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常幸往她身边凑,跟她说了个关于陆简昭的‘秘密’。
陆简昭午时在偏堂审苏鸣,整个人看上去异常冷静,却因苏鸣错言一句小司昭大人放低身段追夫,单手拎着苏鸣脖颈使其离地,常幸有板有眼学着那句“我从不是个薄情的。”
“很?明显就是喜欢您嘛。”常幸双手一摊,娓娓道来,他是真替自家大人高?兴。
檀允珩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她对陆简昭的心不了解,却对人心中是否有她甚是了解,从一开始听到她说娶她,直接明了回拒,态度那般坚定,慢慢到今白?日里苏鸣说她,再到这?会儿人不知等了多久,只?为等她来。
“郡主不必做这?些。”陆简昭这?话,很?明显只?有一种意思,日后这?些自有他来做,并非近时,也?明白?告诉了她,秘密不是秘密。
看来陆简昭经过苏鸣一事,彻底瞧清了心中迷雾,那她可要抓些紧了,陆夫人中毒一案不能再拖下去。
今晚二人来,是寻一人,苏府肖姨娘,此?人就是当年被苏御史强掳来当小妾的,那年苏御史还是地方官,见?肖姨娘样貌出众,将人掳到府上至今不见?父母。
先帝不正,官员无拘,肖姨娘的双亲恐怕也?是报官无门,令元帝登基,这?一现象好转,但檀允珩自始至终没听到过肖姨娘出府报官,或其双亲来都报官。
她想或许肖姨娘的双亲报过官,也?怕是尸骨未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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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阁乌灯黑火,在门外值守的丫鬟昏昏欲睡,一身姿轻盈的黑衣女子顺着那扇敞开着的支摘窗翻进屋里,落地脚轻,房内香料成堆,多到香味随处可嗅,檀允珩一时间又嗅到那股淡隐隐的清凉香膏的味道,手指抵在鼻尖,也?没扼住山雨欲来地喷嚏。
门外的丫鬟丝毫没有苏醒迹象,倒是躲在屋外看守的黑衣男子在暗处,目不斜视紧盯着正在酣睡的女子。
苏御史在得知自家二儿子锒铛入狱后,也?不着急,只?等摸黑前往瑞亲王府上讨救兵,往昔小司昭大人在众人面?前所做的事,皆是光明磊落的,苏御史信或不信,小司昭会趁着夜黑风高?登门,自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御史不能让阖府严加戒备,不然百姓声讨之。
圣上信奉民重,天下百姓也?知一个道理,他们?的父母官帮他们?做过实事儿,今苏府二公子铸成辱司昭府名声的大错特错,往昔听说苏府风气差,府上三个孩子,各个被惯的不成体?统,如今苏二公子错已酿下,反而府上自行戒备森严,百姓才不会惯着,只?需报给正在城北监督屋舍新建的大皇子,或者司昭府,严查下来,不仅苏府九族保不住,苏府祖坟都得被刨。
苏翁不敢冒此?险,因此?苏府一如既往夜深人静。
檀允珩步子走得轻而快,牡丹阁里一盏灯没留,窗柩外一弯银钩,院中杏树绰约,那道清冽的男子身影,倚靠着廊拐角,那双不见?光的眸子,微微下敛,眼中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