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男人沿着那条一直通往最深处的地穴一直往跟深处走着，环顾着每一层那高大的穹顶和上面所标会的壁画，每一层那堆积如山的骸骨、腐败的甲胄、和断裂的刀刃……

他突然开始想一个问题，他开始询问自己五百年前同一时期的天命是否有能力修建出和这同样规模的底下建筑，因为从他此时看到的景象来看这座建筑物所需要的工程量几乎可以以称得上是浩瀚，对于古代人来说在地底进行的工程难度远超地面，更何况他们还下挖了近百米！

他们是如何保证层与层之间的强度结构的？他们是直接挖开了再往其中填充的结构还是根本就是直接挖出来的？

他开始渐渐有所答案了。而这个答案让他也越发的有些默然。

“而这场战斗是天命在弑神战争中的最后一场，从时间上来看，也是他在钦察草原和赤鸢仙人交战的那场会战之前的最后一战。此时的尼古拉斯，实力已经已经很接近当初和赤鸢战斗时候的程度了，也就是说，已经开始逼近了那条进化之路的顶峰……”

哒哒的脚部声回荡在这空旷的空间之中，整片空间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之声尚且在不断的响起，然而随着他越发的往下，似乎依稀之间有淡淡的呢喃声出现在他的耳侧，像是有什么人在紧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诉说着什么，又像是有什么人在身后极远的地方大声呼喊着他的姓名。

他不为所动，只是继续往下走着。

“根据后来的情况来看，天命当时确实是赢了，但是赢得很奇怪，很奇怪。”

“天命那一场战役的战损无比的恐怖，甚至于超过了此前所有战役所有战役的战损之和，天命的A级女武神几乎战死殆尽，以至于尼古拉斯当时不得不把他徒弟里面那几个当时还没出师的小姑娘拉出来撑场面才镇住了躁动的各方。而那些个女武神后来也在这种压力之下得到磨砺，成为了尼古拉斯一系的中坚力量，也成为了后来沙尼亚特家族的骨干……”

“但是如此之多的战损，当时却并没有多少双方的遗体被埋葬——尤其是在这种崩坏能泄漏事件尸体随时可能转化成死士的情况下。明明是得胜而归，但是那个男人却几乎从未主动提起这一件事，甚至整个这一片区域都被直接封禁，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入。”

随着他越发的深入，原本只是依稀的存在着的耳鸣声逐渐变成了刺耳的尖叫，像是有什么被封寂的数百年的恶鬼在嘶吼着想要将所有的灵魂撕碎。

然而若是真的用耳朵认真的去听的时候，却发现你什么都听不到，像是那声音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是单单作用于灵魂。

那声音从下方最深邃的黑暗之中传来，带着像是要把人灵魂都搅乱的杀意和疯狂。

“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

然而那个金发的男人却毫不受那个声音的影响，缓缓的走下了最后一阶台阶，最下面一层的景象，也在那手提灯的橘红色灯光的照射之下，缓缓的暴露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块并不大的空间，或者说干脆就是一块圆形的祭台。直径大约十米，由一层一层的阶梯逐渐在中间垒高，盛放着那个黑影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巨大而漆黑的王座，通体同什么漆黑的不知名金属铸造，宽度大约两米，椅背却格外到大，在奥托的打量之中，应该要超过了五米。

通体看上去，像是一块漆黑的什么碑。

随着他的踏足，最后一层的地面上和台阶上开始有淡淡的金绿两色光纹带着荧光从那砖石的地面上升起，构成了什么繁古的术阵，从上面漂浮的文字来看满是东方的风格，如果现在是符华出现在这里的话，那么就会认出那所有的光纹弯折汇聚，最终构成了两个繁古的大字。

一个字是“封”，一个字是“镇”。

奥托并不认识，但是即使只是靠猜，他也能明白这个术阵是用来干什么的。

于是他缓缓的走上了那个阶梯，坐在了那个王座之上。

他一开始其实疑惑过这样的一个倒立的宫殿结构那个曾经存在过在这里神明要怎么视察他的子民，仰视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