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这也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宫中又将迎来一笔进帐,且是一大笔。
在人前,皇上还能勉强端着,既不漏口风,神色方面也能不露端倪,可是到了皇后面前,皇上可谓是毫不掩饰自己那溢于言表的满心喜悦和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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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36章
传授
柳明月也对那些收获很感兴趣,不过她更在意的是,海上作战队所发挥出的强大战斗力,连她都感到有些意外。
“依臣妾看,他们也太贪战了点,竟在进入第二阶段的训练后,选择接连出击。”
正因海上作战队在接连出击,连续捣毁多处海盗巢穴,连缴获的战利品都来不及整理,他们才没收到相应的分成。
皇上心情很好的回道,“他们的心情也能理解,能在初战告捷后,一直忍了近半年,都没再动手,实属难得,已经算是很守规矩的了。”
听到皇上不仅没有不满,还对海上作战队多有维护,柳明月就放心多了。
“也是,对于他们愿意听安排这点,臣妾也很满意,他们的将来,是要成为朝廷的正规军,所在战场又是充满太多不可控因素的大海上,肯定不能任性行事。”
皇上深以为然的点头,“幸亏有皇后及时提醒了朕,通过这次的事情看,朕还真不能太过相信前朝那些大臣,他们就知道在事到临头的时候,在那各种的吵闹,推卸责任,无法提出有效解决办法。”
说起这些,皇上的心情就有些沉重,他之所以强忍下个人的喜恶,对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一再忍让,还不是因为考虑到那些人都有学问和理政经验。
结果他的忍让所能换来的,更多的是他们的得寸进尺,真遇上事了,却无人能拿出行之有效的建议。
那些大臣中,也确实有部分人,是真正心怀百姓和国家利益的,可是更多的,都是一些自私自私、以权谋私之辈。
柳明月当然知道他说得是什么事,笑着劝慰道。
“皇上又不是才知道那些人都是个什么品性,您只管冷眼瞧着,当他们所能发挥的能力价值,不配让您再忍他们的过错时,您就陆续将他们换下便是了,反正咱们大安现在的形势,可不再是当初,后继人才也已渐渐成长起来了,您不用担心没人使唤。”
这番话,算是说到皇上心里去了,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他顾忌到外界的口碑,怕天下人觉得他是在过河拆桥,排斥与打压异己,从而引起朝堂动荡。
但是连素来宽容大方的皇后都这么认为,应当可以证明,这件事能做。
“皇后说得是,朕总是顾虑太多,做起事情来,难免会束手束脚,现在都已经是承天五年了,可不再是承天元年,就算有些人想要撂挑子,朕也能及时找上顶上。”
最艰难的时期,莫过于开国之初,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稍有不慎,就要面临朝廷无人可用的局面,他这个皇上只能尽量将就。
柳明月只是在说到这个话题时,顺口提个建议,其实连建议都称不上,皇上其实是早就有了想法,只因事关重大,他才一直隐忍不发,缺的只是支持而已。
当了两年多的大安皇后,她对大安朝野上下的了解,早已变得今非昔比,知道大安是从什么样的艰难境地,一步步走到现在。
也知道许多前朝大臣的来历,为了能够稳定住初立的新朝,徐庆业这个开国皇帝,实在做了很多的妥协和让步,好在事态的发展,还算没有辜负他的苦心。
只是这样一来,也不可避免的为朝廷留下许多隐患,柳明月之所以明确表示支持他对某些人出手,正是考虑到这事拖得越久,最后容易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到那时再想处置,很容易伤筋动骨。
皇上兴匆匆的来坤元宫,离开时,步履轻松许多,仿佛了了一桩心事。
两人的谈话没有避着在一旁伺候公婆的太子妃,在皇上离开后,太子妃难掩担忧的看着自家婆婆。
“母后,您虽是一片赤诚之心,想为父皇为忧,但是这件事若做得不顺,父皇会不会怪罪于您?”
怪罪她干政,柳明月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
“没事,我若跟你父皇说,该让朝中哪些大人腾位置,他肯定要疑我,但我只是顺着他的话,支持他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与我何关?”
听到这番解释,郭锦秋就放心多了,在她看来,自家婆婆是个很重规矩,却没什么野心的人,若因出于好意而说的几句话受猜疑,实在太冤了些。
“是儿臣多虑了。”
柳明月笑着回道,“你能这么谨慎,是件好事,毕竟我们所处的身份与地位,一言一行都会招来各种揣测和解读,想要不为自己和亲近之人招祸,最好的方式就是谨言慎行,不要给人留下会被误解的机会。”
郭锦秋郑重其事的应下,她坚信婆婆教她的一切,都是为她好。
而且她已在宫中生活了一年多,深知自己的婆婆不仅是这么说的,她自己也是么做的,连她亲手制定的各种规章制度,也都遵循尽量不给人留下产生误会和争议空间的原则。
对柳明月来讲,这个便宜儿媳实在太乖、太听话了些,所以她又在随后补充了句。
“我说的是在人前要注意,但是,你可不要真用书中那些礼规束缚住自己,在我看来,无论是书中的道理,还是那些礼规,都只是我们人类的工具,而我们身为人,不该反被工具所控。”
有些话,在这个时代不方便说,或者说以她的身份,不能说,可她又实在不想看到郭锦秋变成第二个原主。
“锦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锦秋听得有些似懂非懂,“母后的意思,是想说,儿臣必须要在人前遵守礼规,人后可以……随性些?”
这个理解,好像也没错?
“道德礼规,是人前人后都要遵守,绝对不能放纵自己的,我想说的是思想,不能人云亦云,要拥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力,而不是连想什么,都主将自己困在传统礼规为我们女人所划定的范围内。”
郭锦秋这次是真的听明白了,“母后,儿臣明白了,就像之前,儿臣担心您与父皇说起朝堂上的事,会给您惹麻烦的事一样。”
听到她提起那件事,柳明月确定她是听明白了。
“对,按照传统礼规,我们女子不能议论前朝政事,可我们自己,还是要学会理性分析,对人对事有自己的观点与看法,而不是一味的遵守礼规,主动蒙上双眼,将自己限定在那些礼规戒律为我们女子划定的圈子中。”
原主就是犯了那样的错误,从而导致她千方百计的想与皇上缓和关系,反倒惹得皇上嫌她烦,对她不耐烦,最后在察觉到自己的困境时,除了绝望,没有任何办法破局。
柳明月当然不想看到郭锦秋也在将来陷入那样的境地,她毕竟是给人当婆婆的,纵然有心护她,但她无法控制便宜儿子的思想。
只能寄希望于她能活得自强、自立,拥有独立的自我思想,这样她才能理智而又通透的面对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变故。
对何锦秋而言,婆婆教她的这些内容,绝对是她在此前从未听过,也从未想过的。
虽然嫁给太子后的这一年多,她也隐约察觉到了一些,甚至还在无意中跟着学了些,但她还是首次听婆婆直接与她讲起这些。
再结合她平时在坤元宫中所学习与接触的那些,何锦秋很快就领会到了婆婆的深意和用心。
近距离的长期接触,郭锦秋十分肯定,她的婆婆绝对当得起贤后之誉,婆婆即便不怎么亲自打理后宫事务,但是后宫被管理得井然有序。
哪怕不时出现点意外和矛盾,任谁都挑不出婆婆这个皇后的错,因其从来都是最公平、公正的中宫,不会对任何人存在针对之心。
而婆婆在人前的言行,从来都很符合其母仪天下的身份,仿佛将规矩礼仪刻入骨子里,十分的端庄大气。
可是在人后,婆婆会逗她弟弟玩,陪她弟弟做游戏,与她弟弟打赌,会与皇上一起商量如何背着前朝赚大钱,活得洒脱大方而又潇洒自由。
这个自由,不是指生活空间上的自由,而郭锦秋的感觉,她能感觉得到,婆婆虽然人在后宫,可是她的所思所想,从没被限制在后宫的这方天地中。
比起京中那些贵女,郭锦秋绝对算是年轻女子中眼界比较开阔的人,因家中是武将世家,而且她是在边关长大,家人对她的限制,远不及进京后那么严格。
但是即便如此,家人也要求她从小读女诫、闺训等书,早早就为她划定女子的言行和思想不能突破的规则与范围。
只有她这位堪称天下女子表率的贤后婆婆,会坦然大方的教导她,在人前可以做最守礼规的人,其它时间却是自由的,只需坚守道德伦理这一底线而已。
柳明月不知道她的这番教导,给郭锦秋带去的思想冲击之大,平日里的潜移默化,影响不那么明显,清晰而又明确的理论所带来的影响,才是最直接的。
对于一个本就异常尊敬、崇拜她的人而言,能够得到她亲自传授的思想和经验,所能产生的影响,绝对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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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37章
疏远
中秋佳节的前夕,宫中收到来自海上作战队的‘献礼’,没让期待已久的皇上失望,大批金银珠宝及各种香料、皮草等珍贵物品,总价值高达数百万两白银。
毫不夸张的说,比现在的大安一年税收总额还要多些,让皇上再次深受震撼。
“怎么会这么多?这打海盗的收获,比当海盗赚得更多吧。”
“打海盗可不是件容易事,需要与人拼命,也需投入更多战船、人手和武器,也就是咱们夫妻的身份特殊,又舍得投入,一般势力可没这个手笔。”
因为他们是大安的皇帝、皇后,他们才能以训练和武装一支精兵强将的投入,培养出这支海上作战队。
要知道他们给战船上装备的枪炮,都是将作监的人,根据最新改造出的战船,专门设计出来的最新产品,具有火力覆盖范围广,杀伤力大的特点,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世界领先水平。
皇上笑着点头道,“皇后说得也是,而且打海盗,毕竟是一次性的,终非长久之策。”
皇上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想要长长久久的赚大钱,还是指望出海船队更靠谱些。
柳明月笑着点头,随即拿出随这些战利品送回来的清单。
“那些海盗团伙的背后,都有不同势力支持,有的甚至是国家势力,抢劫的东西除了被他们自己挥霍的,大多都会被运回去,这次也是因为攻其不备,成功剿了几处还没来得及转移的巢穴。”
皇上粗略扫了眼清单上的内容,发现上面不仅清晰明了的分别将在各处海盗老巢剿获的物资,都给列了出来,还有相应的情况说明。
“他们还找到大安某势力与海盗勾结的往来书信了?”
这着实又让皇上震惊了一下,他没想到,除了金钱上面的直接收获,还能有这样的附带收获。
有了这些证据,他想要对对某些人与势力动手,可就方便多了。
能与臭名昭著的海盗相勾结,祸害自己国家百姓的人,背祖负宗,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留着他们都是祸害。
即便近十来年,沿海环境好转了许多,那些海盗只在海上出现,轻易不敢再登陆,将主要目标都放在打劫过往商船上。
可是皇上毫不怀疑,只要那些与海盗有勾结的势力在大安朝堂上站稳脚,有能力掌控一方后,沿海区域肯定又将重回前朝末期的混乱局面。
因为皇上现已亲身体会到做无本生意有多爽,多么让人沉醉其中,欲罢不能,同时还会让人生出更多的贪婪和野心。
连他这个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才能成为一国之主的皇帝,都会如此,那些早就享受过这种好处的人,又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这种搞钱门路。
看到最后,竟然看到两个装满白色颗粒的箱子,皇上有些不解,迅速将清单翻到最后。
看完上面的内容,他便伸手沾了点白色颗粒,径直送往口中,将前不及阻止的何忠吓得脸色苍白。
皇上却在随后露出充满欣喜的笑容,“还真是糖!甜得很纯正的糖,朕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糖,那些岛国挺有本事的嘛。”
说完,又尝了下另一个箱子里的白色颗粒。
“这盐咸得很纯正,一点异味都没有,好东西,都是好东西,在咱们大安肯定不愁卖。”
而且还能卖得上高价,想到这些,皇上忍不住感慨道。
“咱们的船队若能早点出海就好了,那海外,可真是个好地方,不仅有很多我们大安没有的物产,连这最常见的盐和糖,人家都能弄出品质更好的。”
对于这件事,柳明月难免有些心虚,毕竟这可不是人家海外的特产,而是她自己搞的私产。
“咱们大安的制盐和制糖技术发展得也不错,等到船队出海后,可以让吴尚青他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将这些技术搞回来,我们自己生产,比从海外运回来的成本低得多。”
皇上深以为然的点头道,“还是皇后的办法好,对,就该这么做,只要能把方子弄到手,哪怕多付出一些代价,也值得。”
毕竟盐和糖都是生活必须品,在大安的消耗量极大,只要能搞到方子,生产出品质如此好的盐和糖,付出的代价再大,都不怕回不了本。
柳明月当然知道他这话中的深意,正巧,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先借‘进口’之名,将这种盐和糖卖出奢侈品的高价,收割一波那些富贵人家的钱,再逐步将价格打下来。
不过对她而言,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左手倒右手而已,方子的主人从来都是她自己。
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是她曾重点关注与考察过的,例如那魏长延和吴尚青。
这两人都是心思灵巧,还很通透的年轻俊杰,皇上当然也有关注与重视他们,太子更是认识他们在前,她还有意让太子与他们接触。
而那两人面对他们一家三口,最终却都不动声色的选择偏向她,这点让柳明月很满意,也很欣慰。
很明显,他们都已经意识到,相较于要将主要精力放在整个大安朝局上的皇上,与年少天真,距离掌权还太远的太子,对他们而言,她这个看似远离政权的贤后,其实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她既能影响到皇上,更能影响太子。
这次的东西比较多,分好后,入了各自的私库。
最特别的那两箱,除了留下一小部分自用外,大半都被皇上要去了。
时人也很重视中秋节这个有着特殊意义的节日,宫中还举行了一场宫宴,用于招待一些宗室、勋贵和大臣。
那些盐和糖被换个上档次包装后,被皇上当作礼物,与应景的月饼一起,分赏给那些人。
听说是从海外带回的珍品盐与糖,那群算得上是大安最有权势地位的一批人,还觉得不以为然,它再怎么有来历,也不过是盐和糖而已,能珍贵到哪去。
直到他们真正见到那白如雪的盐和糖,尝到它们的味道,发现它们竟然没有任何异味,甜得纯正,也咸得纯正后,他们才意识到,它们虽然只是*盐和糖,也是最珍贵的盐和糖,不愧是皇上御赐的好东西。
中秋节后又过了两天,柳明月才收到二公主的请安信,她接过信,看都没看一眼,就将之扔到一边,继续忙自己的事。
叶兰见状,再三犹豫过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劝慰道。
“娘娘,二公主在江城,距离太远了些,路上耽搁迟了些,您别放在心上。”
柳明月神色平淡的回道,“本宫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本宫只是觉得,信中的内容,不外乎又是那些,不值得让本宫再看。”
她可不是人家的亲妈,当然不可能会无限包容那位二公的一切任性,更不会任其予取予求。
想到自二公主出嫁后的一切,叶兰暗自叹了口气,可是再怎么说,二公主都是她打小看着长大的。
即便知道二公主身上存在不少问题,可她还是不忍看着这对母女的关系,就这么变得越发淡漠。
“娘娘,您要将心放宽些,现在也是因为离得太远,联络不便,才会让您感到有些生疏,等到二公主他们回京,她就能时常进宫给您请安了。”
柳明月嗤笑了一声,看向叶兰这个在忠心方面毋容置疑,却还有些自以为是的手下。
“叶兰,你要知道,二公主不仅已经出嫁,而且她现在也当母亲了,本宫这个当母亲的,已经竭尽全力给了她最好的一切,她不知足,还想要更多,本宫已经没有继续满足她的要求,为她收拾烂摊子的责任。”
发现原主最得用的几个心腹,也就是叶兰等人,基本都存在在忠于皇后的同时,也对太子和二公主忠心耿耿的态度后,柳明月就开始有意另外扶持真正为她所用的人。
与此同时,柳明月倒也没有疏远他们,依旧表现得很信重他们,安排他们分别执掌各种宫务,绝对不负他们身为皇后心腹的身份地位。
只是在有些事情上,她已经不动声色的将这些人排除在外。
因为她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忠于太子与二公主,是忠于皇后的延伸,是一回事,毕竟他们都很了解原主爱护一双儿女的慈母之心。
原主对此只觉欣慰,可柳明月不同,她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履行原主的母亲身份,尽量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例如对太子,她已成功帮对方摆脱被忽视的小透明状态,让他有了能够临朝观政,如今甚至还能直接负责一些事务的机会,成为令朝野上下不容忽视,名副其实的太子。
对于这位她至今还没亲眼见过的二公主,柳明月一直抱着要尽量维持原主人设,对其关爱有加,不时让人送些好东西过去的态度。
不过这种一厢情愿的单方面付出,总共持续了不到一年,就将柳明月的耐心彻底耗尽,她才渐渐放弃,对那个二公主开始疏远起来。
二公主每次来信,说是请安,实则不是索要什么东西,就是要求她出面,向皇上帮其夫家谋取什么好处,目的达成,杳无音讯,没有实现,便是一封接一封的抱怨和指控。
对于这些事,柳明月从没瞒着叶兰等人,所以他们虽然还会一再劝慰她,但是他们从没因此怀疑过她身上有什么异常。
那位二公主可能发现了什么,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位聪明的二驸马察觉到了什么,提醒了他的妻子。
最近这一年,二公主开始在逢年过节之际,主动写信请安,随信一起送入京的,还有江城特产和二公主亲手做的一些东西,这在之前,可是只有皇上才享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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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38章
花钱
而这次,乾元宫那边,早在中秋节前,就已收到二公主的请安表和礼物,坤元宫这边的,却迟了两天。
这其中所透露出的信息,谁都看得出来,不过是忘了,又在后来补了一份而已。
原主可能稀罕,哪怕晚到,哪怕知道自己被差别待遇,她也会给自己的女儿找补,即便也会感到伤心失落,也不会生女儿的气。
如今换成柳明月面对这一切,她也不会生气,因为对方还没那个资格和分量能影响到她的情绪。
身为真正可以称得上日理万机的皇上,他根本没什么时间去关注每个女儿送的请安信和礼物,不过是有兴致了,就瞅上一眼,顾不上,就让人直接按例收入库中。
听说二公主给皇后的中秋请安信和礼物,迟了两天才到,皇上才好奇的问了句。
“朕怎么记得,朕好像是在节前收到的?”
何忠赶紧回道,“是的,陛下您的那份,是提前两天送到的。”
说完,他稍作犹豫,便接着请示了一句。
“需要微臣将信和礼单找出来,呈给陛下吗?”
皇上摆摆手道,“有什么好看的,过来过去都是那些,就是这乐怡,也太不像话了些,给她母亲的信和礼物,竟然也能迟到。”
听得出皇上的不悦,何忠微笑着回道。
“这是乐怡公主第一次给坤元宫准备中秋礼物,稍有疏忽,也属正常。”
皇上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第一次?”
何忠赶紧解释道,“乐怡公主在两年前刚出阁,还不懂这些,也属正常,毕竟乐怡公主逢年过节都有按时为您上请安表,也有准备礼物,十分周全,可能在她看来,您与皇后夫妻一体,没必要分别准备。”
听到这番话,皇上脸色稍霁,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就此再多说什么,至于心里信了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何忠微垂着头,掩去目中的一缕精光,他总算等到这个机会了。
根据坤元宫那边传过来的消息看,连最疼爱乐怡公主的皇后,都对她寒了心,他顺势在皇上面前为其上份眼药,小报一下当年初因受伤而被迫当公公时,遭其嫌弃和鄙夷的旧怨,不为过吧。
为了将自己的一些转变合理化,对于所有与二公主有关的事,柳明月都没瞒着。
当然,在她的有意管控下,这个没瞒着,是指没瞒着她让知道的人,除了她身边的叶兰等人,还有皇上和太子。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她还是要面子的,所以除此之外,这件事并没有继续对外扩散。
柳明月向来是个敢花钱的,在她还没什么钱时,就敢往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回报的无底洞投钱。
如今有了这么一大笔进帐,她花起钱来,自是更不手软,让坤元宫上下看着都有些心惊胆战。
有些人甚至暗自揣测,是不是皇后因二公主的事伤了心,才想通过大笔的花钱发泄一下。
最重要的是,人家花钱,好歹能买回个东西,就算是扔水里,也能听到个水响。
可他们皇后花钱,往往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金银被搬出去后,就消失无踪,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反正他们交出钱后,没有拿回什么。
不过连坤元宫的人都不知道,乾元宫的皇上却知道。
好不容易宽裕些了,花钱可以放开些手脚了,柳明月当然要放开手脚,加快某些项目的进度。
尤其是造船厂那边,不仅要再次扩大规模,大批扩招工匠,还需大量采购原材料,加快造船速度。
与此同时,十二监这边,也需结合船队的需求,设计制造出数量更多的枪炮,若能进行更进一步的改良设计,就更好了。
海上作战队现在使用的战船,基本都是用旧船改造的,在大安附近海域,绝对算得上是品质优良的好装备。
可是想要驾驶它们进入远海航行,还要面对肯定会遭遇,差别仅在于次数多少的海盗袭击,那些船的防御能力就有些不够看了。
不管是造战船,还是造货运大船,造价都很高昂,而且需要造的还不是三艘,而是多达数十近百艘。
这样一来,想要赶工期,必须要有充足的资金支持。
如今有了充足的资金,柳明月已给集庆的造船厂下达指示,求他们将部分非关键及技术含量不高的构件分包出去,交给其它造船厂或是一些木工作坊制作。
同时,海上作战队那边,也开始进行分批扩招,有了之前的那三千多人,完全可以实现以老带新的训练,进步速度也将更快。
皇上对这些安排,当然是毫无异议,他对船队出海的期待,甚至还在皇后之上,当然是希望这些前期准备,能够尽快完成,船队能尽快下水。
他要忙于政务,没有时间和精力过问这些,但他对此事绝对是相当的上心,当然不会扯后腿,耽误皇后的事。
坤元宫在近期的动静有些大的现象,当然引来了不少目光的关注。
不过各方打探到的消息,都是中宫在中秋节前,收到一大笔来自各地作坊的收益和出产,中秋节后,皇后又将这些钱都花了出去。
至于花到了哪里,很明显,都花在造船上面了,毕竟集庆那边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些。
现在以集庆造船厂为中心,在其周围的大小船厂,乃至一些木要作坊,都有接到那家船厂的订单。
与造船有关的原材料供应商家,更是忙断了腿,他们在近两年,都有和集庆的那家造船厂做生意。
所以他们早就接到船厂方面,让他们提前筹备大批造船材料的消息,也确实准备了好多。
毕竟在过去的几十年,造船行业生意惨淡,能够直接影响到他们的生意,如今得知有大生意,自是个个都不想放过。
却没料到,他们那些材料供应商,根本不用竞争,只需将价格给到实处,材料准备好,有多少人家都能收多少,还都是现款现结的那种。
可以说,伴随着中宫的异常动静,集庆及其周围区域的经济,仿佛一下变得繁荣起来。
“根据目前能收集到的信息,下官初步估计,安各造船厂在中秋后的这段时间,至少花出去了一百万两银子。”
听到这番话,在场十余位大人都忍不住下意识深吸了一口凉气。
礼部王尚书下意识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出大家的心声。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仅中宫,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如今才承天五年,也就是说,大安才开朝立国五年,为安抚民心,朝廷一直在实施各种惠政,税率很低,动辄还给那些遭了天灾人祸的地方免税。
在这种情况下,扣除各级财政支出和损耗后,最初那几年,国库的财政收入只有几百万两银子而已。
就这么点银子,仅够勉强维持军饷支出和朝廷的基本运转而已。
可以肯定的是,国库收入根本没钱分给皇上的内库不说,他们还经常从皇上的内库抠钱出来填补亏空,更别说是给皇后钱了。
在皇上皇后都没机会从国库捞钱的情况下,皇后如何能一次性拿出上百万两银子,仅凭她在前两年收购和开办的那些作坊,怎么可能?
毕竟对于皇后的那些产业,朝堂上的许多人都心知肚明,知道其中最赚钱的一家,只有那家制作胭脂水粉和精油的的作坊。
可是那东西虽然卖得奇贵,但其制作工作很复杂,从采购的原材料看,其成本肯定很高,有钱买得起的人也不多,这么一来,能赚的钱也有数。
至于其它作坊,除了产品保质短的作坊外,其它的,很少对外出货,也算是践行了皇后当年曾说过不愿与民争利的承诺。
如此一来,怎么算,仅凭皇后掌握的那些产业,都赚不到这么一大笔银子,也就是说,这里面一定存在他们所不知道的猫腻。
集体陷入沉默的众人,都在脑海中反复思索,那些钱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他们也很想……
“难怪他们敢在那时,就开始谋划组建出海船队的事,是不是他们那时就有信心,知道他们有今日?”
王尚书的话,再次引起众人的思索,工部秦尚书则皱眉分析道。
“据本官所知,即便是大船,造价也不过在六千两到八千两之间,这是计划要造多少艘船?花费竟然如此巨大,才能引起如此大动静?”
户部李尚书摆摆手道,“算了,反正不管花多少钱,又没让国库出,我们在这里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何况我们早知道宫中打算组建船队出海的事,对此也算是提前有了心理准备。”
见李尚书这个对钱财素来敏感的人,面对这百万两巨资,反应竟然如此平淡,林丞相不悦的皱眉。
“李大人,你身为户部尚书,面对这上百万两银子的来历,竟然漠不关心?”
听出对方在指责他懈怠职守,李尚书迅速怒了。
“林公何出此言?在本官看来,不管那些银子到底是哪来的,只要那些银子是在大安境内花出去的,我们户部就能从中收取税费,那些商家百姓赚了钱,也会花出去,然后我户部又能从中赚一份,这般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本官只希望能多多益善,为什么非要寻根究底?说不定那些钱都是皇后娘娘的压箱底儿呢。”
说完,他的视线扫过在场众人,又来了一句。
“本官就不相信,你们谁家还没点儿压箱底的金子银子,都打量着那东西放不坏,舍不得拿出来花是吧?你不花,我不花,她花了,却要遭人觊觎,国库如何能有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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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39章
震惊
作为在户部工作了大半生,从底层小吏逐步上位的户部尚书,李尚书没读过多少圣贤书,甚至都没怎么读过系统的经济类书籍。
但他已凭借自己在一国最高财政管理部门中的所见所闻,自行领会总结出许多经济规律。
所以他深知这片炎黄大地因多年的战乱,又遭受来自各方异族的反复欺凌和掠夺,导致百姓们生活穷困潦倒,手中无钱,也就没什么购买力。
而世道越乱,那些钱财和土地,则会被越发的集中到少数有钱有势的人手中,他们极少数人把持着这片土地上的绝大多数钱财,却花用得少。
从开作坊的到开店铺的各种商家,生意不好,收入有限,朝廷在商税这块的收入就少。
在这种情况下,以集庆的安和造船厂为核心,骤然向周围投放上百万的银两,使得那块本就在安和造船厂的带动下,已开始恢复经济活力的区域,变得更为繁荣,资金往来频繁,被层层分散到更多人手中。
这相当于是在演练一个非常典型的经济案例,李尚书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只觉无比欣慰。
又怎么可能会像这些人所期待的那样,知道中宫可能很有钱,就赶紧出头,去纠緾皇上,把钱给扒拉出来。
眼看李尚书不仅不买大家的帐,还将众人的那些心思算计给阴阳怪气一通,心中憋气却又理亏的某些人,也只得再次草草散会。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此事就此完结,接下来的时间里,皇上陆续接到许多份弹劾奏折。
有弹劾李尚书将国库当私产,不给支付应给款项,以及户部官员玩忽职守,李尚书这个上官御下不严,也有弹劾中宫有异动,与宫外联系太过频繁等。
总之弹劾理由五花八门,若非皇上对这两人知之甚深,而且他们所做之事,都没瞒过他,还有暗线给他传递相关真相,就冲那些人以鸡蛋挑骨头的态度,用模糊不清、似是非是的言辞,频频为两人罗织罪名的架势,肯定会难免生疑。
皇上也没瞒着,“看来皇后这段时间的大手笔,让某些人馋得眼红欲滴啊,朕有时候都想不明白,连朕都不敢想将天下财宝都收入囊中,那些人是怎么敢的?”
要知道,他这个皇帝可是实打实的苦孩子出身,即使后来发达了,也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可谓是穷怕了,即便是这样,他对钱财也没那么大的贪欲。
不仅不曾想过要用增加苛捐杂税的方式,为自己和朝廷增加收入,还无数次强忍着心痛,拿自己的那点私产补贴朝廷。
柳明月笑着回道,“因为他们都很注重家族荣耀和传承,不只想让自己这辈子过得锦衣玉食,还想让子孙万代,都能坐享荣华富贵,世代皆做人上人。”
这个心思其实与皇上的想法有些相似,只是皇上想的是他能做稳皇位,然后顺利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子孙代代相传,为此,他才不得不自我抑制心中的各种欲望。
当然,若是仅从私心方面来揣测这么一位开国皇帝,难免有失公允,只能说,他的这些私心和做法,与他想尽量做一位能让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的好皇帝这一目标,并不相冲突。
不过也因此,徐庆业倒是理解了他们的想法,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所以像这样的人家,每抄一家的收获都会很大。”
开国之初,面对一贫如洗的国库,抄家所得收获算是帮了大忙,只是后来,出于各种顾虑,他很少再对那种已世代经营多年的大族下手,也就少了这方面的进帐。
不过这次,他已下定决心要放开手脚,好好整顿一下那些曾让他感到束手束脚的势力了。
不管是海上作战队从海盗巢穴中搜出来那些证据,还是他这些年一直不动声色,让人在暗中收集到的那些,都足以让某些人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柳明月当然知道皇上已经决定要出手,只是让她稍感意外的是,他的行动效率非常高。
当朝堂上的一些大臣还在不依不饶的持续上奏弹劾她,甚至开始直接参奏皇上包庇时,有另一批大臣也开始上奏弹劾,被弹劾的人员数量更多,品级不一。
皇上在初时,还只是在朝堂上和稀泥,公开表态,说他对那些人很信重,即便有些无伤大雅的小过,也能宽恕。
没消停几天,有备而来的人,直接带着证据上朝,当朝指证哪些大臣犯了哪些事。
承天五年的这个年末,注定要在大安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身在后宫的柳明月不清楚具体的详细过程,但她有及时收到相关信息,知道大概的进展。
这场震动大安朝野上下的大事件,最终由以林丞相为首的一众官倒台而结束。
总算忙完这桩大事后,皇上再次来到坤元宫时,不仅没什么轻松喜悦之情,反而还神情凝重。
“朕已收到消息,西北草原先是在秋季遭遇蝗灾,冬季又遭遇极寒天气,按照以往经验,可能等不到明年开春,那些草原异族就会袭击我们大安。”
草原异族一旦遭灾,食物匮乏,就会将炎黄人当作他们的粮仓,若是遭遇到的抵抗力量强大,他们会选择抢一笔就走,然后不断扰边。
若是发现炎黄人的抵抗力量不足,就会势如破竹得攻入更多城镇,抢掠更多财物。
像这样接连遭遇两个季度的灾害,使得草原物资严重匮乏,会让那些草原异族会更加不惜代价的袭击大安,竭力抢夺更多物资。
因为对他们而言,他们抢的是自己与家人的活命机会,当然要更加凶猛。
可是对于没了郭家老少两代战神镇守的西北边境而言,这次怕是要凶多吉少。
柳明月迅速意识到皇上来跟她说这些的原因,“皇上的意思是?”
徐庆业显然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已下定决心后,才来找她说这件事。
“朕计划要御驾亲征,年后就动身出发。”
皇上这是打着化被动为主动的主意,在明知此战势在必行的情况下,柳明月也支持这个决定,但是对于皇上御驾亲征一事,她就不那么赞成了。
“陛下,臣妾虽在后宫,也曾听说朝堂在近期发生的变动,您在这种形势下亲征西北,朝廷这边该当如何?顺国公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将,您何不调他过去坐镇?”
虽然柳明月也知道,在以郭家军为主导的西北边防,调别的大将过去,可能适得其反,但是自昌国公父子与一众精兵强将战亡后,郭家军至今还没恢复元气,也没选出可以扛起郭家军大旗的新一任大将军。
在当前的这种形势下,皇上亲自去西北坐镇,的确是最好的办法,毕竟有了郭锦秋这位太子妃,和收养在宫中的郭锦昭在,郭家军与皇上之间,也算是有了香火情。
更何况,皇上本人也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不容易产生外行领导内行的天然排斥感,更容易被西北军所接纳,这是其他大将都不具备的优势。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交给其他任何人,都不如朕亲自去,更让朕放心。”
皇上不好说的是,郭家能抗鼎的大将出现断层,郭家军在西北军中的威望正处低谷,对他而言,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他正好可以借助这次的大战,扩大自己这个皇帝在西北区域的声威。
不过即便他不说,柳明月也能猜到他打的盘算,只是她一个皇后,实在不需要在皇帝面前表现得太过精明,尤其是在与政治相关的一切事情上。
“您去了西北,后宫方面,您不用担心,臣妾一定能照管好,只是前朝……太子还不能服众,该如何是好?”
看着皇后满脸的犹豫,皇上直接说出自己再三考量后的决定。
“后宫的事,朕不担心,至于前朝,太子确实还挑不起这副担子,所以朕想让你代为理政。”
听到这话,柳明月着实有被惊到,心中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也直接反应在她的脸上。
“皇上,您可要三思了,臣妾一介妇道人家,如何懂得前朝的事儿?要是误了国家大事,臣妾如何承担得起这个罪过啊。”
听到皇后这么说,皇上反倒更加坚定决心,在这件直接关系到皇权的事情上,他连太子都不放心,唯有暂将玉玺交给皇后,他才感到没有后顾之忧。
“经过这段时间的整顿,朝堂上的那些人都老实了不少,他们若敢眼睁睁的看着你出错,等朕回来,肯定要找他们算帐,你且放心,他们不敢。”
柳明月在听到他的提议后,就已猜到他的心思,面对皇上那充满肯定的目光,她知道自己再推辞下去,怕是会适得其反,惹人反感。
“臣妾遵旨!”
果然,看到她干脆利落得应下,皇上满意的点头。
“皇后不用担心,朕之所以提前与你提起此事,为的就是方便你能提前做些准备,先随朕熟悉前朝的人和事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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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40章
防备
柳明月早就发现,只要能号准皇上的脉博,以相应的态度应对,就能尽量获得对方信任和支持,尤其是在她有着原本嫡妻这一身份加持的情况下。
可是再怎么样,她都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做出要御驾亲征的决定后,选择让她出面代理朝政。
这种信任程度,着实让柳明月深感意外和震惊,是她所万万没有想到的。
柳明月知道,在时下人看来,不管是已年满十六岁的太子,还是早已成年成家的两个皇子,都可以是名正言顺的代理朝政或是监政人选,她一女流之辈,绝对不该出现在前朝牝鸡司晨。
却没料到,对太子这个亲生儿子尚存防备之心,不愿让其过早接触大权的皇上,竟然选择相信她这个皇后。
而柳明月在此前的最大野心,也不过是想背着皇上多赚点私房,再顺便收卖和培养一些真正忠于她的人手,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而已。
毕竟她很清楚,在绝对的权力之下,此一时彼一时,各种变故都有可能在未来随时出现,她当然要提前做些布局,好在关键时刻用来自保。
如今看来,可能是因她的表现,在皇上那里获得的评价超乎预料的高,才会出现这样令人意外的安排。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皇上看来,他对结发二十年的妻子,有着足够的了解,确定她是一位有魄力,还有勇有谋,却又深受礼规影响,对权力没什么野心,以夫为天的女子。
所以他坚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皇后才是唯一能让他安心交付后背的人。
他御驾亲征西北,除了需要一个能让他放心的人,帮他坐镇前朝、代理朝政,这个人还需负责在后方为他做好后勤保障。
皇后能在无数眼线的盯稍下,将之前在御林卫训练卫训练的那批人悄然送走,然后彻底消失在人海。
还能瞒着朝野上下的无数眼睛,安排好数千人规模的海上作战队的后勤保障,足以表明她有为他安排好后勤的能力。
夫妻商定好,或者说是皇上单方面做出决定,通知过柳明月后,她就开启需要凌晨起床,去屏风后听政,下朝后,又旁观皇上接见大臣,学习如何批阅奏折的生活。
即便是在随后的过年封印期间,皇上也抓紧时间忙着给她介绍那些关键位置上的大臣,以及各地封疆大吏的信息,以及他对那些人的态度,遇上某类事件的处理原则等。
因关系重大,影响也很大,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连太子都没发现,看到皇上与皇后常在私下相处,只留何忠在跟前侍候,还以为他们又在探讨如何背着前朝悄悄赚钱的事。
直到上元节过后,皇上突然当朝宣布,他计划要巡视西北边防,顿时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还没等群臣从这个消息中的反应过来,皇上又在随后宣布,在他巡视边防期间,由皇后临朝代理朝政。
接连两记重拳,将朝臣们砸得晕头转向,有大臣赶紧出声劝谏。
“启奏陛下,西北方向此刻正处天寒地冻之际,您实在不易在此时前往,皇后虽素有贤名,但她毕竟是后宫妇人,由她代理朝政,恐难服众,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京城距离西北路途遥远,皇上想要达成化被动为主动的目的,肯定要尽早出发,才能赶得上,晚了只能仓促应战,那样的结果,当然不是他想要的。
“自前昌国公和威武将军战亡后,朕对西北防务一直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去看一趟,这心里才踏实,诸位不必再劝。”
皇上的目光扫过朝堂上的一些重臣,随后便接着道。
“尔等皆是朕的肱骨之臣,朕相信,有尔等在京中全心辅助皇后理政,朕将无后顾之忧。”
听得出皇上这是主意已定,如今公开此事,不过是通知一下他们而已,他们只能放弃劝阻皇上的西北之行,将重点放在另一件事情上。
“陛下为边关防务,决定前往西北,臣等固然不便阻挠,但是由皇后代理朝政一事,还请皇上三思,臣以为,太子已近弱冠之龄,由他监政,比让皇后临朝,更加名正言顺。”
正因这事太过名正言顺,他才担心交到太子手上的权利,不便收回来,皇后就不同了,只需看这些大臣的反感和抗议,就知道,只有交给皇后,才能更方便他顺利收回来。
所以皇上语气坚定得回道,“太子年少,经历的事情也少,所思所想难免太过片面,难以担此重任,朕与皇后结发二十载,对她知之甚深,相信她定能不负朕的期望,在朕离京期间,与众卿一起打理好朝政。”
要知道,他自己满打满算,也才当了不到六年的皇帝,还不敢说已在朝野上下树立起绝对的权威。
若朝堂上的这些人精觉得太子年少天真,好掌控,起了让太子取而代之的心,等到他回来后,这朝堂上还能有他的位置吗?
至于太子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他们母子会不会联起手来夺他的权的事,皇上从没担心过。
因为他很清楚皇后是个既守礼规,还很重视百姓民生的贤后。
在明知太子能力不足的情况下,皇后不仅不会帮太子夺权,还会主动压着太子,让他多在基层增长见识和历练,而不是让他小小年龄就承担重任,从而误人误己。
这也正是皇上最认可皇后的地方,过去的她太宠溺孩子,结果将两个孩子都娇宠得有些不懂事,让他很看不惯。
从最近这两三年的情况看,皇后显然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二公主已出嫁,又离得远,也就不说了,她后来对太子的管教态度和方式,皇上都有看在眼里,十分支持。
除了一些还没看清形势,坚持认为女子不该抛头露面,更不该涉政的人外,那些精明的,哪怕嘴上也在劝,心中却都清楚,皇上这是下定决心了。
这分明是宁愿将皇后一介女流推到前朝,也不愿给他们这些人留下可趁之机。
是的,真正精明的极少数人,都已看出来,皇上坚持要让皇后临朝,看似防着太子,实则是防着他们这些大*臣。
至于一直低调得深居后宫,没听说她有过任何涉前朝言行的皇后,早在某些大臣心中挂了号。
她在遭到前朝各种弹劾时,什么都不需要做,自有皇上替她挡下,还在事后将主导弹劾她的人,给清理掉大半。
如今更是悄无声息的拿到代理朝政权,皇上现在是毫不掩饰的当众表态,他对皇后,比对亲生儿子更信重。
这么有心机有手段,善于拢络人心,还能做到不显山不露水,很能隐忍的女子,谁敢小觑?
下朝后,有些不甘心,或是想要借机彰显自己的人,都围在崔立言和新任右丞相何晋英的周围。
“崔公,对于皇后将要代理朝政一事,您怎能不说话呢?”
“崔公、何公,您二位一定要代吾等出面劝谏皇上才行,太子临朝观政,已有两年多,已熟知朝堂政务,让他代理朝政,也比什么都不知道的皇后强啊。”
“是啊,让太子代理朝政,也比皇后强。”
崔丞相对众人拱手道,“陛下会做出这个决定,自有陛下的考量,某等身为臣子,遵旨行事,忠于职守,不负陛下所托,方是为臣之道。”
崔丞相素以精明狡滑著称,但他身居高位,又将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众人无言以对,只好将目光都投向何晋英这位新丞相。
何晋英是位在儒林颇负盛名的人物,近三十年前的状元出身,在前朝末期为官数载,因仗义直言而遭贬谪,愤而辞官归隐,在士林享有崇高声望。
皇上请他出山,还许以高位,为的是能尽快平息清除林致远等人,所引起的朝局动荡,效果也确实很喜人。
眼看崔丞相不惧遭人垢病,已敷衍了过去,压力都被转移到自己身上,何丞相也拱拱手道。
“诸位,依老夫之见,不管陛下是让皇后,还是太子代理朝政,都不过是他们一家人的事儿,正如崔公所言,咱们做臣子,有什么想法,劝劝也就是了,实在没资格替陛下拿主意,干涉陛下的家事。”
话音落下,察觉到崔丞相看向他的眼神,何丞相风度翩翩的向其拱手示意,就告辞离开。
仿若无意间的眼神交汇之际,都能看出彼此的心思。
崔立言知道何晋英打着既不想出头,又不愿让皇后代理朝政一事成真,便串掇在场这些人出头的主意。
何晋英知道崔立言已看出他的心思,但他不在乎。
毕竟他的这番话,说得滴水漏,听起来与崔立言的话,表达的似乎是同一个意思,不管这件事情的后续如何发展,都牵连不到他身上。
有那心思灵巧的,在听到何丞相的话后,顿觉恍然大悟,涉及到皇帝、皇后、太子,看上去确实像是人家的家事,可是皇帝无家事。
他们这些大臣不方便干涉皇帝的家事,宗室皇族成员有资格过问吧。
哪个家族的人,愿意看到外姓的媳妇代夫执掌大权?
当那些人开始考虑,要找哪位有份量的宗室成员出面,才有可能说动皇上改变主意时,才发现一个经常被人忽视的现实。
原来当今登基后,只对过逝的长辈加以隆重的追封,至于那些还活着的徐氏族人,总共只有少得可怜的数人获封,获封的还是空有虚名的爵位,品级也较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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