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礼还有三天。
盛矜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是琢磨了一夜,把逃走的路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她现在怀着孕,最不能缺的就是钱。
可如今,她手头的那点钱都给了陈屹。
若要离开元城,她需要搞点钱。
第二天。
盛矜北上午打车回到西江樾,那是她原来住了三年的地方,傅司臣已经将这间房子过户到她的名下。
没有想象中的清冷。
所有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一尘不染,像经常有人来打扫。
她轻车熟路来到卧室,取了一些珠宝首饰装进包包里,所有的首饰都是傅司臣送给她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但她从来没动过。
基本怎么买来的怎么放在那。
她跟了他三年,是因为喜欢,喜欢他这个人,从不是为财。
但现在她不那么想了。
爱情不能当饭吃,也不能给她和宝宝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所有的灾难都是他给的。
她只是拿回属于她的东西,这不算偷。
盛矜北打开衣柜,里面挂着整整齐齐的一排衣服,她随便拿了几件轻便的衣服。
“啪嗒——”
忽然间。
一枚纽扣大小的东西掉落在木地板上。
盛矜北弯腰捡起,放在掌心,小小的一粒,通体黑色,表面光滑,不是纽扣。
倒像是一枚精巧的监听器。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
她浑身一颤,冷汗爬上后背。
盛矜北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最后确认,的确是一枚微型监听器。
原来——
每次她去老宅给傅廷枭汇报情况的时候,傅司臣都会在她身上放置一枚监听器,实时监听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他对她,从来没有给予过一丝最基本的信任。
哪怕是一丝。
刺痛像针扎一样从心口蔓延到五脏六腑。
所有一切都变成可笑的笑话。
盛矜北倏地笑了。
她将监听器小心收好,从西江樾快速离开。
似从未来过。
。。。。。。
婚礼的前一晚。
盛矜北被接回老宅。
宋韶华觉得她没有娘家,想让她从老宅风风光光出嫁。
盛矜北坐在满目皆是红的喜房中,眼神空洞,灵魂透过窗户不知踪迹。
她连身后的男人走近都没发觉,傅司臣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盛矜北回过神。
她笑,“傅总这个时间出现在我出嫁的闺房,不好吧?”
傅司臣没说话,将她推到梳妆台前,手指穿过她的秀发。
盛矜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神色始终淡淡如常。
傅司臣抬起手,拿起桌上的檀木梳子,将她的长发梳开,“还记得第一次,我给你梳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