨气!”段仪真情实感地夸赞了一句,然后摆手,“那我就先走啦。”

“等等。”

沈恪突然站了起来,叫住了段仪。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耳机,雪白的耳机线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缠绕,最后被放进校服兜里。

“你们是缺人吗?”沈恪声音清朗地顺着说,“我可以临时顶上。”

段仪:“什么?”

禹明江:“什么?!”

两声诧异的疑问,几乎同时响起。

只不过段仪的语气兴奋,而禹明江的却是不可置信。

“对!就是缺人!”段仪不遗余力地为她的CP创造机会,“禹明江不来的话,要不就你来吧?”

沈恪点头:“好。”

于是就这么迅速地达成了共识。

“不是——”禹明江也站了起来,他有点懵,“不对,等等。”

段仪迫不及待:“哎呀,还等什么,反正你都拒绝了。”

然后她用眼神示意沈恪,叫他赶快跟自己一起走。

“等等等等等等。”

禹明江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他对段仪说:“我老大不能跟你走。”

也不是。

禹明江非常恨铁不成钢地问沈恪:“老大怎么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说好了逃离盛宁的魔爪呢。

他老大怎么上赶着往盛宁的手底下钻?

沈恪此时眉目舒展,一副友爱同学的三好学生模样,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们缺人。”

段仪用力点头,“对对对,我们缺人。”

这俩人虽然身体还在这,可是魂儿早就已经飞到盛宁那边去了。

要不是还得应付禹明江,他们肯定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

禹明江混乱了几秒,然后咬牙答应:“我去!”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禹明江:“盛宁叫的人不是我吗?我去,这样就不缺人了吧?”

段仪上扬的嘴角凝固住了-

最终还是禹明江承受了一切。

他一手撑伞,一手拿着扇子,忍辱负重地在盛宁的旁边给她扇风。

盛宁心情不错。

因为刚才段仪去叫他的时候,这家伙就贡献了90%的人物波动。

顺带着沈恪的人物波动也到了78%。

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十五分钟的睡眠时间到手。

还顺便从系统那里,远程吃了个瓜。

这让盛宁越发觉得禹明江这颗独苗珍贵。

所以非常反派地指挥他扇了大半节课的扇子。

禹明江的手腕都给扇酸了。

撑伞的那只手更是抖的握不住笔。

回到教室之后,禹明江可怜兮兮地向自己的同桌诉苦。

禹明江的同桌就是个坚定的宁门党,胸口的徽章只有在洗衣服的时候才摘下来。

禹明江想的很好。

他先借此机会策反同桌,让同学真切地感受到盛宁压榨别人的恶劣本性。

然后再一步步扩大范围,最后掀翻统治。

结果禹明江还没开始卖惨。

同桌很酸唧唧地说:“你小子又弱又没力,凭什么让大小姐看上?”

他很嫌弃地盯着禹明江不断颤抖的手腕:“你的手抖成这样,大小姐都没嫌弃你扇的不好。”

“唉!”他一脸没办法的表情,隔空夸赞道,“大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

请问呢?

没有人为他颤抖的手腕发声吗?

第55章

看禹明江还想说些什么。

同桌直接塞给他一盒曲奇饼干,“吃,吃完就不抖了。”

这么一说,禹明江确实感觉饿了。

“谢谢啊。”

他撕开包装,拿出一个丢进嘴里,香甜的奶香味让禹明江的眼睛瞬间睁大。

“唔,好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说。

“好吃吧。”同桌介绍,“大小姐提供的,无限量供应,吃多少都行。”

然后就见禹明江莫名其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明显想收回刚刚的话。

要不是珍惜粮食,他真想把刚才吃进去的那口吐出来。

“你别不服气。”同桌说,“这么贵的零食让我们随便吃,所以给大小姐撑撑伞,扇扇风,不是应该的吗?”

而且除了要在教室保持安静这一点外,盛宁很少对他们提需求。

主动向大小姐打招呼,叫她大小姐,都全是他们自愿的。

正因为这样,高二(一)班好多同学都特别心虚。

他们都非常迫切地想为她做点什么,好对得起大小姐的慷慨。

“啧,真可惜。”

大小姐没看上他们。

反而看上了禹明江这个放荡不羁的。

“这样吧,算我求你,你以后对大小姐的态度好一点。”同桌非常诚恳地说,“我们肯定记得你的好。”

前桌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全程,也凑上来对禹明江说:“当我们欠你人情也行。”

禹明江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原因,从高一开始就没少受周围的同学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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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

他肯定也会记得他们的好,并且打算以后找机会报答。

可是禹明江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说。

用掉他们之间的所有情谊,却只为了让他对盛宁的态度好一点?

这也太无私奉献了。

甚至无私到有些邪门了。

“对对对,就是这种表情。”前桌指着禹明江的脸说,“你今天待在大小姐的身边,竟然敢这么挂脸,而且神奇的是大小姐竟然还不介意?也没有找你的不痛快。”

前桌心有余悸:“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远远地看见,都替你捏一把汗。”

禹明江:……

可是干活受累的是他,盛宁她只管享受,还挑起服务态度了?

禹明江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盛宁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不伤害我就算是好人?”

两人异口同声:“那当然了。”

说的那是一个理直气壮。

反而更加坚定了禹明江要拯救他们的决心。

这样想着,他坚定地把曲奇盒子推回去:“谢谢你的好心,不过以后不用给我吃了。”

然后坚定地对他们两个说:“一码归一码,你们帮我我很感动,但是我是不会屈服在这种黑恶势力之下,我会抗争到底,还你们一片干净的蓝天。”

……

话不投机半句多。

同桌和前桌两个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劝他了。

禹明江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被孤立的失落。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现在整个班级只有他一个清醒的人。

他的肩膀上扛着拨乱反正的重任。

所以心态必须坚强稳定-

周五的傍晚,总比其他的时候更热闹一些。

禹明江抱着猫一路走到校外,上了来接他的汽车。

禹明江的妈妈是一个律师,此时正在跟她的当事人打电话,禹明江没有出声,坐在副驾驶上乖乖系好安全带。

小彩狸也直接挣脱禹明江的怀抱,带着背上的牵引绳一跃跳到了汽车的后座。

然后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爬好不动了。

等禹明江的妈妈挂掉电话,她才转头看向禹明江,问:“乖乖,这周在学校过得顺利吗?周末什么安排?”

禹明江发育的晚,到现在还是一副小孩子的长相,所以他的妈妈也一直把他当成小孩子来对待。

禹明江有些不开心地反驳:“我已经大了,别叫我乖乖。”

然后他回到第二个问题:“周末我在家学习吧,课程落下的有些多,需要赶一赶。”

禹明江的妈妈启动车子,“那我让阿姨周末给你做饭。”

他的妈妈是个大忙人,平时基本没有多少时间在家陪他。

不过禹明江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难受。

在回去的路上,禹明江向妈妈说了这一周发生的事,并且着重提起了盛宁的霸权统治。

禹明江的妈妈夸:“真棒,和妈妈一样地有正义感。”

……都说不要把他当小孩子了。

禹明江汗了一下,到底没有反驳,拿出一份化学方程式默默背了起来。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各科的基础打的不是太好。

如果想考上理想的大学,成为像妈妈一样的律师,他需要从现在就开始努力-

沈恪失去了蹭车的权利,重新跟陈清荣一起等公交。

陈清荣很无聊地噘着嘴吹哨子。

他憋了好多天,今天实在是憋不住,忍不住地问沈恪:“到底什么情况啊?你被盛宁解雇了?”

沈恪最不乐意听的就是这种话。

“没有。”沈恪强调,“我们不是雇佣关系。”

陈清荣一脸被我抓到了吧的表情,指着沈恪耳朵上挂着的耳机说:“我就说十块钱一个的耳机不行吧!漏音也太严重了。”

沈恪:……

陈清荣:“正好我带了,买手机送的原装线,没用过几次,虽然不值钱,不过肯定比你这个好。”

说着,直接递到了沈恪的面前。

沈恪:“不用。”

他的喉结动了动,又说,“我有。”

“你有怎么不用?”陈清荣不信,“除非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沈恪没应声,却下意识地护了一下背包。

“真有啊。”

陈清荣现在相信了,他很纳闷,“有好的为什么不拿出来用?”

沈恪还是没回答。

陈清荣又问:“你周末打算干什么?”

沈恪:“学习。”

陈清荣被噎了一下,他本来是想约沈恪打球来着。

“行吧,我爸最近也在抓我学习,那就学习吧。”-

从公交车上下来,需要走很长的一段才能到盛家。

沈恪就一边听英语,一边埋头走着。

回他的小房间前,沈恪往主楼看了一眼,却意外看到了盛元的身影。

盛元竟然真的回来了。

沈恪推门进去,发现房间里变空了。

和小猫有关的东西,包括猫砂盆,全都消失不见。

大概是盛元干的。

又或者随便谁也都行。

反正他那薄的像纸片一样的房门,根本什么也防不住。

而且房间里干净的可以,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床和柜子这种大件。

沈恪根本没有露出失落的神色。

他神色如常地坐在书桌前,把书包打开准备学习。

结果手指拐了个弯。

拿出了书包内兜里的无线耳机。

这耳机在他的包里待了相当长的时间,却根本没有被拿出来用过,所以看起来跟新的一样。

他掀开无线耳机的盖子,看了两秒,又拨弄指尖将它扣上。

两边的磁铁迅速把上下盖吸在一起,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很好听-

盛元在国外,没日没夜地几乎耗干了半条命。

好不容易把项目给做完。

才回了国。

然后他一回国就搞了件大事:给全家约好周末去医院体检。

老爷子第一个不同意:“你小子别一回来就搞幺蛾子,小心我让盛宁再治你。”

“这哪是幺蛾子。”

盛元非常认真地列出了一系列的理由。

大伯盛海虎着脸,“胡说,咱们家人每年都定期体检,需要你操心?”

“妹妹食欲不好这么久。”盛元大声反驳,“你们带她看过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虽然他们对盛宁关心,可是好像除了变着法地做好吃的外,确实没有想过用别的办法。

老爷子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拍板说:“那就去吧,全家都检查检查,没坏处。”

“是是是。”

一提起盛宁,娄欣月那是百分之百地支持,“咱们就当亲子活动,全家团建,都去啊,把工作给推了。”

盛宁无端地被卷进去。

她第一时间问系统:【失眠会不会查出来?】

因为她原本的身体,是病理性失眠。

【不会哒。】系统甜滋滋地跟它的宿主宝宝说,【而且你的失眠症已经好转了很多,马上就可以痊愈了。】

【那就好。】

盛宁放下了心。

随即,盛宁将视线落在盛元的身上,后者察觉到,立刻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

盛宁问系统:【新剧情是不是要开始了?】

系统惊讶于盛宁的敏锐,【宿主怎么知道?!】

盛宁抬了抬下巴,跟系统分析:【早不体检晚不体检,偏偏挑这个时间,所以恐怕盛元有别的目的。】

【是呢。】系统说,【盛元这么做是为了调宿主的病例,因为他怀疑宿主从墙上摔下来是男主干的,他还特地请了私家侦探调查这件事。】

【最后查出来了?】

【没有。】

要是剧情主线上有,那么当初盛宁分析的时候,系统也不会那么地惊讶了。

【哦。】

盛宁懂了:【所以需要给盛元一个合理欺负沈恪的理由。】

系统对这种理论性的东西,全都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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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以也说不出对不对。

于是盛宁给它换了一个更好的理解方式。

【就像当初我刚穿来的时候,欺负沈恪用的也是这个理由。】

系统立刻理解。

并且深有同感地点头:【对的对的,就是这样。】

当时的系统还保持着中立的立场。

而宿主那极端凶残的行为,给柔弱可爱的小系统带来了不少的震撼。

不过现在系统理解盛宁的做法了。

它的宿主根本没错。

它可怜的宿主只是想好好睡一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