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鸯动作轻柔,轻轻挠着猫的头顶,小家伙没完全睡着,舒服得开始打呼噜,瞧着很享受。
“以前养过一只,叫甘甘。”
“是狸花猫,抓老鼠很厉害,也很聪明,老在我腿上睡觉,最喜欢在屋檐上晒太阳。”
她突然笑了笑,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颓丧下去,“后来被沈富钱摔死了。”
周越心口一痛,声线暗哑:“你从来没说过这些。”
如果他早知道,就不会戳她的痛处……
沈鸯从来不主动说自己的事情,不管身份是恋人还是朋友,或者是同事之间,她基本上充当倾听者的角色,适当给出和善的安慰。
在母亲早逝,单亲家庭的情况下,父亲残忍无情,并不尊重她这个女儿。
从之前在公司那次接触可以猜测,沈富钱大概率是个金钱至上,六亲不认的人。
她不愿意说,是不是因为……
因为曾经的人生根本没有一件开心的事可以分享?
沈鸯站起来,一时间站不稳,软软倒在他怀里,周越看着她的眼睛,百感交集。
喝醉的人情绪跳得很快,她开始张罗着要给猫取什么名字。
其实沈鸯之前在他面前醉过几次。
但没有像这次一样,变成一个话痨,一分钟能絮絮叨叨说很多话。
她好像变成一个小孩子,谈天说地,什么都说。
“其实我很高兴,以前沈见欢总帮我,我那时候懦弱又胆小,说句谢谢都要鼓起勇气,现在,我也维护了她一回。”
她笑得极美,“我高兴,像是替她出头,也像是替当年的自己,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周越隐约听说过沈家的事情,如果说的是同一个人,据说她失踪很久了,她哥哥找疯了,可惜一点消息没有。
还好沈鸯不知道这件事。
只是,沈鸯怎么会认识沈家的人?
他缓了口气,问:“你和沈见欢是朋友?”
沈鸯摇头,认认真真地回答:“不是朋友,她远比普通朋友要好一百倍。”
她去拉他的手,晃来晃去,“我想喝果汁。”
周越喉结滚动,移开眼神想装作视而不见,“家里没有。”
她的情绪瞬间变得低落,也没有发脾气,小小声地说:“没有吗?好吧。”
……
果汁在半个小时后送过来,周越提着沉甸甸的袋子进来,一瓶瓶摆到茶桌上,“要哪种?”
沈鸯选了橙汁,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眯起眼睛露出幸福的表情,像极了猫被挠下巴时候的样子。
倒是没把他忘了,捧着杯子问他:“喝吗?”
周越移开目光,声线低哑许多,“你喝吧。”
他在旁边坐下,拿出烟想点,沈鸯伸手想抢,周越身体往后靠,躲开了。
她不依不饶,往前倾去,周越恰好瞥见她的衣领处,眼神一暗。
全然不知的女人努力够着他指缝的烟,“不能抽烟,对身体不好。”
周越轻松把手伸到远处,沉声警告:“劝你别招惹我。”
饶是喝醉酒的沈鸯也嗅出一丝危险,想起身坐回位置,一条手臂倏然牢牢圈住腰间,正一点点慢慢收紧。
“酒喝了,果汁也喝了,喝点其他的换换口味,嗯?”
“什么?”
男人轻松撬开她的唇舌,认真细致的品尝,沈鸯本来就没力气,只能任他撩拨。
之后她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
沉沉浮浮,忽冷忽热。
太多滋味像海浪扑来,她紧紧抱着男人,大风大浪褪去,只余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