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1 / 2)

我见诸君皆废材 榆莳 16954 字 2个月前
🎁美女直播

第91章营销炒作

第二日一早,宿醉的几人都起来了,一碰头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姜暄、赵知许和祝余的目光齐齐转向崔淮,祝余问道:“师姐,昨晚是你照看的三师兄,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崔淮面对众人的目光,有些心虚道:“我……我不知道,师兄昨天醉在院子里,我就回屋了。”

姜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师妹你把那么一个大帅哥丢在院子里了?你就不怕有宵小之辈色胆包天,来非礼三师弟吗?”

崔淮:“……”

她很想说,要是她不把扶钦丢在院子里,她可能就要色胆包天了!

根据崔淮的口供,姜暄自觉担起侦探的职责,前往庭院这个案发现场好一番侦查:“院子角落有一张失效的静音符,院子里有轻微打斗的痕迹,但产生的破坏显然不是三师弟平时的实力。”

姜暄的初步判断是,有一群人在昨天半夜潜入他们的院子,怕惊扰其他人还施展了静音符,掳走了醉酒中无力抵抗的扶钦。

崔淮乍一听到这种推测也有些紧张,她不会真把师兄给弄丢了吧!

刚拿出腰间铜板,准备遇事不决算一卦时,一只纸鹤悠悠荡荡从外面飞进来,直奔崔淮。

崔淮一眼认出,这是千里急送符,可用于千里传信。

拆开纸鹤,上面只有六个字:【师妹,北州明家】。

姜暄凑过去看一眼,笔迹工整沉静,还有这闲情逸致不慌不忙地送信,看来没什么大事。

姜暄顿时也不着急了,酸溜溜道:“啧,都被绑架了,都还有功夫先叫师妹呢。”

“怎么了呢?怎么不叫叫师兄、师姐,还有师弟呢?我们其他人都不是人吗?”

此时此刻,明家地牢里,扶钦因为嫌脏,一直站着不坐下。甚至脚底都是浮空的,力求不与这地牢产生丝毫接触。

扶黎化作一只小小的红鸟,正在他旁边叽叽喳喳。

他们凤凰一族,离得近的话,能感知到彼此的气息。扶黎听从长老的吩咐一直远远地跟着扶钦,然后刚出天凝镇没一会儿,就被小叔叔抓住警告了。

于是扶黎只好偷偷摸摸、委委屈屈、远远地跟着,小叔叔肯定还是发现了,但由于小叔叔成天心思都放在他那个实力恐怖的剑修师妹身上,也没工夫管扶黎了。

昨天夜里,扶黎突然感觉到小叔叔大半夜出门,跟上去才知道,那是小叔叔被掳走了!

“小叔叔,我废了好大劲儿才混进来这个地牢呢,”扶黎嫌弃地扑闪扑闪翅膀,“这里这么脏,小叔叔你肯定受不了,你跟着我,我们悄悄出去吧。”

扶钦毫无阶下囚马上得救的欣喜,平静地说:“为了帮师妹引出造假明霄遗迹的幕后之人,我才束手就擒的,刚刚我已经送信给师妹了,我师妹会马上来救我的,你回去吧。”

扶黎

不是?当年他鞋子上沾了点泥,走到小叔叔的屋里去了,小叔压着他擦了三天的地,才放他回去。

如今告诉他,小叔叔是主动走进这个乌糟糟的地牢,并且坚持在这里等他师妹来救?

在扶钦一脸“你别管我,我等我师妹呢”的情况下,扶黎气鼓鼓地飞走了,

长老啊,他尽力了,小叔叔是已经一头栽进情劫,并且沉迷其中了!

紧赶慢赶到了明家的大宅附近,姜暄摩拳擦掌,问崔淮道:“我们准备从哪里打进去?”

崔淮摇摇头:“为什么要打?大师兄,冷静一些,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的。”

姜暄转头和赵知许说小话:“师妹这是转性了?她平时最暴力了,有点打打杀杀,师妹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呀?”

赵知许颇为无奈道:“大师兄,师妹没聋,你说这么大声音,她听得见。她现在正盯着你呢,我怕你再说下去,师妹就要对你打打杀杀了。”

用武力威慑住姜暄,崔淮统一了队伍中的意见,他们没有采取任何私下里的手段,堂堂正正地敲了明家的大门。

明家管事的开门询问:“这位小友来我明家有何事?”

日头正足,街上人来人往,崔淮运功,气沉丹田,声如洪钟:“我师兄凭本事得了明霄仙君的传承,明家是有什么不情愿的吗?为什么把我师兄给抓起来了!”

崔淮的声音有多大呢?连隔壁两条街的人都听见了声响,管家都感觉被声音震得头晕目眩了。

姜暄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耳孔:“师妹为什么不早点提醒,让自己人有点准备呀,别朝队友开大呀。”

祝余扶着姜暄的胳膊,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大师兄,你刚刚说什么,我听不清?”

路人们一开始也被震住,回过神来不仅没跑,反而都凑近了些,毕竟这眼看着就是有热闹可瞧。

管家见明宅周围人越聚越多,顿觉不妙,板起脸道:“哪里来的疯子?我们不认识你师兄,你师兄失踪了和我们没关系!”

说完管家就想关门,不过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崔淮,崔淮看似毫不费力地扶着门,管家连着身旁的两个护卫都没能让那门关上半分。

管家头上汗都流出来了,这是来了哪路神仙?他是真的应付不来啊!

好在明家三长老明琉真人闻讯而来,你问管家他压根没来得及进去传讯,怎么三长老就来了?

自然是面前这位女修的声音就差冲破云霄了,只要明宅里没聋的,都能听见。

明琉一到,看周围围着不少人,再看这女修不像是好对付的,语气温和地问:“不知小友师从何人,你师兄又是谁?”

明琉自然知道面前这女修的师兄就是毁了明霄遗迹的那个,并且最近才到北州,就租了一个小院子,有些财力,但实力不过筑基,看起来没什么后台的样子。

明家行事也算谨慎,挑了几个筑基巅峰的修士去抓这女修的师兄,要是打起来费力就算了,说明不好惹,可没想到轻轻松松就抓到手了。

崔淮自报家门道:“我是崔淮,我师兄叫扶钦,我们来自逍遥派,前些日子刚在无涯宗大比中拿了魁首,我平日里也与无涯宗掌门宴池仙君有些私交。”

随着崔淮一句接一句地说,明琉顿时觉得头昏眼花起来,有这么大后台怎么不高调一点啊,这不是坑他们吗?

快速整理好心情,明琉当即识时务者为俊杰,承认道:“方才管家不知道小友师兄是谁,有些冒犯了,你这一说名字,我就有印象了。”

“犬子仰慕明霄仙君的符术已久,昨夜好像邀了一位名为扶钦的修士来府切磋,我这就让他赶紧把你师兄给带出来。”

反正他们也还没来得及对那扶钦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算结死仇,那就赶紧送走了事吧。

围在外面的一圈人一听这只是个乌龙,兴趣不再,便又渐渐散去。

等扶钦全须全尾地从明府大门走出来,姜暄感叹道:“师妹,没想到除了发达的四肢,你居然还有一个发达的大脑,真是世上什么好事都让你给占了!”

崔淮被夸得有些飘飘然:“这有何难?”

对待这种大家族,一般两招就能治住他们,远比上去硬打要有用得多。一是名声,二是搬出比他们更强大的后台。

围观的人多了,自然谨言慎行,崔淮的后台够硬,才赢得以礼相待。

和姜暄插科打诨完,扶钦已经走到崔淮身边了,崔淮不可避免地想到昨天夜里她的壮举,有些别扭和心虚。

崔淮连视线都不好意思聚焦在扶钦的脸上,避开那张她昨天在上面为非作歹的嘴。

可怜的师兄浑然不知昨日她犯下的恶行,还夸她说:“多谢师妹救我出来了。”

崔淮实在愧不敢当,师兄是为了帮他找出幕后之人才以身犯险,是被她咬了好几口之后还丢在庭院里。

都这样了,师兄还感谢她,更是衬得她卑鄙无耻了!

崔淮:“师兄不必客气,劳烦帮我找出了是谁伪造的遗迹,等我之后潜入明家去查查为什么。

扶钦阻止道:“不用了,我已经用幻术问出来了。”

他才不想师妹再和明家有更多牵扯,充分利用在明家地牢的那段时间,快速问清楚一切。

明家从前势大,是几大修仙家族之首,不然也轮不到他们和无涯宗联姻。

但这些年明家没出过什么天才人物,是一年不如一年,而灵晔剑尊威震修仙界,他们就动了歪心思。

如果他们祖上的仙君和灵晔剑尊情深义重,那不就是有个靠山了?

他们也不敢太猖狂,先得到消息说灵晔剑尊要闭关起码百年,才设计明霄仙君遗迹这事的。

等灵晔剑尊出关,消息早传遍修仙界,具体怎么传出来的,也是无迹可寻了。

灵晔剑尊这种程度的大佬也不可能特地澄清这点没影子的绯闻,他们就可以狐假虎威,借助灵晔剑尊的威势了。

除了能借势,让别人不敢轻易惹明家,明家还在假遗迹旁边投资了许多产业,又是开客栈,又是收取进山费,趁着人多,大赚一笔,成功敛财。

在他们眼中,灵霄阁就算被扶钦拿走了假传承,也不可能会塌,只可能是扶钦做了什么。

长久发财的路数被扶钦给断了,自然是要找他算账的。

听了原委,崔淮更是觉得明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算计到她头上了!

姜暄则是感慨:“这明家是营销的好手啊,拉郎配碰瓷上位,还借此开发旅游业和周边产品,牛哇!”

再牛也要被崔淮制裁,崔淮一回宅子,就给自己的走狗写信……不,是给她的亲信写信。

【北州明家,假造遗迹,借灵晔剑尊造势敛财,派人调查并予以惩治。】

崔淮的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上,就都交给宴池处理吧。不然事事亲力亲为,能累死她。

姜暄看着崔淮寄了一封家书给宴池仙君,感叹道:“这是回家告状了?还得是背后有人,朝里有人好办事啊!”

崔淮懒得理他,对一旁的赵知许认真说道:“师姐,你要记着,这辈子不能和那种不干不净的男人沾上边,否则简直后患无穷,死了还能跳出来作妖膈应人!”

第92章你是变数

解决完明霄遗迹后,来北州的目的只剩一个——搞清楚陈今越的死。

姜暄本来作为最积极找老乡的人,之前可谓是火急火燎,现在却一直在拖延,今日说北州有一泓风景秀丽的大湖,适合泛舟湖上,明日说北州有一座绮丽险峻的大山,让他们去探寻一二,后日又说北州有一片浪漫的花海,不如去玩一玩。

“我们都忙碌过好一阵子了,不该歇歇吗?只学习不玩耍,再聪明的孩子也会变傻!”

崔淮他们没反驳,耐着性子陪着姜暄玩了个遍。

崔淮站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花海中,颇有些不耐烦地拒绝了陌生男修的搭讪,远远瞧见一大群女修把扶钦堵个严严实实,顿时更心烦意燥了。

崔淮自知她没办法在此时和扶钦确定关系,那她便没有立场阻止这一切,扶钦怎么样,想和谁接触,都是他的自由。

崔淮干脆走向姜暄,他不知又在神游什么,一脸放空的样子,自从去过雁荡门遗址,姜暄就时不时这样。

崔淮稳狠准地一脚踹上他的膝盖,语气不善地问道:“姜暄,你还没准备好吗?”

他要是还没准备好,扶钦的追求者都快能挤满一个小山头了!

北州民风热情奔放,不吝于展示自己的心意。有些女修甚至是从那湖上就开始跟起,都追到花田里来了。

看着师妹眼中的杀意,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姜暄觉得自己必须准备好了,师妹的耐心要耗尽了,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姜暄点了头后,崔淮脸色缓和:“那好,我们明日就去陈今越陨落之地。”

不远处,扶钦虽然身边围着很多人,但目光却只在师妹身上,见师妹根本没什么异常,还去和姜暄打打闹闹,扶钦心中更是失落。

祝余说让师妹吃点醋,可能会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但看如今的情形,小师弟支的招丝毫没起作用。

扶钦努力让自己接受事实,师妹好像就是不太在意他。

正当扶钦情绪低落时,一女修突然凑近他:“道友,你肩上落了花瓣。”

扶钦后退一大步,拉开和她的距离,却见女修伸手要抚上扶钦的肩膀,扶钦皱起眉头,手中法术蓄力,准备打落她的手。

突然之间,一只手比扶钦的法术更快,一把握住了那女修伸向扶钦的手腕,是师妹。

崔淮拦在扶钦面前,阻止道:“我帮我师兄就可以了,不劳烦道友了。”

崔淮转头轻抚过扶钦的肩膀,那点花瓣飘飘而落,扶钦手中正蓄力着的法术散去,方才还灵活躲闪的他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动不动地任由师妹处置。

崔淮扫落花瓣后,没有丝毫要和扶钦商量的意思,就径直拉上扶钦的手:“我和我师兄接下来还有些事,与诸位道友告辞了。”

然后他们就不顾后面女修的想法,手牵手地离去了,

崔淮想明白了,她崔淮就是这么霸道,即使她还没答应和扶钦在一起,但她就是要管着他!

哪怕扶钦抗议也没有用,他又打不过她,那就得听她的。

被师妹拽走,扶钦根本压不住嘴角,悄悄回握住师妹的手。

没关系,师妹终归是在意他的。

哪怕……哪怕只是备胎,他也认了。

第二日正午,顺着天魔的指路,崔淮他们来到了一处茂密的丛林,越往里走,崔淮越是警惕。

要是在什么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场景,天魔知道那陈今越怎么死的还有些道理,这种人迹罕至之地,他又并非当事人,怎么能如此精准地找到地点?

“好了,到地方了。”天魔在那块劣质玉佩中提醒道。

崔淮一行人环顾四周,距离陈今越死去之时,足足过去二百三十多年了。崔淮先用灵力扫了一遍,没找到什么,担心漏了,又把地都刨了一边。

得益于崔淮帮祝余从前犁的那些药田,崔淮可谓是刨得又快又好。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一无所获,连陈今越的尸骨都没找到。

姜暄面露失落道:“虽然找到了地方,但此处物是人非,看来是没办法找出我老乡陨落的原因了。”

天魔却对崔淮说:“你把你左前方那棵树砍倒,检查一下树干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若是没有的话,再把右前方那棵树砍了,找一找。”

崔淮没有砍第二棵,在第一颗树干中就挖出一块石头,是留影石。

祝余蹲下身来,检查一番倒下的树干,道:“这是绝灵木,能掩盖一切灵力波动,难怪方才你们用灵力扫过,但没发现任何异常。”

崔淮拿到留影石,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把它递给了姜暄。

姜暄颤抖着手迟迟没有动作,赵知*许于心不忍道:“要不师兄我来打开吧。”

姜暄摇了摇头,咬着牙说:“我可以。”

留影石打开,跨越两百年的虚影投射在众人眼前。

画面一开始是很混乱的,持有留影石的青年在四处奔逃,各种法术、剑招、符箓都在往他身上砸,等留影石的视角固定住,已经是在这片树林里了。

青年修为虽然只是个金丹巅峰,但修为扎实,招式凌厉,是个能同境界以一当十的高手,但如果他对面是二十个元婴期修士呢?

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随着最后那一剑刺穿他的金丹,他还在不屈地问:“我只是想回家而已,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他死也没得到一个答案。

死得不明不白。

那伙人熟练地处置完现场,让青年尸骨无存,为首的男子叹了一声:“这是你的命。”

留影石中的影像播放完毕,姜暄眼睛都红了,他咒骂道:“这是什么狗屁命!凭什么我们要信命!”

崔淮一看到留影石影像中青年的脸,就已然明白了,她用手敲敲玉佩:“陈道友,你还不打算出来吗?”

姜暄迷茫地看向崔淮,一瞬间没明白师妹什么意思。只见师妹手中的玉佩悠悠荡荡地飘出一道虚影。

而这道虚影和留影石中青年长得一模一样!

周身萦绕着一圈魔气,身着道袍的青年男子颔首道:“有劳崔道友这些日子带上我了,我的确就是陈今越,我在黑市阴差阳错发现姜暄和我是一类人,于是诱导暗示让他买下玉佩。”

姜暄刚从震惊中缓过来,转变为不解:“你光靠看,就能知道我也是来自地球?”

陈今越笑了:“是靠听,你在黑市里说你师妹是学人精,克隆羊多莉只能活六年那里。”

感受到师妹凝视的分量,姜暄缩了缩脖子,没敢看师妹的脸色,他是仗着没人能听懂才胆大包天,当面蛐蛐师妹的。

早一刻,他就捂住嘴不问了,谁知道还能有公开处刑的环节啊!

不等姜暄追问,陈今越就把除游记外,他这些年的经历主动说了出来。

陈今越一直觉得命运在推着他走,于是他在被伏杀之前,把神魂用秘法撕下来一小块,留在了别处,也就是他如今天魔残魂的由来。

在他不死不活地这段时间里,他也没有停歇寻找真相,即使回不了家了,他也想知道背后是为什么。

“我发现修仙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个穿越者。我不是第一个,姜暄你也可能不是最后一个。”

陈今越在自己死后十几年,同样发现一个来自地球的修士,在那个修士死后,他又很快发现了第三个,而姜暄是他知道的第四个。

姜暄听得毛骨悚然,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穿越是个偶然事件,但这听着像是流水线产品。

“我们会在二十多岁左右来到修仙界,加入一个经历过一次灭门重创但侥幸存活下来的小门派,在小门派里度过一段轻松的时光,然后再次遭遇灭门,只剩下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到两个同门。”

姜暄忍不住打断陈今越,更正道:“但我的门派还好好的,我也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痛苦的事。”

陈今越:“姜暄,你是唯一一个不一样的人。”

“除了姜暄你以外,我们其他穿越者拥有一样的来处,在修仙界进行一段同样悲惨的经历,不论想不想回家,都走向复仇之路,最终在百岁前死亡。”

“我以前一直以为不想回家就没事了,我劝过第三个穿越者,他放弃了回家,好好在修仙界待着,但他还是死了。”

姜暄不明白:“那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一样?”

陈今越隐蔽地瞟了崔淮一眼,最终回答:“我也不知道,但你既然不一样,说明变数已经出现了。”

第93章魂飞魄散

“我已经知道我的死亡绝非偶然,但我依旧没弄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了让残魂消散地慢一点,有更多的时间去调查真相,我入了魔,成了天魔,待在玉佩里四处游荡。”

后来发现梁博远和宋云章这两位穿越者,陈今越也与他们同行过一段时日,想一起改变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既定命运,但他们都失败了。

陈今越露出苦笑:“不过从我们的死亡中,我拼凑出了更多的信息,单独一次出手可能看不出什么,但亲身经历了三次,我总算找到些端倪。”

“通过招式、身形、手段,我判断出围杀我们三个的人基本都来自三个家族,中州云家、南州杨家、还有东洲许家。但我势单力薄,也只能调查到这里了,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我们都是一类人,又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之前从系统这里,崔淮只知道云家要害逍遥派,但单从云家这一条的线索,崔淮不明白云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逍遥派一无滔天财富、二无珍稀灵宝、三无传世功法,并没有什么可以谋夺的东西。

如今从陈今越这里,崔淮才搞清楚,原来云家不是在针对逍遥派,而是针对姜暄。

但在姜暄出现之前,逍遥派就经历了第一次灭门,为什么云家能未卜先知,知道穿越者姜暄会拜师逍遥派,并提前屠杀一次逍遥派呢?

况且既然下手了,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还留下了青彦真人和乐幽真人,让姜暄仍有机会拜师呢?

崔淮想不明白。

不过多了同样行径的杨家和许家,崔淮就能拼凑出更多的信息,崔淮从前在无涯宗虽然不管事,但作为最强战力担当,为了防止有人不安份闹事,她对几大家族的基本情况还是有些掌握。

快速思考了一下这云、杨、许这三家的共同点,最明显的就是——

他们都有飞升失败,落地散仙的老祖!

为了担心自己记错,崔淮还问了一嘴了解世家局势的赵知许:“师姐,你们赵家和许家同在东洲,许家那位老祖宗是不是之前飞升失败了?”

赵知许点点头:“是这样,本来中州以许家为首,但因为许家老祖飞升失败了,许家元气大伤,渐渐有些落到我们赵家后面去了。

“但说来也奇怪,一般散仙顶多再活个五百年,可自这许家老祖宗飞升失败起,已经活了七百多年了。”

“不怕说出来让师妹你笑话,我能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我爹之前经常念叨,许家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活着?”

崔淮记着,云家老祖和杨家老祖飞升失败还不足五百年,没到寿数将尽的时候,但他们同样参与了对穿越者的截杀,那是不是他们的寿数其实也变长了?

如果崔淮猜的不错,他们杀掉穿越者来增长寿数,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做到的呢?

单纯杀几个人,可没办法延年益寿。

而且他们三家从前没听说过有什么私交,他们又是如何不约而同地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同于崔淮的诸多思虑,姜暄虽然有些害怕他是否也会走上一条死路,但看着满眼忧伤的陈今越,还是打起精神夸下海口:“没事,从前是从前,以后你就跟着我们混吧,我四师妹可厉害了,她罩着你!”

崔淮:“……”

能不能有点出息,她的厉害毋庸置疑,但他姜暄到底为什么看上去比她还自豪啊?

姜暄还在继续画大饼:“有我师妹,回地球八成就是时间问题,等我能回家了,带你一起,到时候我‘嗖’一下把你放出来,多炫酷啊,你现在自带特效,伏地魔!”

陈今越听到这里,都被逗笑了:“真好啊。”

真好啊,姜暄还充满希望。

真好啊,他还有一群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

真好啊,姜暄看起来不会成为第二个“陈今越”。

陈今越太高兴了,他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虚影朝姜暄招手:“姜暄,你过来一点,我有点事想单独同你说。”

崔淮方才还轻松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迈开步子就要上前拦住姜暄,可这个时候陈今越悄然看了她一眼。

崔淮熟悉这个眼神,她在斩杀晋衍那一刻,在晋衍那里看过这个眼神——

这是求死的眼神。

午夜梦回间,这个眼神反反复复折磨着崔淮。

崔淮被陈今越的恳求定在原地,终究没有上前,她看见陈今越无声地做了个口型:“谢谢。”

“哟,凑近了看,你这么高呢!都比我高小半个头了,小时候吃什么长得这么好!”姜暄还在垫着脚尖比身高。

看着陈今越的手搭在了姜暄的背上,崔淮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

很快耳边传来姜暄的惊呼:“陈今越,你在做什么,你快住手!”

等崔淮再睁开眼,陈今越本就不凝实的虚影变得很淡很淡,好像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散。

不过短短一刻,姜暄就已经从筑基六层升到了金丹中期,他红着眼睛质问陈今越:“你为什么要把你的灵力修为都传给我?我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慢慢修炼上去!”

陈今越却一扫悲伤,满脸如释重负:“姜暄,不是你需要我的灵力修为,而是我想要一个解脱。我勇敢了快三百年了,你允许我做一次胆小鬼好不好?”

“我亲眼见证了我师父、我师伯、我师姐、我师弟、还有梁博远和宋云章的死亡,我半死不活地苟存于世,但其实留下来的那个最痛苦。”

“做了天魔以后,我不想变成一个滥杀无辜之人,那我就再也没脸说自己想回家了,为此我每日要和恶念抗衡,我真的太累了,我想歇一歇。”

陈今越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曾经短暂找到过同伴,却一个个离他而去,如今他把那些秘密和线索都交代出去,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这次,他想先走了。

他对被留下来的姜暄表示抱歉:“你不要害怕,我觉得你回家的希望是最大的,反正我已经半死不活,这个残魂也迟早消散,助你一程算是废物利用了。”

“而且我又不是没有条件的,我还想求你帮我办事呢。”

陈今越说他在雁荡门的遗址里埋了一部他刚穿越过来时带着的手机,就在那十坛酒附近,姜暄再刨几下就能找到。

“我趁着手机还有电的时候,录了一段视频给我妈。手机已经用法器封住了时间流逝,不知道之后充上电还能不能用。”

陈今越指向崔淮手中的那块玉佩:“还有我如今待着的这块玉佩,它是我妈从前给我请的平安玉。”

这两百多年里陈今越一直住在玉佩里,即使没什么灵力增益,但他觉得很安心,每当天魔恶念起,他待在里面总能平静,比起力量,这玉佩能给他带来更强的归属感。

“如果你能成功回地球,麻烦你把手机和玉佩带给我妈妈,我家地址是S省平宁市建兴区久阳街道云心公馆3单元7号楼502。”

来到修仙界有快三百年了,对于这串地址,陈今越却是脱口而出,从未忘记。

他不想忘,也不敢忘。

“但好像不能确定你回去的时间点是几百年后,还是我们穿越的那个时刻,要是刚好回到穿越的时间,你就亲手交给我妈妈,要是回去的时间点不对,我父母都已经离世了,你就把我的东西留在他们墓前吧。”

随着陈今越越说越多,虚影也越来越淡,每说一句,姜暄都点头:“好,我答应你。”

“哦,我都快忘了”,陈今越露出怀念的神色,“我还有十坛酒,约好一起喝那十坛酒的人都不在了,你若是能回家,就和你的同门帮我们一起喝掉吧。”

他直直地看向姜暄:“我没能成功,真希望你能回家啊。”

说完最后一句,陈今越的虚影就彻底消失了。

姜暄一开始蒙住了,等反应过来,他飞扑过去,却什么也没抓住,随后便是嚎啕大哭,哭得跪倒在地上。

崔淮看着姜暄,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初陈今越拒绝了自己把玉佩还给姜暄的提议。

在天魔表示自己知道陈今越的陨落之地时,崔淮就明白天魔并无伤害姜暄之心,曾问他:“我把你还给姜暄吧,你一开始不就是想待在他身边吗?”

可天魔却拒绝了,现在看着这场景,崔淮算是明白,陈今越那时候应该已经作出决定,想好这一切了。

如今不过萍水相逢,已是痛彻心扉。

若是再朝夕相处些日子,姜暄这小子怕是要困在这里很久了。

姜暄哭得声音嘶哑,他哽咽着问崔淮,问这个他一直信任,认为是他平生所见最强之人:“师妹,我觉得我像个废物,但我想带他回家,我能成功带他回家吗?”

姜暄的眼睛里有痛苦,又有迷茫。

崔淮蹲下身,拉起姜暄的手,把玉佩放在他的掌心,语气极为认真地告诉他:“你不是废物,你可以做到。”

第94章很不安全

隐仙谷里,靛蓝色灵蝶扑闪着翅膀飞进半开的窗,微动触角,辨别屋内情况后,灵蝶朝着屋内唯一一个人而去。

当灵蝶停在云鸣的肩上,云鸣捣药的动作微顿,一行字凭空出现在他眼前:【逍遥派姜暄,北州,杀。】

瞬息过后,闪着蓝光的字消失,灵蝶完成任务毫不留恋地从窗户的缝隙中飞走离开,留云鸣一人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云鸣没出神太久,很快恢复如初,一下下捣着药钵中的明赭石,直至捣得粉碎,他叹息一声,这才起身。

正堂中,邵迦音和弟子讲解药理,云鸣步入,笑盈盈道:“我家里人通知说,他们在北州发现九穗禾的踪迹,你知道的,我家老祖飞升时出了点岔子,落地散仙了,眼看着寿数将近,既然有九穗禾的消息,我自是要去看一看的。”

九穗禾,上古神草,植于田,食者老而不死。

邵迦音让弟子先退下,起身问道:“师兄,要不我同你一起去吧。”

云鸣一手按上邵迦音的肩,微微用力,让她再坐下:“不用,这是我的家事,不劳烦师妹了,何况此行有可能扑空,谷中事情多,还需你坐镇。”

云鸣第二日一早便离开了隐仙谷,邵迦音待在药房中,总觉得有些不安心,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思绪杂乱便更要定心,邵迦音前去她和云鸣的工具间,准备找一把趁手的药锄,去药田里待一会儿,静静心。

她扫过一排各种材质的锄子,灵草药性不同,为了保证药效,需用不同的药锄处理。

最前面的锄子缺了两把,一把玄铁,一把灵玉,都是师兄平时用着顺手的,他此行一并带走了。玄铁几乎能用于大部分灵草,而灵玉专用于根系脆弱的灵草。

邵迦音继续往后看,但当她看到那只兽骨锄没被带走,有些愣住了。

九穗禾,本身蕴含丰富的生机,需以生气充沛之物处理,而这把兽骨锄的兽骨取自风生兽,见风即长,是最适合采摘九穗禾的灵锄。

师兄要去采摘九穗禾,为什么会忘了带兽骨锄?

邵迦音没太纠结,将兽骨锄收于袖中,从工具间出来,就去找了担任隐仙谷副谷主的师妹:“师妹,我有些事要去一趟北州,这些日子劳烦你多照看照看谷中弟子了。”

两个时辰后,邵迦音带着兽骨锄,踏出隐仙谷。

如果云鸣是真的去寻九穗禾,那她就把他遗忘的兽骨锄带去送给他。

但如果不是,那她也能知道云鸣到底在做什么,她邵迦音不想永远当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北州,雁荡门。

姜暄吭哧吭哧刨了一个大坑,想把那本《Howareyou》的游记给埋进去,又没舍得。

陈今越是真正意义上的尸骨无存,唯二留下的东西还都是想托姜暄带回地球的。如果这本游记再埋下去,陈今越在修仙界的那三百年真的毫无痕迹了。

最后姜暄收起游记,又红着眼眶把辛苦挖出来的土坑埋了回去,如此一来,他给陈今越设的这个坟堆,里面真是什么都没有。

姜暄立好了刚买来的碑石,却没想到要刻什么,他该怎么称呼陈今越呢?

最后他写下【陈今越同学之墓】。

姜暄想,他们都是二十左右就来了修仙界,比起道友,陈今越应当和他一样,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同学”吧。

姜暄静伫在墓前,日头渐去,黄昏已至。

姜暄清楚地记得陈今越在游记中开头便是介绍自己的名字。

【我叫陈今越,取自“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如今姜暄站在陈今越的坟前,看着夕阳的红光洒在土堆上,才突然想起这首诗的后面那句是——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姜暄笑着落泪,自我调侃道:“原来我这么有文学天赋,都能读懂意象了,要是这天赋能早点觉醒,我也不至于不管语文题目问什么,都是写‘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了。”

逍遥派其余四人就站在姜暄身后,看着他又哭倒在墓前,泣不成声,赵知许面露不忍,想上前,被崔淮拦下:“让他再哭一会儿吧,哭完就会好受多了。”

这一哭,姜暄就哭到了天黑。幸亏修仙之人的体质强,不然按照姜暄这个哭法得哭晕死过去。

他们一行人离开雁荡门之前,姜暄取回了陈今越埋在雁荡门的手机。

扶钦看了两眼,问姜暄:“这是一种特殊的法器吗?我好像没感受到灵力波动?”

姜暄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说它是法器也行,不过它不需要灵力,需要的是一种名为电的能源。”

崔淮手心聚拢一团雷电之力,问:“是我这种吗?那我拿雷劈一下这个手机,它是不是就能运转了?”

姜暄看着师妹手中噼里啪啦的闪电弧光,连忙把手机一把放到怀中:“师妹,你别!你这一下使出去,手机都能劈冒烟!”

眼看着情绪低迷的姜暄恢复了点活力,崔淮收拢手中灵力,和扶钦对了个眼色,暗叹道:哄孩子真是太难了!

不论结果是好是坏,来北州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几人回到在北州租住的小院子,准备再修整几日就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听到不少人都在讨论北州明家。

“听说明家的灵脉突然断了,他们家这些年都在走下坡路,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哟,你没听说吗?他们的灵脉可不是意外断的,这是得罪了无涯宗。那明霄仙君的遗迹都是他们明家自导自演的,明霄仙君和灵晔剑尊的事情也都是杜撰,他们是曾经有过一段出于利益的婚约,可两人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后面明霄仙君身死,婚约就立马作罢了。”

“明家现在已经快张罗打鼓地澄清他们和灵晔剑尊,和无涯宗没什么关系了,生怕无涯宗继续怪罪下来。”

“这明家可真是胆大包天,敢踩着灵晔剑尊往上走,没被发现就算了,如今被逮个正着,看来是要越来越没落了!”

“……”

崔淮听到这些消息,只觉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宴池动作挺快,那些年没白给他撑腰。

祝余见姜暄情绪还是不太好,临时扮演一把平日里大师兄的丑角,抬高声音感叹道:“宴池仙君真是父爱如山,师姐一封信发回去,立马冲冠一怒,何等威风!”

一听到这话,姜暄的精神头又回来了些,附和道:“师弟说得在理。”

说着说着,一只灵鸟从院外飞来,停在崔淮面前。

取下信,是从无涯宗送来的。崔淮面色有些凝重,因为她曾经警告过宴池,一些客套废话就别给她寄信了,如今宴池来信,定是有要事。

见身旁几人都有些好奇地凑过来,崔淮一把将信收入袖中:“是家书,外人不可看。”

等回到房中,拆开信封,宴池寥寥几语:【剑尊,云家云鸣带一伙人去了北州,隐仙谷邵迦音发现异常,紧随其后。我见云鸣来势汹汹,如今剑尊渡劫实力受限,不知是否需要派人保护?】

看来云家要动手了,想必是奔着姜暄来的,那就和陈今越说的都对上了,那三家会派人来截杀他们这些穿越者。

崔淮回道:【继续盯着云家,派人手同时观察南州杨家和东洲许家,尤其是许家那位寿数已至的老祖。我这边,无涯宗不必出手,不要打草惊蛇。】

封上信封,崔淮沉思片刻,还是又去信一封,给了凌虚仙君:【前辈,迦音仙子死劫已至,速来北州。】

按照系统之前透露的原剧情,邵迦音应当是死在知道云鸣真面目之时,与云鸣同归于尽,看起来时间差不多了,

提醒凌虚一句,就当报答他此前无私帮忙看护他们逍遥派众人吧。

至于他来了,最后结果如何,是变好了,还是更差,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等崔淮把信封好寄出,安排完正事,踏出屋门,就发现院子里姜暄又在分享他刚刚买来的酒。

夜色中,几人都已经喝得面色微红,见崔淮出来,姜暄举起酒坛,招呼崔淮道:“师妹!快来喝酒啊!今日还是我请客,一醉解千愁!”

崔淮走过去,没管姜暄,如果喝一点能让他更开心些,那就喝吧。

赵知许和祝余看起来也只是适量小酌,也不用她多担心。于是崔淮把目光放在扶钦身上,见他喉头吞缓慢吞咽,唇边染上水色,说不出来的摄人心魄。

似是注意到了崔淮的目光,扶钦侧过头看向崔淮:“师妹,你为什么总看着我?”

崔淮只觉得扶钦的眼睛波光粼粼,盛满今夜的月光,强行让自己清醒点,她说不出口是看扶钦太好看才一直盯着,选择按住扶钦的手,道:“师兄别喝了。”

此刻的扶钦不如那晚的那么听话,变得很爱发问,他又问道:“为什么?”

崔淮心虚地抿抿唇:“不安全,别被人再掳走了。”

听到这个回答,扶钦面上流露出失落之意,他像是醉得有些晕了,为了寻找支撑,反手抓住崔淮的胳膊,猛得凑近崔淮,两人几乎鼻尖相对。

扶钦在酒意熏染下缓慢地眨眨眼睛:“是这样吗?我以为说的是,我喝醉后,师妹会偷偷吻我的那种不安全呢。”

崔淮

明明没喝酒,崔淮却突然脸上一热。

上次扶钦不是醉得睡着了吗?他怎么会知道的!

第95章师妹威武

扶钦之所以喝醉了不安全,是因为崔淮会趁机偷吻他吗?

崔淮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和暧昧在她和扶钦之间疯狂滋长。

若是从前,扶钦会体贴地不提,换个话题化解尴尬。但喝了酒的扶钦却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一个结果:“嗯?师妹怎么不说话,是被我猜中了吗?”

扶钦大部分时候孤傲得很,眼型内勾外翘,既张扬又压迫感十足。但如今他微微瞪大眼睛,眼型圆圆,好似真的只是好奇,眼神只透露着清澈与无辜。

可他明明说着这么咄咄逼人的话。

崔淮想避而不谈,却有些底气不足。

毕竟的确是她偷亲了扶钦几下。

在扶钦灼灼的目光下,崔淮在心中悄然更正了说辞,好吧,不是几下,是很多下。

崔淮有些懊恼,她何时如此弱势过?

明明事事都是她占上风才对!

如今不管她是找借口解释,还是落荒而逃,都是输了阵仗。

崔淮几乎是立刻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气势上绝不能输

她和扶钦本就离得极近,崔淮心一横,下巴微抬,嘴唇压上扶钦的唇角,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忍着脸上的热意,崔淮外强中干道:“师兄这就瞧不起我了,我想吻你的话,何需偷偷?我可以光明正大地亲!”

扶钦用手背抚过崔淮亲的那一块,眼底盈满笑意,夸赞道:“是吗?那师妹好厉害。”

这有什么好夸的!扶钦他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崔淮强装镇定,收下扶钦莫名其妙的夸奖:“也还好吧,我习惯了,我崔淮自然是处处都强的。”

崔淮感觉自己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明明夏日已经快过去,崔淮却还觉得今晚有些热得过分了,她将一切都赖到不合时宜的气候上,已然忘记修士寒暑不侵。

除了不惧寒热,修士同样耳聪目明,崔淮和扶钦这番窃窃私语尽数入了姜暄他们的耳朵。

崔淮趁扶钦醉酒,偷吻了扶钦?

扶钦知道,还是让崔淮亲了?

如今两人就这件事的真实性当面对峙起来?

内容之离奇劲爆已经让姜暄他们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了!

悲伤的决定过会儿再悲伤、发愁的暂停忧愁、喝酒的停下了酒杯,姜暄、赵知许、祝余三人齐齐望向一言不和突然亲了一口的两人。

姜暄揉揉眼睛:“我喝酒喝到产生幻觉了吗?这是不付费就可以听,可以看的吗?”

祝余捂住眼睛,却留出一道大缝隙偷看:“世风日下,这难道像话吗?”

赵知许喝彩:“师妹威武!”

旁若无人但不是真的无人,崔淮在众人的围观下,为了掩饰窘迫,拿起桌上的酒杯就一口闷了。

扶钦一开始没阻拦,等崔淮喝完,才慢悠悠地从她手中拿过酒杯,拢到自己面前:“师妹,这是我的酒杯。”

扶钦拿起酒壶把面前的杯子斟满,不等崔淮解释,恍然大悟道:“也是,亲都亲了,喝一个杯子不算什么。”

说完他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见师妹脸红得更厉害了,可她的视线却不自控地总往他的嘴巴上瞅。扶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前师妹很好说话那几次,好像都是他们有肢体接触,或者两人离得特别近。

原来如此啊,扶钦突然好像开窍了,知道该如何讨师妹欢心了。

第二日清晨,姜暄从宿醉中睁开眼睛,第一反应从床上弹起:“三师弟,三师弟没被抓走吧!”

等火急火燎地冲到院子里,发现扶钦一身白衣,飘洒俊俏,正在院中练剑,这才放下心来,这次三师弟醉后倒是很平安。

三师弟一招一式不仅行云流水,还赏心悦目,靠在廊柱上欣赏片刻,姜暄莫名觉得——

明明还是同样一身白,今日三师弟怎么瞧着比平日里更好看了?

等崔淮推开房门,见到崔淮的那一刻,昨日醉酒时的记忆齐齐涌向姜暄,昨日三师弟和四师妹是不是当众接吻来着?

见这两人面色如常地打招呼、讨论剑招,姜暄心想下次不能再说修仙界都是群老古板了,瞧师弟师妹又不确认关系,还能亲嘴,这简直就是开放式关系,太潮流了!

又喝了一场大酒,外加吃到惊天八卦,姜暄迅速恢复了活力,已经吵着想离开北州,要回天凝镇了。

“虽说还有两个月须弥境才开,但我们提早点回去,多做些准备,争取夺得更好的成绩。”

经过陈今越这一遭,姜暄被迫深切体会到了实力的重要性,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替陈今越他们报仇,才能成功回家。

对于姜暄的提议,崔淮掏出铜板,朝天抛起丟掷一圈,落在掌心,瞅两眼卦象再道:“不急,我们再等两日。”

姜暄不解道:“师妹你这深深叨叨的,要等谁两日?你在北州有什么朋友,要过来汇合吗?”

崔淮收起铜板,语出惊人:“倒是没什么朋友,等几个要来杀你的人。”

姜暄

师妹可真乃神人也,搁一般人听说有人来追杀,还等什么等,赶紧跑才是上策啊!

姜暄度过了心惊胆战的两日,这两日堪称他来了修仙界后最勤奋的时光,整日里勤学苦练,他本来就是突然晋升的金丹中期,只能抓紧时间操练一番,临时抱佛脚。

崔淮见状,心中很是欣慰,果然提前告诉姜暄是正确的选择,一能防止姜暄这小子单独行动,不知轻重四处乱跑,二让他奋起直追,切莫再偷奸耍滑。

苦练了两日的姜暄熟练掌握金丹中期的修为灵力,信心高度膨胀,突发奇想地提出要与四师妹较量一番。

“师妹,虽然我不能说打得过你,但如今我是金丹期,而你还只是筑基,凭借着境界上的差距,我就算打不赢,起码能和师妹你战个有来有回吧!”

既然姜暄如此有信心,崔淮欣然应约,然后仅出一剑,就制服了姜暄。

姜暄:“……”

这也输得太快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输了,幸好没放太多狠话,不然就更丢脸了。

他这哪里是突发奇想地要切磋一番,分*明是自不量力地想被揍一顿!

崔淮慢条斯理地把剑收回,语重心长道:“外面的人只会比我下手更狠,更凶残。姜暄,你还需要练。”

姜暄从被一招掀飞的失落中脱离出来,他知道师妹是对他好,要想回家,就要变得更强大,无论是从实力上,还是心理上。

见姜暄很快又投入到训练之中,崔淮竭力压下翘起的嘴角。

育儿第一招,不能大包大揽,需要适当告知孩子家庭情况,培养孩子的小主人公意识,养成责任感。

育儿第二招,树立孩子自信心的同时,适当的挫折教育必不可少,让孩子能经得起风浪。

育儿第三招,挫折并不是单纯打击,要予以安慰和鼓励,让孩子意识到,你与孩子站在一边,共同应对外界的风雨。

真不错,最近从系统那里拿来的教育学书籍没白看,养孩子真的轻松许多!

第三日清晨,崔淮带着逍遥派几人离开院子,专往荒山野岭钻。

祝余简直生无可恋:“四师姐,你有没有考虑过,这种随时有人追杀的情况下,是不是该让我这个凡人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呢?”

崔淮回头发现祝余满眼都是“你做个人吧”,她理直气壮,信心满满道:“有我在的话,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就在我身边。”

不是崔淮夸下海口,除了把祝余立马送回无涯宗,她把祝余放哪儿都不安心,要是被那群小人抓住了用来威胁,简直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