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睡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岁终于醒了过来,他已就醒,此刻睁开眼睛,入目的竟是一个人的脖颈。
时岁眼睛瞬间瞪圆,他轻轻吸了吸鼻子,入鼻的是他熟悉的味道。
时岁一时间放心又担心。
放心的是他没乱抱别的男人,担心的是他这般抱着萧寂野,萧寂野会不会一剑杀了他?
时岁静默了片刻,才轻轻直起身看向萧寂野,发现他此时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时岁心中一阵窃喜,他现在趁萧寂野睡着悄摸下去,等萧寂野醒来问及此事,他就死活不承认。
时岁小心翼翼地从萧寂野身上下去,过程中时岁时刻关注着萧寂野,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没睁开眼睛,才松了口气准备跳下马车。
可还未等他掀开车帘,只听身后传来轻笑的声音:“怎么,用完本将军就扔了?”
时岁一吓,他脚步顿住,好半晌才回过头讪笑道:“将军这是哪里话,我何时用你了?”
萧寂野语气虽带着笑,表情却是冷的,时岁看了一眼便赶紧低下头来,心里想着死了死了,他喝醉后都干了些什么!
“抱我,缠我,贴我,蹭我,这些难道不是在用我?”萧寂野慢条斯地整了整胸前有些凌乱的衣襟道。
随着萧寂野说话,时岁的心路历程:
嗯,还好,不算过分,什么......蹭?!
时岁悄咪咪抬眸看了眼萧寂野那处,而后赶紧移开视线,他不知道萧寂野这些话的真实性,却惊讶于萧寂野说这些话时的坦荡。
究竟是萧寂野脸皮太后,还是他脸皮太薄,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时岁还没消化完萧寂野话中的意思,又听他道:“你说你喜欢我,还唤我阿野?”
时岁只觉脑中轰隆一声,他突然不怀疑萧寂野话中的真实性了。
这可是萧寂野,他最喜欢的纸片人,清醒时还能因为惧怕萧寂野不敢有所动作,可他若是喝醉了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嘛?”时岁干笑了两声,他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承认道:“我确实喜欢将军,爱慕将军。”
只是纸片人,只是纸片人,只是纸片人。时岁在心里默念了三声后才又道:“正因爱慕将军,才会做出那些出格动作,还望将军看在我喝醉的份上不与我一般见识。”
不知为何,时岁虽然嘴上说着喜欢爱慕,萧寂野心中却没半分高兴,依旧沉着脸。
瞥见萧寂野神情的时岁心知他没那么好糊弄,于是便要继续表面自己的心意,却被萧寂野打断,“罢了,我心悦岁岁,岁岁心悦我,我们本就是夫妻,做那些事自是正常。”
时岁每次听到萧寂野叫岁岁两个字,心里就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酥酥麻麻地似乎让他的心过了下电。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但是嘴长在萧寂野身上,他也不能阻止。
不过,他却并不讨厌萧寂野这么叫他。
“我们下去吧。”时岁见萧寂野不再追究此事,便道。
萧寂野嗯了声,时岁才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叫来周齐。
中午在皇宫只顾着喝酒没怎么吃东西,下午又在马车上睡了那么长时间,时岁早已饥肠辘辘。
幸好青竹早就让人准备晚膳,只等着时岁和萧寂野用膳。
时岁风卷残云一般地吃过晚饭后,只觉得头还是晕晕地便让青竹准备热水,他要洗个热水澡再睡觉。
等时岁去了专门用来沐浴的西厢房时,闻桥便从密道里出来走到萧寂野面前拱手,“将军。”
“说。”萧寂野敛眉道。
闻桥放下手道:“今日劫杀将军马车之人是太子豢养的死士,除此之外还有另一波人马,是安信侯的人。”
今日刺杀之人一出现,萧寂野便知道其中有太子豢养的死士,却不知其中还有安信侯的人。
安信侯是当朝皇贵妃薛氏的哥哥,亦是五皇子萧元明的亲舅舅。
萧寂野与萧元明并没有任何冲突,如今安信侯派人刺杀他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萧元明也想坐那个位置。
“清干净没?”萧寂野漫不经心道。
闻桥闻言忙道:“将军请放心,问完话后,属下便杀了他们,一个没留。”
“看不出来五哥竟存了这样的心思。”萧寂野冷笑一声道:“那就让太子瞧了去。”
萧寂野的话虽未有明确指示,闻桥却已知道了该怎么做,“是。”
闻桥应完声却未离开,萧寂野看了他一眼道:“还有什么事?”
“将军,今早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准备了另一辆马车走了另一条入宫之路,为此还让人传了消息给太子的人,可为何将军还会遇袭,属下觉得其中另有隐情。”闻桥犹豫了一会道。
“你在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