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这样么。
她方才还想不通,既然焚了五步香,怎的德妃未死,只是头晕?
太医这么一说,她便想通了。
定是那香炉放在亭子里,德妃还未入到里头去,便身子不适,被扶到翊坤宫来。
故而中毒不深。
哼,德妃倒是命大!
剪春眼中闪过怨毒。
都怪这无恙乡主,临门一脚居然将德妃拉住了,坏了她的好事。
事情办得不完美,也不知道宋妃娘娘会不会怪罪……
好在,既然德妃真的中毒了,林妩便难辞其咎。
能搞掉一个是一个。
剪春心想,偷偷用余光看宋妃。
宋妃端坐上手,满色不虞,嘴角冷笑。
“果然如此!”她狠狠地拍了桌子,对林妩怒目而视。
“罪证确凿,就是你这个毒妇害了德妃!”
林妩冷静道:
“臣女不明白,何以见得?”
“你还死不认罪!”宋妃又拍了一下桌子。
“本宫赐予你的五步香,如何掉落在亭子里,又少了一半?”
“偏偏此时,德妃中了毒,不是你还能是谁?”
“可笑你方才还巧言令色,不肯去掖廷狱,如今看来,倒是你做贼心虚。”
“本宫协理后宫,可容不得你这般撒野!”
说完,她又勒令宫人:
“还愣着做什么?即刻将她押下去,好好审一审。”
“本宫就不信,她嘴巴那么硬,撬不出真话来!”
几个宫人听令,便上来要按住林妩。
林妩却挣开了,对着满面得意的宋妃,嗤笑道:
“娘娘,怎见得,娘娘赐予臣女的,就是五步香?”
宋妃目光顿了顿:
“本宫当面……”
“娘娘。”林妩语气平静:“臣女不小心碰洒了那盒香,恐娘娘怪罪,故而放了些别的香进去。”
“故而,那盒子里的,根本不是五步香,不信,娘娘可以验验。”
宋妃的目光沉了下来。
她没看错,这个林妩,实在心机深重。
此时,德妃恰逢其时悠悠转醒:
“哎呀,这么混乱啊?御药房的,你们倒是把那半盒子香验一验,看是不是五步香?”
有她给林妩撑腰,御药房的人岂敢不应,赶紧验了起来。
在宋妃越来越黑沉的面色中,验药人战战兢兢道:
“确实非五步香,而是一味常用的罗意香。”
德妃一下子笑出声了:
“宋妃好大阵仗,好大气场,原是闹了个乌龙?”
“既然盒子里都不是五步香,那香炉里的,如何会是五步香?”
“宋妃,做事怎能如此想当然,你便是这般协理后宫的?未免太儿戏了!”
说得宋妃面色一黑到底,难看得犹如锅底。
德妃才呵了一声,瞟着在一旁,抖如筛子的剪春:
“真多亏无恙乡主把香给撒了,不然,本宫还不知道,自个儿身边蹦跶了这么些个小鬼呢?”
说着,她面色骤然变狠厉:
“待本宫回了宫,再好好收拾你!”
剪春噗通跪下来:
“娘娘饶命,其实是……啊!”
站在她身边的翊坤宫小太监,竟冷不防地,给了她一个大巴掌。
直接,将她的牙都打掉了!
剪春满口鲜血,捂嘴呜呜不能言语,样子十分可怖。
德妃直接惊呆了,望着宋妃。
宋妃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