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62 吻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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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喉结一滚,手臂也松开了她,似乎要起身,被子掀开,凉风灌进,她打了个哆嗦。蓁蓁立刻双手双脚并用,缠住了欲要离开的人。

他一僵,“娘娘。松手。”

嗓音有些哑。

她道,“本宫很冷,你不许走。”

他拒绝,“这不得体。”

她嗤笑一声,“你得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本宫的榻上,装模作样。”

他抿唇不语。

白雨渐到底还是躺了回去,只是虚虚地圈她在怀里,也不靠近。

她却将身体贴了过来,隔着布料尽是柔软馥郁,他僵硬得像是一块铁板。

她闭目想要继续睡,秀气的眉头却蹙了起来。她忽然翻身趴在他胸口,贴在他耳边轻轻地吐出三个字。

“不许硬。”

热气送进耳廓,腻腻湿润,男子的耳后转瞬红成了一片,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颤着,面上似难堪,又似痛楚。

蓁蓁只顾自己舒服,送上门来的人肉垫子不用也太可惜了。况且他身上肌肉很有弹性贴着睡很舒服,要是某处不那么硌人就更好了。

想着,她随手捞来了软枕,挡在那让她不舒服的地方。然后依旧将脑袋半趴在他胸口,闭眼睡觉。

这一觉睡的很香。

她好像梦到了自己在吃红烧肉,流了不少口水。

一大清早,她是被鸟鸣声吵醒的,伸了个懒腰,爬起身。

白雨渐坐起身,眼下有些青黑,头发也是凌乱的。

些微碎发汗湿贴在冷白的颈上,好像被蹂.躏了一个晚上的良家妇女。

衣衫靠近胸口处有可疑的湿润,蓁蓁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假装没有看到。

白雨渐长舒口气,闭目揉着太阳穴,缓解彻夜未眠的疲劳感。

很快,蓁蓁就发现了一个大难题。

她昨夜换下来的衣物还在衣篓里,未曾拿去濯洗,眼下没有衣服可穿。

于是她像只鸵鸟般缩在被子里,眼巴巴地看着床边的男子。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手放了下来,睁眼看她,“娘娘折腾了一晚,怎么不继续了。”

“你胡说什么,”

蓁蓁有点心虚,不过很快她就硬气起来,“本宫昨儿,那是发了梦魇,并非本宫自愿。你若是心中有怨有怒,本宫也没有办法。”

竟是耍起了无赖。

对此,白雨渐没有反应。他看她一眼,忽然俯下身来,蓁蓁害怕地往被子里一缩,他却是伸手掖了掖被子尾,严实盖住她露出来的脚。

“微臣去给娘娘准备早膳。”

他留下一句便出门了。

走时带走了那篓衣物。

见他走了,蓁蓁一把掀开被子,正要下床,肌肤的凉意提醒她没衣服穿。

不得已只好裹着被子下床,目光随意掠过房中摆放的那面铜镜,却是微微一怔。

这脖子上……

怎么会有一个红红的印子。

一看就是被人啃咬。

她把小衣往下拉,更是惊讶。

这红色的痕迹,星星点点,蔓延到了锁骨下,堪堪停在微鼓的胸口上,昭示着无言的暧昧。

她冷笑,真是不老实。

她裹着被子,又回到了床上。半个时辰后,门被人推开,白雨渐端着一碗热粥进来。

看到床榻上裹成球的少女,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旋即轻咳一声。

“娘娘。”

蓁蓁却望着他冷笑。

“白雨渐,你好大的本事。”

她扬起脸,抬手指着脖颈。

少女纤细雪白的颈上,罗列着可怖的红痕,形状大小各不相同,一路蔓延到那雪酥光嫩的隐秘处。

他眸光变深。

“你怎么解释?”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迎着他的眸光,蓁蓁蓦地拢紧了身上的被子。

却见他伸出手,白皙的掌心里赫然放着一枚皱巴巴的平安符。

“什、什么。”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弯身将平安符放到她面前。

蓁蓁火冒三丈,刚想质问,忽然想起刚才在铜镜里看见的那些“吻痕”的形状。

倒是与这平安符的大小,极为相似……

难道说她脖子上的,是,是睡觉时被这东西硌出来的?

蓁蓁忍不住脚趾蜷缩,白雨渐却是坐在了桌边瞧着她,修长的手指曲着,颇有些随性的样子。

迎上他含笑的眸,蓁蓁一把抓起那平安符,刚想扔到地上,却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她看去,那碗粥正放在他手边,袅袅冒着热气。

肚子配合地咕咕两声,倒也确实有些饿了。

不过……总不能裹着被子去吃吧。

她清了清嗓子,“本宫眼下有些不便。可否请大人暂避一二?”

白雨渐起身,抬手三两下解了外衣,扔在她面前,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还将门带上了。

……

“请娘娘梳妆。”

蓁蓁看他一眼,慢慢地坐在了铜镜前,眉眼有些恹恹的。

白雨渐拿起她那缕打结的长发,在手心缓慢细致地梳着,她小时候的头发长得没有这几年这么快,最多齐肩的长度,很好打理。

他曾经给她扎过最复杂的发髻,不过就是平民少女间,最流行的那种花苞髻。

只用两根发带就可以完成。

如今她头发长了,他也生疏了。

空气中,只有梳子划过长发的声响。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晨光透过窗棂,照射在男子的眉眼之上。

一眼望去,错觉温柔。

可一瞬过后,又是沉冷若冰雪。

他为她绾了个随云髻,倒是典雅素净。之前买的杏花形状的金钗,他拿起,轻轻戴在她的鬓发上。

蓁蓁看了一眼镜子便起身,他却忽然将什么递到她面前,“这把梳子,就送给娘娘吧。”

“这两年,错过了你的生辰,”

白雨渐嗓音淡淡的,“算是补的生辰礼。”

是一把木梳子,上面雕刻了长春花,就连花瓣的纹路,都极细致,像是什么人一笔一划,雕琢而成。

她默了默,抬手接过,道:

“你今日给本宫梳的发髻,本宫很喜欢。不过,本宫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说罢,你想要什么赏赐。”

她扬起下巴,微笑地看着他。

他睫羽一颤,扯起嘴角,“娘娘若愿意,便将那枚平安符,赠与微臣,可好。”

“可以。”她心情好自然大方,指尖随意一勾,便从袖口取出平安符,递到他手里。

白雨渐看着平安符,眼里神色竟是有些不敢置信,他盯着看了许久,慢慢地,手指微蜷,将它紧紧握在手中。

“这几日,微臣会想办法向宫中递信。”

他低声道,“娘娘若是烦闷,微臣陪娘娘出去逛逛,这几日,正巧是此处灯节。”

“灯?那有什么可看的。”

蓁蓁兴致缺缺,“宫里看的还不够多么?在南星洲时,亦是年年有灯会,本宫早就看腻了。”

白雨渐倒也没有勉强,只道,“既然如此,娘娘便安心在此等候。微臣给娘娘搜罗了些话本,就在那边案上,娘娘无聊时可作消遣。”

“话本?”

想不到他竟开了回窍,蓁蓁立时便去翻找起来,至于后面他都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随意“嗯”了一声。

到底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女,很快就被话本吸引了注意力。而房间也很快恢复了安静,那人没有了踪影。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蓁蓁揉了揉眼,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天黑了。“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不用看都知道是白雨渐,

“外边怎么这么热闹。”她听见楼下的喧哗,不禁问了一句,问完就想起了白雨渐说最近几天是镇子的灯节。

那人却迟迟没有说话。

她转头看去,看清白雨渐的模样却是吓了一跳。

“你这是去哪里了。”

比之前还要狼狈的形容。

除了脸上没受伤,脖颈上、肩膀、腰腹处都沾着大片血污。

她大惊,“你这是去杀人越货了?不是说向宫中递信么,难不成……你又遇上追兵啦?”

白雨渐摇头。

他很快便支撑不住,半跪在了地上,蓁蓁这才看见,他背上有一个包袱,露出一点白绒绒,似乎是什么东西的皮毛……

她慢慢地定住了。

一步一步走向他,嗅着那股浓浓的血腥气,她有些不可思议,“你去狩猎了?”

他抬起眼笑了。

那笑容是那么地轻柔,好像古老象牙上的光辉。

他看着她,轻轻地唤了一声,“蓁蓁。”

“说过要给你猎的雪狐,为兄没有食言。”

她这才看见,他的脸色白得可怕。好像整个人的精神和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

“这是送你的……”

第二件生辰礼物。

他薄唇翕动着,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