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中国，并不知道战争要暴发，那么，整个世界距离日本最近的国家在哪里？”路明非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拉面摊有些油腻的桌面，“除了朝鲜，就是中国，南京靠东就是上海，上海出海，就能到日本。”

“.........”

“战争暴发了，她原本可以用上杉越的母亲这一身份联系到你，联系到日本，离开战火纷飞的中国，到日本，跟你过一样的平静生活，但是她没有，反而隐姓埋名，留在了中国南京的一个教堂里。”

“她在为你赎罪........赎到，她觉得你的罪孽已经不是靠赎，可以在上帝面前开脱的了........她才会放弃你，也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因为她觉得她也有罪.........”

“她生下了你，就注定不能再上天堂。”

“耶稣的母亲玛利亚是圣母.........”

“那上杉越的母亲就是罪母。”

“够了！”上杉越双手猛然锤在拉面摊的桌子上，所有碗筷，调料全部跳跃了起来，随后坠落，泼洒得到处都是。

这个男人眼中所有的火与剑都指向了路明非，璀璨的暗金色直视着路明非。

但是下一秒，他仿佛被灼烧了双眼一般迅速的闭上了眼睛，粗重的呼吸和发软的身体让他忍不住跪了下来，大张着嘴巴，却怎么都没有空气进入肺。

路明非的眼睛也变了颜色，那璀璨的亮金色眼瞳中的嘲讽，将他眼中的火与剑逼退。

“你的母亲用了几乎后半生去赎她的罪孽，甚至想要帮助你赎罪，神爱世人，即便你的母亲自杀了，父也会接纳她，让她升入天堂，甚至为了她和撒旦大打出手，因为她有怜爱，有母性，有这世上最闪耀的灵魂，即便她自杀了，也掩盖不掉她一身的光亮！”

“结果，你的后半生，就只是在期待着她诅咒你的雷电和火焰的降临........你为什么不在雷雨天顶着避雷针，在身上捆上当量足够的TNT去富士山的半山腰主动祈求雷电和火呢？那或许会让死后的你有资格仰头去看一眼你升入天堂的母亲。”

“你毫不作为就想得到救赎.........去你妈的，这世界哪里有这等好事，如果是这样，天堂早就爆满了，哪还有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种典故。”

“你前半生作为影子天皇，背上了数亿人命！”路明非看着上杉越，“这些重量在你下地狱之后，会让你直接用脸怼穿地狱岩和灵魂沙，掉到地心里去！”

“要诅咒你的不仅仅是你的母亲，还有全世界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孤魂野鬼，就连广岛和长崎那绝大多数无辜的，你的同胞都要诅咒你！”路明非深深的呼了口气，一脚踢在了拉面摊的门板上，让这个金属的小车簌簌发抖，“可惜他们不知道你的名字，因为你是个只用于配种的影子天皇，世界上最强大，也是最无辜的混血种而已，言灵·黑日也只能说说，不能释放是吧？”

“结果你的言灵在你这辈子除了你觉醒的那天融化了三条街道就再也没有被释放过，说起来.........我很想问，那个时候有死人么？毕竟三条街区呢。”

“你不作为你就无辜了，你只是看了点被修饰的战报，在别人的诱导下做了些决策，你觉得这一切你都可以逃避，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放屁！你原本可以作为，言灵·黑日，这个言灵甚至可以轰平整个东京，你有威胁整个世界的手段，却沉溺在一个影子天皇的职位上.......甚至可能是女人的肚皮上，让我猜猜看，你最终的报复也不过是把那个什么藤原少佐杀了对吧........顶了天再杀了几个和你一起配种的女人。”

“这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路明非转身离开，“我觉得我对你有足够的了解了，一个懦夫，还是那种永远长不大，只会自怨自艾的孩子，夏洛特·陈讲述给你的圣经故事都被你当成排泄物送出你的身体了吧？”

“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了。”路明非一人的脚步缓缓远去。

“我真为我没有告诉绘梨衣她的父亲是个这种货色而高兴。”路明非遥遥传来的声音，让刚刚从龙威之中喘过气来的上杉越呼吸一滞。

他迅速从拉面摊后面探出头来，但是街角路明非的背影早已消失，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街道。

上杉越缓缓的站起身来，他被路明非压制到无力反驳，不论是力量，还是言语，他都五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