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野不动声色地看着时岁,只把时岁看毛了,才收回视线。
时岁原本想问他看什么看,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时岁选择了闭嘴。
折腾了这么久,天色已经不早,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时岁环顾了屋子一周,才发现整个屋子只有一张床榻,正是萧寂野方才要睡上去的那张。
所幸偏房里有一个坐榻,应该能让他对付一宿。
书里,萧寂野似乎从来没睡过床榻,方才要睡那张床榻,估计是看他出去,以为他今夜不在这里留宿。
时岁自然不会和萧寂野争,他指了指床榻的方向对萧寂野道:“时候不早了,你快睡觉吧。”
说完便不再看萧寂野,自顾自地往偏房的方向走去。
时岁从方才瞧见的衣柜里拿出一条薄被,坐榻虽没有床榻舒服,但正好够他躺平,时岁把薄被盖在身上。
身下有点硬,但时岁从小经常睡硬板床,并没有觉得难受。
偏房坐榻的位置设得很巧妙,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床榻,时岁方才就注意到了,他小心地朝床榻的方向看去。
只见萧寂野支撑起身体,脱掉身上的外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萧寂野常年在军营里,体格健壮,满身肌肉线条优美,看得时岁心砰砰直跳,不愧是他最喜欢的纸片人。
纸片人感受到了时岁的目光,朝他的方向一瞥,吓得时岁赶紧收回有些炽热的目光。
夜晚皎洁的月光从未关严的窗缝里泄了进来,打在时岁微红的脸上。
时岁闭着双眼,脑中全是方才萧寂野未着片缕的身体。
好不容易压下脸上燥热,时岁又想起以后自己凄惨的下场,还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他穿到书里之前是窝在被窝里看着书的,此刻他也窝在被窝里,不同的是周围没有一本书。
时岁只好在脑中仔细回忆了一遍书中的情节,他记忆力好,只要看过一遍的书基本能记得大差不差。
他想着在被窝里再把书看一遍,说不定自己可以穿回去。
床榻上,萧寂野若有所思地望向闭眼睡觉的时岁,今夜时岁的行为异于平常,似乎有意讨好他,着实让他有些看不透。
萧寂野抬手按了按左腿,还是没有知觉,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杀意,对他好又怎么样,时岁做的那些事足够他杀一万次。
翌日,皎洁的月光换成明媚的阳光晃在时岁脸上,时岁嘀咕了一声“昨晚又没拉窗帘”后,闭着眼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想把窗帘拉上。
可手在半空中够了半天也没够到窗帘,昨晚发生的事情突然涌现在时岁脑海中,他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那用纸糊的木窗子。
他居然还在书里!!
时岁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他就知道埋头这招没用,还是得找其他法子。
短暂的沉寂后,时岁抬起头,他还得继续苟命,不能这么颓废,况且内室还有个煞神,他得去应付。
时岁从坐榻上走下来,直奔内室,可内室那张床榻上却一个人没有,时岁想起书中写萧寂野每日卯时便会起身。
而方才弄醒他的眼光那么刺眼,时岁即便不清楚时间,也知道此刻早已过了卯时。
人起身后去哪了?
他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刚好对上萧寂野那双幽沉的双眼。
时岁被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来,他伸手抚了抚胸口。
这人怎么一点动静也没。
平复好心情的时岁扬起一抹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和萧寂野打招呼:“嗨,早上好。”
与时岁对比鲜明,萧寂野冷着张脸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时岁干笑了两声,反正他都要走了,没必要和萧寂野计较。
青竹似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他轻轻敲了下门问了声“公子,您起身了吗?”后便低下头等着时岁的责骂。
从前他问时岁或者不问时岁都会被骂一顿,后来索性问完一遍就静静等着,若是时岁没有回应,他隔一段时间会再问一遍,直到听见时岁的骂声他才会端着洗漱用具进屋。
进屋后,如果运气不好还会被打一顿,不过这些青竹都习惯了。
不过下一秒青竹在听到屋里的动静后却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