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箫微微一歪头,柔声问道:“诶,你听到了吧,愿不愿意让我听听是怎么一回事呢?”末了,她补充道:“别忘了我师傅哦。”
安静了会,王清霁看着那笑的玩味的眸子,说道:“既然你想听,那就听吧,白公子不妨直言,她有这个资格。”
白玄一不由得长叹了一声,直觉未来的事情必然会更加的复杂,尽量平复着情绪说道:“这事情决定告诉你们还是在千仞山那一战之后,我与父亲那时候就在不远之外,那一战之后父亲便断定赵黄这冒险之举会导致自己陷入极为危险的境地之中,所以左丘那边的事情必然会相对应的加快速度。”
王清霁蹙眉道:“就在最近?”
虽说是有些隐晦,但话里头的意思还算是明显,可向来不关心天下大势走向的她,一时半刻却是想不到关联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既然要动手那就不会随随便便选一个日子,必然要有着重大意义的时候,才能将行动的效果推至他们想要的程度。
叶笙箫幽幽说道:“你们应该是打算在定下太子之位的那天动手吧,直接让当今天子与太子一同身死,赵家的威望一落千丈,到那时候再来上一篇慷慨激昂的檄文宣告赵家无才无德,理应由吾取而代之,表面上计划真是简单的一塌糊涂呢……”
她瞥了眼沉默着的白玄一,戏谑道:“不过,我挺喜欢的。”
更是无言。
白玄一只能点头道:“事情大体如此简单,可是其中细节复杂之处即便说上一天一夜也不会完,不过这也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所以呢?”
王清霁眼帘微垂观心,问道:“这等行刺之事,白城主特意让你来告知打定主意安分守己的王家,目的是什么?”
叶笙箫呵呵一笑,说道:“因为不好解决啊,帝都那大阵师尊曾与我说过,乃是天底下最为麻烦的地方,更胜于玄都麓山挽剑池,就算是那位掌教真人亲自出手,也不见得能破了去,更别提帝都里头还有着两位天人之尊。”
白玄一沉默了会,摇头道:“父亲并没有拖着王家走这一趟浑水的打算,但他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与王家说上这一番话,或许他只是将这件事情摆在你们的台面上,让你们早做准备决定而已。”
话至此处而止,这事情显然还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在其中,才会让白河愁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王清霁点头道:“我会把这话带回去的,那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玄一摇了摇头,一拱手,而后转身离开了这亭子。
过了好会儿。
叶笙箫忽地笑了出声,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就这样走出去被人看到了的话,会不会被打呀?”
……
中原,麓山。
王泽言随着纳兰萚兮走在一条幽寂的山道之上,自东方而来的晨光破去了云雾的笼罩,为第一次到来的他揭开这麓山最为神秘的地方。
忽而间,纳兰萚兮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不顾肮脏的用手指拭去了石阶之上的一处灰尘,露出了一道笔直的痕迹,说道:“这应该是当初那叶笙箫的师傅闯山时留下的痕迹,真是厉害呀。”
她搓了搓手指,将上面的灰尘给弄了去,露出那微微泛红的肌肤,又言道:“一般来说这种痕迹,轻则伤身重则去命,能做到这么一个地步,真的不是一般的了不起啊,唯有随心所欲四字可言了。”
王泽言神色无奈,说道:“师傅,哪有这样吹嘘别人的,被别人这样打上山来夺走了东西,不应该是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吗?”
“这样说确实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