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郗闻洲那句“最喜欢以下克上”,祝卿佳做了整晚噩梦。
莫名有一种被盯上,再也无法逃脱的恐惧感。
不过就是一桩商业联姻,有必要演到这份上吗?
祝卿佳心烦意乱,只好找好友借酒消愁。
偌大的南城,唯一能听她说心里话的只有阮星言。
趁她回去之前,两人约在酒吧见面,各自点了度数不高的果酒,把那晚发生的事,挑了重点描述一遍。
“听你这么一说,你这个未婚夫好像挺爱你的。”
阮星言听完感叹道:“到底要朝哪个方面拜,才能碰到这种极品恋爱脑。”
祝卿佳忽然想起,跟郗闻洲对视的那一刻。
那眼神里充斥着势在必得的占有欲。
这个念头在脑海短暂停留数秒,立刻反呛回去:“你确定他不是爱我的身份和权势?”
“也没那么夸张吧?”
阮星言赶忙像摸小猫一样给她顺毛,“你这么抗拒和他联姻,无非就是因为他那个烂黄瓜弟弟。”
“打心眼里觉得兄弟俩是一路货色,对不对?”
祝卿佳迟疑半晌,点点头。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也不能一竿子打死。”阮星言安慰她。
话锋一转,模仿着皇太后的语气说:“但像他弟弟这种,可以拖出去乱棍打死。”
祝卿佳给她分享好消息:“听说他弟弟失踪了。”
“好事啊,说不定是有人帮你替天行道。”阮星言就差没拍手叫好。
她知道祝卿佳抗拒这段联姻的深层原因,便安慰道:“反正你们俩婚期还没定,你就当给自已一点时间,如果实在相处不来,到时候再想法退婚。”
“再说你未婚夫长相和身材都是你的理想型,你也不吃亏。”
说着,又从手机相册翻出两人的合影,在她面前晃了晃。
照片里的男人身穿深色西装,五官冷峻,举手投足间带着强势又凌厉的气场。
两人站在一起,颇有势均力敌的既视感。
霎时,脑海快速闪过一个念头——
倘若一开始跟她联姻的人是郗闻洲,或许还是愿意的。
察觉到这一点,祝卿佳忽然被自已冒出的想法吓一跳,索性转移话题。
“郗闻洲好像以前认识我。”
阮星言问:“你们以前是青梅竹马?”
祝卿佳喝完杯里的酒,指节摩挲着玻璃杯,慢慢回过味来。
“他说我们从小就认识,可我印象里根本没见过他。”
她在南城出生,直到十四岁才被接回京市。
两人的成长轨迹都不重合,怎么可能认识?
阮星言好奇问:“是不是你父母去世那年还发生过其他事?而这些事刚好和郗闻洲有关?”
两人相识于大学,听祝卿佳说过身世,但她向来感性,听到一半忍不住哭了,也不敢多问。
祝卿佳怔了下,迷茫地摇摇头。
十二年那场空难事故,飞机坠毁在南城浮玉山,大伯一家连夜从京市赶来,帮她料理父母的后事。
那些遗骸埋在土地里根本挖不出来,只能象征性挖了两铲土装进瓦罐,外层裹上父母穿过的旧衣,用这样的方式带回去。
回来后她生了一场病,患上了失语症,医生建议换个新环境生活,她才被大伯送出国。
但这些事都跟郗闻洲无关。
她实在记不起来,两人之前有过什么交集。
思绪回笼,祝卿佳懊恼地捶了下脑袋:“我会不会是失忆了?”
“你又没出过车祸,失什么忆?”阮星言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总有机会知道的。”
“我只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开心的。”
祝卿佳被她逗笑了。
唇角微微弯起,带着不自知的蛊人,吸引无数目光。
平复完情绪,阮星言指着八点钟方向的男大,惊叫了声。
“你看到那几个年下弟弟没?咱们今晚就泡他们!”
说完,便拉着祝卿佳钻进舞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