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琛一边想着,一边进了自家院子。
翠喜立刻笑眯眯带人迎了出来,“二爷回来了。今儿大厨房有鲥鱼,这时节可难得至极。”
“也是托了快过年的福,京城才能忽然多出这样的新鲜货。二爷看晚膳是摆在哪里吃?”
“还是曾姨娘屋里吗?就怕姨娘闻不得那个味儿……少夫人便闻不得,说不用给她上了,她吃李妈妈熬的粥即可。”
顾怀琛见她笑得讨喜,又一想岑雪柔万一闻了鱼腥味儿,再害起喜来,可就不好了。
遂笑道:“那就去你屋里吃吧,吃完了我再去看曾姨娘也是一样。”
横竖就吃顿饭,也是为了让翠喜管事更卖力更体面,并没有其他任何想头。
想来柔儿也不会介意的。
翠喜已是喜出望外,“二爷说真的,真要去我屋里吗?”
“那我这就让她们摆饭,我先服侍二爷更衣梳洗啊……来人,二爷今晚在我屋里用膳,都好生服侍着……”
说完,又喜孜孜跟着顾怀琛,去了他的小书房。
并不知道岑雪柔站在东厢房的窗户后面,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了。
随后还跟钱婆子冷笑起来,“现在还劝我‘别自己吓自己’,二爷心里只有我,绝不会再负我么?”
“正房那贱-人忽然就有了身孕,还可以借口他是被算计了。”
“刚才翠喜那贱-人又怎么说,他也是被算计了,有什么苦衷不成?”
“笑得跟捡了金子似的,分明就是心甘情愿。当是谁傻子,看不出来不成!”
一旁钱婆子闻言,惟有小声讪笑,“二爷他心里的确只有您啊,这些日子可都陪着您,也陪着哥儿,一次都没进过正房。”
“这还不能说明您的重要性,不能说明他对正房那一个的厌恶么?”
“也就是她现在还得给您占位子,二爷读书人名声也顶顶重要。若不然,早休了她,让她有多远滚多远了。”
“至于翠喜那丫头,也就吃个饭而已,也不能代表什么。二爷若真能看上她,还能等到今日,早让夫人赏他了,不是吗?”
“所以您完全可以放一百个心的……”
岑雪柔冷嗤,“我放一百个心,好让她也不日怀上身孕,再给嘉儿生个弟弟来,抢他的一切吗?”
“你脑子发昏了,忘了那贱-人现在不止是丫头,丫头前面还多了两个字‘通房’了?”
“还是正房的贱-人去求了夫人,夫人亲自赏下来的通房,名正言顺已经是二爷的人。”
“我之前就是太放心了,才会让正房的贱-人得了手,一夜就怀上了身孕的!”
越说越气,“还‘也就吃个饭而已’,哪个男人心里不爱齐人之福的?”
“今日能吃饭,明日便能留宿,后日便能也怀上。”
“已经有一个了,再来一个,便是妥妥的腹背受敌,我还活什么活,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钱婆子忙道:“姨娘可不兴说这样的话,快‘呸呸呸’……二爷他、他一定看不上那丫头的。”
“有您珠玉在前,她算得了什么?您真的别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要不,我去把二爷请回来?就说哥儿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