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的人,爱死死,姜斗植才懒得管。
且夜正浓,粉正香,春宵一刻,他好不容易能和美人同房。
虽然不是那个同房。
而且还有煞风景的狗一条。
但是,机会还是难得!
“请个大夫不就得了,这种事也来问我吗!”他怒吼道。
崔逖张白净斯文的脸上,又露出那种令人讨厌的,洞悉一切的笑意。
“姜大人,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人是你带回来的,若有个万一,圣上可要追究的。”
他的话音刚落,外头又战战兢兢道:
“宋氏女说了,在开封府时,便已经烧了起来!”
崔逖:……
姜斗植哈哈大笑,面上不免露出得色:
“崔大人想独善其身?可别忘了,你给人家打了板子,说不得就是为这烧。”
“要死,大家一块死。”
“倒也没那么容易死。”崔逖不笑了,板着脸拂袖子。
“走吧,姜大人!”
发热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医治不及时,确实会要人命的。
且宋清雅身份不一般,若是这样死了,后面就麻烦了。
两位大人物虽然贪恋美人在榻,可也只得去看看情况。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宋清雅,居然已经烧昏迷了。
大夫早已在旁边诊脉,眉头紧锁。
“如何?是被打伤烧的吗?”姜斗植问。
口气急迫。
崔逖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但大夫却摇摇头:
“非也,这位姑娘之所以发热,是染了时疫。”
“什么?”
姜斗植和崔逖同时变了脸色。
早在数个月前,京中就有些散发的风寒案例。
当时医治得宜,并未引起重视。
但不知为何,最近一个月,染病患者突然猛增,这几日朝中均有大臣上奏,风寒在京中已呈时疫之势。
圣上深感忧虑,才指了户部尚书去处理此事。
没想到,宋二小姐竟然染上了?
“快,将人移至疠所,整个牢房燃稻熏驱,喷洒石灰水。”姜斗植沉声吩咐道。
然后与崔逖一道,迅速远离关押宋清雅的牢房。
当看到被吓得不轻的大夫,正被狱卒领出去时,他不自觉喊了一声:
“站住!”
两人站住,狱卒回身垂手,恭恭敬敬问:
“指挥使大人,有何吩咐?”
话到了喉咙里,但又被咽下去了。
姜斗植摆摆手:
“无事,走吧。”
然后才吩咐一旁的锦衣卫,再另寻一个大夫。
先前那个,恐被宋清雅过了病气,倒不敢用了。
新大夫很快到位,姜斗植径直将人领到自己房中。
“她这一日昏昏沉沉,总是嗜睡,是否也染了时疫?”他问道。
声音里有一丝担忧。
不怪他多想,就说现在,老大夫将林妩的手翻来覆去,她也没有醒。
大夫是个很有资历的老大夫,便是来到血气浓重的诏狱,面对杀气腾腾的姜斗植,也泰然自若。
待细细给林妩把完脉后,他才摸了摸胡子,说:
“就是困了。”
姜斗植:……
“最近没少熬夜操劳吧?”老大夫问。
姜斗植:……是有听说为了美白丸的事,日夜赶工。
崔逖不高兴了。
“你们便是这般合股做买卖的?你把她当什么了?”
“就是拉磨的驴,也没有累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