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助理沉声,“臣哥,您尽快动手是对的。”
傅司臣微微一顿,眸光骤然阴冷,“还有三天。”
裴助理有所顾虑,“关家那边。。。”
傅司臣唇角颠掉一截烟灰,用脚尖碾灭烟蒂。
“关家我不是特别担心,我担心的是傅老二那边,你派人盯紧点他。”
裴助理应下。
傅司臣大步回到盛矜北身边,居高临下俯视她,“好点了吗?”
盛矜北抱膝赤脚坐在板凳上,微微蜷缩了身子,声音干涩,“是谁要害我的孩子?你知道了吗?”
傅司臣忽然俯身,单手将她从座椅上捞起来,“搂紧我,先带你离开这。”
盛矜北双手圈住他的脖颈。
她微微抬眼——
男人高挺鼻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所有的情绪都被隐藏在薄薄的镜片后,剑眉星目,不笑的时候自带天然的冷感。
矜贵,野心勃勃。
空气中带着丝丝的凉意,傅司臣帮她裹紧身上的外套,好在那辆低调的商务车就停在门口。
车内暖气很足。
傅司臣打开收纳柜,抽出一包消毒湿巾,大手拨开她身上的衣襟,擦拭她大腿处沾染的血迹。
湿巾是冰凉的,他手是炙热的。
冰与热,两个极端。
盛矜北下半身没有穿东西,凉飕飕的。
她不禁轻颤了一下。
裴助理从后视镜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急忙移开视线。
盛矜北羞耻,“我自己来就好。”
“别乱动。”傅司臣眉头紧锁,“这样清理的还是不干净,你等下回去好好泡个澡。”
盛矜北没吭声。
却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腿上,酥酥痒痒的,又带着一种别样的暧昧。
她面红耳热,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座椅的边缘,指节都泛白了,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问,“那些是关家的人对不对?”
傅司臣手上继续擦拭着干涸的血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怎么会这么想?”
盛矜北沉声,“我怀的是傅家的亲骨肉,不管是你的还是书礼。。。”
傅司臣眸色骤然一沉,手指戳她的软肉,“小东西,我刚把你救出来,你就提他。”
盛矜北顿了顿,“可总归虎毒不食子,你们不会对我下手,而我怀孕,唯一威胁到的就是关家,他们定是起疑了,所以宁可错杀,不可不杀。”
“你很聪明。”傅司臣面上没有太多情绪,“但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此事是关家所为。”
盛矜北紧咬下唇,“是没有证据,还是你想包庇?”
傅司臣没吭声,利落地处理血渍,扔掉湿巾,拉好了她的衣服。
盛矜北咬字清晰,“他们这次是想要我孩子的命,下次呢?下次就是我的命。”
傅司臣喉结上下滑动,“这件事你别插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盛矜北不信他。
“今天抓的那些人呢?我要自己审。”
傅司臣长腿交叠,慢条斯理托了托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审完然后呢?拿到证据你要怎么做?往更高级的部门上访?还没等到踏进门,就会被人抓走,不是每一次都能像这次这么幸运。”
盛矜北瞪着他。
无力反驳。
他说的是事实,民不与官斗,凭她自己无异于蚍蜉撼树,普通人要想维权,没背景,没身份,难于登天。
傅司臣摩挲腕骨间的袖扣,“你不信我,觉得我跟关家是一条船上的人。”
盛矜北反问,“难道不是吗?”
傅司臣修长劲秀的手指捏住她的后脖颈,“不是,我即我,自成一派。”
盛矜北缩在袖子中的手一点点攥紧,“那好,我等你的交代。”
目前她别无他法,借力打力是当下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