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宇的报告平时沉稳的肖特也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步伐踉跄。
“你要怎么做?前两天已经和董事会做了保证,如果没处理好这次的整个事件你会被革职的。”肖特担忧的皱起眉头。
“南博集团是想要完全击垮‘习氏财团’,‘习氏财团’如果垮了也不会再有我这个总裁,哪还有什么总裁。”他对着肖特不明所以的笑起来。
除了面对季忆的时候,他的笑从来都是相似的,肖特不明白现在这种时候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肖特记得刚刚开始给他当秘书的时候他是那么锐气逼人而又冷酷无情,一如他对沈雅惠那样。但是遇见季忆后他开始改变了,他竟然开始会变得犹豫,即使旁人并没有感觉出这些变化但是这些肖特都有看在眼里。
“‘习氏财团’有强大的根基,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合作网错综复杂,不是一个‘南博’集团就可以轻易扳倒的,不如现在召开高层会议商议下对策吧。”肖特提议。
“不可以。”习墨毫不犹豫的否决。“现在有不少记者在盯着我们,召开高层会议不仅会让娱记们有借题发挥的机会,还是正中‘南博’集团的下怀,他们像看的就是我们手足无措的样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他剑眉微蹙,一团忧郁的暗色结绕在眉心。“果然很苦。”
无计可施肖特选择做好自己当前的本职工作“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嗯,跟进好客户。”他应许,再一次灌下一口苦咖啡,真的是苦极了,但是这样会让他清醒,这份清醒是他现在不可缺少是。
公司的事情让他走不开,季忆也让他放心不下,让肖特拿来了季忆喜欢吃的公司餐厅的肉馅饼他尝试着咬了一口,这是他第一次吃公司餐厅的东西,很普通,真不知道季忆喜欢它哪点了,还要每天冒险多偷拿一个,他无奈的笑笑。
将最后一口包子吞进肚子里习墨提起电话不厌其烦的追问季忆的下落“肖特,找到季忆没有?”
秘书肖特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些天来总裁的第几次询问了。“各种联系方法我都在使用,还是不知道她在哪。”有些话肖特迟迟没有说出口。
当他把整理好的文件送到他办公室里让他签名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办公桌上的两只肉包还未完全冷却。
抱着文件耸耸肩,肖特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一定去找季忆了。
思念总是容易让人忽略其他,这座城市的深秋并不凉爽,寒意丝丝入骨,但是习墨跑出来的时候太急,忘记了披上外套。
他不认为季忆长的是一颗聪明的脑袋,他想不出除了家以外那个总是能把他气得半死的呆头鸟还能跑到哪里去。
驾着车他直接一路开到了她家门口,这个地址还是上次他送她回家时记下的。
他不知道她住在几楼,只能默默的坐在车里守株待兔,咖啡一杯一杯的
买来喝。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习氏财团”最大的危机在他等候季忆的这段时间里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习墨的办公领域失了他本人的镇守,肖特又去吃饭了,看起来毫无防备,黄毛神态自若的走到他办公室门外,用陈南给他的电子卡很轻易就打开了门上的密码锁。
谨慎的把门锁好,黄毛走到电脑前将电源开启,和他们猜测的一样电脑也同样被上了密码锁,原因可想而知。陈南那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同样做了准备,小小的启动器接上usb插口电脑的锁定就自动解除了,不除10分钟黄毛就干脆利落的完成了陈南指示的事情。
现在的“习氏财团”正值午休时间,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出入,即使看见也不会在意,总经理的身份在头上顶着呢。
没有等到季忆下午习墨按时回到公司继续工作,没有发觉到任何异常。
肖特带着一脸绝望的神情敲响了习墨办公室的门。
刚进到办公室内肖特就急火火的报告,“总裁,我们失败了!公司的核心人员已经跳槽到‘南博’集团,我们的客户也已经剩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而且绝大多数客源都是流到了‘南博’。”肖特一开口便带来一个习墨最不想听到的噩耗。
合眸,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股市的情况怎么样?”
“股价还是在下跌……”肖特明显犹豫了一下,“总裁,现在的
局势紧靠我们自己已经不能翻盘了,这下下去‘习氏财团’撑不了多久了。你要不要先暂时同意和沈雅惠小姐在一起?凭她和她们家的关系‘习氏财团’还有得救。”口一开肖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一下子抛出了所有积压在心底的话。
这些话让习墨很不高兴,脸色一冷他直视着肖特,双眸中似有似无的怒气让肖特自知失言。
“肖特,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馊主意,沈雅惠不是个傻瓜,她不会让你利用就把她丢掉的。”习墨一脸好笑。
肖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习墨的脸色忽然一冷,冷冰冰的直视着肖特,他所有想说的话在他目光的绞杀下被他硬生生吞回了腹中。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关注着习墨神情的变化肖特扯了扯嘴角干笑。
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肖特身上,即使是一向沉稳绅士的肖特被他这样一直看着也显得有些局促,小心翼翼的吞了口气,整个房间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你出去吧。”又埋头进文件里他说,听到这句话的肖特瞬间有种被解放的感觉,肖特内心的喜悦不亚于久病的囚犯终于被允许出去放风。皮鞋的鞋尖一转肖特就准备开溜。
可习墨的魔音又忽然在身后响起,“她跟公司的事情没有关系,如果你想继续做这份工作就不要管得太多。”
“明白了。”听到他的话肖特的心一颤,之后快速离
开了这间办公室。
已经放弃到公司上班的夏雨然每天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过无论怎么样她每天都会到季忆家去打扰她,就算季忆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上次夏雨然离开的时候擅自拿走了她家的备用钥匙,所以她每天都不得不听着夏雨然的各种打击。由此,虽然她的身体一点点康复了,但是内伤不断。
“夏雨然,你说我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呀?”季忆病弱的身体被素白的睡衣松垮垮的包裹住,坐在床沿边削着苹果她问坐在床的另一侧看杂志的夏雨然。
“嗯,没大脑的人一般都会死得早,这句话就是为你这个问题创造出来的。”报纸翻过一页,夏雨然看着她手上削好的苹果勾了勾手指头。
季忆会意,虽然并不情愿还是厥着小嘴把苹果伸了过去。
哼哼……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夏雨然咬下一大口果肉,季忆看在眼里那叫一个羡慕呀,最后一颗苹果了。
其实,夏雨然每次来都不怎么和她说话,打击她的时候除外,她每天都出现让季忆很不习惯。“那个……不上班你每天在去哪?”季忆很明显是没话找话。
夏雨然鄙夷的白了她一眼,正准备再奚落她几句的时候她家里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毫无征兆,要知道那通电的玩意好久没有工作过了,刚才有那么一秒季忆还以为闹灵异事件了呢。
季忆一看显示屏,知道是王小姐打来的才放心的拿
去了话筒。“喂,你好,这里是季忆家的超级豪华住所。”
环视了一遍这间久没打理的房间夏雨然脸上的鄙夷燃烧得更旺盛了。
“啊?哦,好呀。”王小姐说她现在正要和于小姐来看望季忆,她把各种单音节词说了一通后傻愣愣的同意了。
“谁?”夏雨然埋头在杂志里。
“嘿嘿……公司的王小姐和于小姐,她们说要来看我。”季忆不好意思的傻笑,她没想到那两个人会说要来看她。
“哼……你又什么好看的,追悼的时候还没到。”夏雨然抖了抖杂志的纸张,换了一只脚优雅的翘起。
王小姐和于小姐到来的时候夏雨然还没有走,看到她她们二人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知道朴泰桓爱上了我们的孙杨同学。
进入房间后三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接触。“你怎么也在这?你对季忆不是……”短暂的呆愣过后于小姐不可思议的指着对面的夏雨然,但各种八卦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就被王小姐一块超级大护垫堵上了嘴。
“这个蠢女人男人要死不活的丑态我怎么能不来看,说不定还能正好遇见她归西,这么令人心情欢愉的事情我怎么能错过。”细长规整的柳眉一挑,夏雨然一副刻薄的神情,俨然一副旧社会的地主婆模样。
王小姐就是看不惯夏雨然这样自以为是的样子,明明只是胸前的两陀肉多长了几两而已。手探进提包里她的手摸上一块护垫,正
想冲上去甩到夏雨然脸上的时候,于小姐走到她面前阻碍了她的进一步行动。
余小姐推了推眼镜,“我中午午睡的时候正好做了一个跟你和季忆有关的梦呢。”一句话说完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夏雨然,欲言又止的样子吊足了夏雨然的胃口。
将手中的杂志合上她眼中的尖锐气息不减。“说来听听。”
“我梦见季忆死了,吓得我一身冷汗,所以今天赶紧拉上王小姐来和我探病。”余小姐很敬业的表现出一副很慌张的样子。
站在两边队伍旁边的季忆一头黑线“为什么我死了……”不过音量很小,胆子不比蚂蚁胆大的她可不敢反抗强权。
“我呢?”夏雨然不耐烦的双手抱胸,很明显她的耐心快被消磨完了。
“我梦见她的送葬队伍从你坟墓前走过,哈哈哈……”说完于小姐一个人夸张的笑起来,王小姐也忍不住用卫生间捂着嘴偷笑。
但是房间内的另外两个人的心情看起来就不那么愉悦了。
明眸半眯,夏雨然将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大有快要爆发的态势,季忆赶紧冲出来救场。“呵呵……好有创意的梦。”
季忆少跟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上面的那句话成功的把夏雨然的脸色成向了紫黑的边缘。“季忆!”夏雨然恼怒的从位置上个跳起,如果不是为了保持淑女的形象她一定脱下高跟鞋砸她死。
相反,王小姐和于小姐心情大好
。
“不错,病了几天变得有鉴赏力了。”王小姐向她竖起大拇指。虽然不明到底发生了什么单季忆心底还是乐开了花,积在心中的郁结散开了那么一点。
夏雨然生气的跺脚,细细的鞋跟在瓷砖上碰出冷硬的声响,“哼……我要忙我的事情去了,懒得跟你们这些粗俗的女人计较。”看了看腕表夏雨然径直走向门口,路过季忆身边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季忆这个脱线的女人永远搞不清状况,这点就可以把夏雨然气死。
离开季忆家后她去到了一个季忆她们不敢想的地方——习墨的办公室。
其实,季忆对她来说不可或缺,即使只是为了给自己的生活添加点不一样的乐趣。
其实,她为季忆做过的事不少,即使她从来不让季忆知道事实也不会因此改变。
她来到习墨办公室的时候习墨刚刚从会议室里走回来,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她擅自在习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如果‘习氏财团’撑不下去了你会怎样对季忆?离开还是守护?”夏雨然问的一针见血,似乎看穿了他最顾虑的事情。
习墨原来从没有觉得夏雨然是个有智慧的女人,但是冲她提出这个问题他不得不承认她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只知道享受物质上的优越感。
手肘撑在桌子上交握于面前,习墨沉默不语。
夏雨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想
要从他脸上搜寻去答案,但是无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午后的阳光也跟着一分分衰退,一群白鸽从落地玻璃外呼啦啦的飞过碾碎了凝固许久的空气。
“我看得出季忆还是喜欢你的,所以,就算是为了季忆,我也会劝我的父亲不要把在‘习氏财团’的股票撤出去,投靠‘南博’集团的。”
起身,夏雨然认真的对依旧不看她的习墨说。然后步伐一转,迈出了办公室,婀娜的身姿被阳光压成了一道黑色的剪影投射在地上。
这些天来,所有与经济相关的报纸都在对“习氏财团”的前景做预估,其中也不乏渲染它已经走到末日的论调。而各个娱乐报纸也在对他和季忆的关系添油加醋写个没完,“习氏财团”的处境每况日下,事情再这样持续下去不久后习氏财团就要倒闭了。
习墨头痛,昨晚终于回家睡了一觉。
狗仔队是一种堪称奇葩的职业,上一秒这片场地还只有你一个人,下一秒他们就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把你围了个水泄不通。
习墨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刚停好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他就被从四面大方跑来的狗仔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习总,看这边看这边……”狗仔一拿着大炮筒卡擦卡擦闪个不停,他的24k纯钻石眼都快被闪瞎了。
“习总,对于前几天新闻上刊登的你和你们公司的季忆小姐的亲密照,你有什么想说的?”
狗仔二一下戳到了习墨的敏感点,他不动声色的压下心中腾起的怒意。
习总、习总……包围圈一片嘈杂的声音,他的头又开始犯疼,从自己前方的人堆找突破口他艰难前行。
秘书肖特正好赶到,带着安保人员开出了一道同道,“对不起,习总裁不接受任何采访,不好意思请让让,麻烦让让,总裁现在不接受任何采访。”一干人护着习墨匆匆进入了“习氏财团”的主楼。
刚才的那一幕被电视台直播上到了电视上,季忆从电视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