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林闷哼一声,吃痛捂住胸口。
“芳懿,你轻些,我还受着伤呢!”
“就是要让你长记性!”钟芳懿瘪着嘴将他搀起来,嘴上却不饶人。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这种话了!”
季风林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躺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是怎么也压不下来。
方才那话说得诛心,其实他本就是存了故意试探的意思,想看看小姑娘究竟会作何反应。
见钟芳懿这般气急败坏,倒是正中他的下怀了。
伺候他躺下之后,钟芳懿急忙跑到厨房拿了药罐出来。
李伯一边将药倒进去,一边看着钟芳懿着急忙慌的样子不停偷笑。
“还说不是心上人,我看你的心都要长到人家身上去了!”
钟芳懿闻言飞快地捂上李伯的嘴,又匆忙转头看向里屋,见那人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
“李伯,其实···”
钟芳懿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李伯,她正讲着,丝毫没发现李伯的神色骤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李伯,这件事是个秘密,您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李伯?”
钟芳懿连唤了好几声,李伯方才堪堪回神。他探头朝里屋看了一眼,神色显得有些沉重。
“丫头,里面那位当真是季将军?”
“千真万确!不过,这是个秘密,您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李伯敷衍地应着,熬药的动作也显得心不在焉。
晚上,钟芳懿端着药走到里屋,季风林还在睡着。正要离开,手腕却突然被一股力量钳住。
回头看,床上的人正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你醒了?醒了方才为什么装睡?”
季风林支撑着坐起来,端着药碗递到钟芳懿面前。
“这不是想要夫人喂我吗?”
钟芳懿简直要疯了,这人时而正经,时而轻佻,偏生又切换自如,当真让人怀疑这具身体里是不是还住着另一个人。
没办法,她只得坐回到床上,一勺一勺喂给他喝。而那人的视线却像是粘在了她身上一般,一刻也不肯移开。
分明是很小的一碗药,钟芳懿却觉得如此漫长,恨不能立刻就逃走。
季风林一面喝着药,一面眼睁睁看着小姑娘的脸一点一点涨成猪肝色。
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季风林轻笑一声,随即又躺下继续睡了。
一日夜里,季风林看旁边的钟芳懿睡得正沉,于是蹑手蹑脚地起身穿好衣裳。
他活动活动筋骨,觉得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正要偷偷溜出门,身后渐近的脚步声让他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一回头,却见李伯负手而立,神色冷然。
“季将军,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哪?”
见是李伯,季风林本是松了口气,可李伯说出的话却让他又是一怔。
“李伯?您怎么知道···”
“季将军,你看看这个。”
季风林被李伯手里拿着的一物惊的说不出话,生生把话咽了进去。
那是季家军的腰牌。
“李伯,您是···”
李伯将腰牌收了起来,没有回应他的话。
“刺史府的构造我熟,咱们快去吧,天亮了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