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喜这个病号到秦时愿病房的时候,秦时愿那个病号也刚刚醒来。
“秦颂,这蝴蝶结到底是谁干的?”
祝岁喜进去的时候,他正看着胳膊上那个硕大的蝴蝶结质问秦颂。
“可能是人家医院的特色吧,你瞅瞅,人家这医院多人性,多温情啊,这叫什么,这叫痛中作乐,我觉得可以推广推广。”
“推广你个头。”秦时愿撑着一条还算完好的胳膊想坐起来,刚要继续口头攻击,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祝岁喜和柳莺莺。
祝岁喜还没开口,柳莺莺的笑声已经在病房炸了开来,她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秦老师,您现在是个什么风格?”
秦时愿不解,目光看着祝岁喜:“怎么?”
除了打斗,爆炸也给秦时愿身上带来了许多冲击伤,除了最重要的腰部,还有许多细小的开放性伤口,这就意味着他身上需要包扎的地方有很多。
包括头上。
此刻,饶是祝岁喜,看到秦时愿满身的包扎绷带全都弄成了蝴蝶结,尤其是凭实力出彩的头上那个,都忍不住笑了。
秦时愿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彻底坐起来,最先看到的是自己大腿上和脚腕上那四个蝴蝶结。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一侧,看到桌子上放着秦颂的手机,拿过来对着屏幕一看,就看到了自己脑袋上那衬托得他宛如智障的硕大蝴蝶结。
“秦颂。”他咬着牙,“你是不是太久没试过挨打是什么滋味了。”
秦颂已经跑到了祝岁喜跟前,双手合十,完全没有了之前电话里的样子:“岁喜姐,救救我啊……”
同时他又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调,“弟弟送你的礼物,惊喜吧?”
祝岁喜笑出了声,她点了点头:“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在秦时愿扯下头上那个蝴蝶结下床之前,秦颂已经拉着柳莺莺跑出了病房:“哥我下午来看你啊,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啊。”
他俩一走,病房里骤然安静下来,秦时愿很不自在的地扯到了大腿上的蝴蝶结,一对上祝岁喜的目光,又忍不住笑了。
“可算给他逮着机会了。”他掀开被子要下床,“你的伤怎么样?”
“别下来了。”祝岁喜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看到他脖颈处还有伤,“秦颂比任何人都关心你。”
秦时愿扯了扯唇角:“嗯,他一夜没睡了。”
他拆蝴蝶结的时候带动了伤口,有些地方渗出血来,祝岁喜抬手给他重新包扎:“主要伤在哪儿了?”
“腰和后背。”秦时愿说,“爆炸的时候冲击到的,其他都是小伤,不碍事,你呢?”
“差不多。”祝岁喜整理他头上的纱布:“中了两枪,但都没伤着要害,养养就好了。”
说完这些话,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病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在尴尬到达顶峰的时候,两个人又同时开口。
“那个……”
“你……”
秦时愿率先停了下来:“你先说。”
“你怎么会来?”祝岁喜说,“说实话,要不是你来,我还真没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