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说怕你刚回来不认识路,叫我出来接你,莺莺说你回家取东西,我就过来了,想着碰上了的话就一起回了。”
他说完了,又补充了一句:“顺便买几瓶饮料。”
祝岁喜应了一声,气氛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看向秦时愿:“我暂时还不清楚那些人是什么来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实力在我当时的预想之上。”
“而且他们有枪。”秦时愿说。
祝岁喜点了点头,“所以……”
“赵局还不知道枪的事情,但为了万一,这件事我告诉了老崔,我知道你是信任他的,那把枪不走官方调查的话应该会更快查到来源,就算最后要告诉赵局也有他帮你作证。”
祝岁喜看着他,眸子里露出几分诱人的笑意:“谢谢。”
“在我们昏迷的时候,其他人都被人救走了,但是你最后抓着的那个死了,现在死因还不明朗,虽然我跟赵局解释过,但从实际线索来说,我担心警局可能会怀疑到你身上,这可能也是那些人的目的,他们想给你制造麻烦。”
祝岁喜心里很清楚,除了一些逼不得已的时刻,秦时愿对她已经足够坦诚。
“我看到你跟那个人说话了。”秦时愿又开了口,“我不想瞒着你,我听到你问他了,你问他为什么要查祝予安。”
在一次短暂的沉默后,祝岁喜说:“祝予安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人,从法律上来说我们应该是兄妹关系,前两天我刚收到消息,有人在暗中调查他,调查他的,就是昨晚那个人。”
两个人目光相对,秦时愿忽然说,“跟耿台像不像?”
“嗯?”祝岁喜眉心轻皱,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和耿台长一样,这个人也是刚冒了个头就死了。
“像,如出一辙的像。”祝岁喜说。
“我觉得我们得做点准备了,他的死……”
秦时愿刚说到这里,柳莺莺就手上拿着手机跑了进来:“老大,老大老大,周法医的电话。”
祝岁喜看了秦时愿一眼,接过柳莺莺手上的电话:“周法医,你说。”
“狄方定和老崔分别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让我务必尽快确定早上送来的这个死者的死因。”周步青说,“我听到局里有人说了,有人怀疑人是你杀的,他俩怕这事跟你摊上关系。”
祝岁喜一笑,“你不怕?”
“又不是你杀的我怕什么。”电话那头周步青应该是伸了个懒腰,“死因,被人注射了过量麻醉剂,从时间上来看,那时候你正昏迷着呢,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能力。”
听完这话,祝岁喜又笑了,“感谢爆炸。”
“但是有一点挺奇怪的,你想不想听?”
祝岁喜无奈,略显无奈地说:“想听,请您告诉我。”
“这人身上有通过传统入墨技术的纹身。”周步青说。
在日本,纹身叫做入墨,从古坟时期开始,罪犯就通过纹身来表示犯罪性质和数量。
为遵循传统入墨,黑社会纹身都是用绑在细线上的钢针手工完成的,这个过程缓慢而又痛苦,而且红色的颜料源于有毒的硫酸铁,还会导致感染。
如果是全身纹身,要用几年时间才能完成。
在那些人眼里,忍受痛苦是对他们坚韧的证明,为此付出金钱是财力的象征。
那时候,很多纹身馆的标语都是:要把全身都文满,你需要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