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她吗……”
纳兰萚兮缓声说道:“可惜了,我始终无缘与她一见……好了,话题还是回到帝魔宗的身上吧,那次我刻意放过肃雨君的原因挺简单的,就是想等一个事情发酵罢了,却没想到之后会变得这么热闹。”
王泽言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愕然道:“那师傅你不是把自己老师给坑了?再说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一回事情啊?赵家与帝魔宗一战之后才是落到今日这个境地吧?”
纳兰萚兮玩味一笑,淡然道:“我说了呀,没想到之后事情会闹的这么大,至于老师本就有意走上一趟南荒与魔主相谈,赵家那事情就来的更简单了,我本就想看赵家死个干净。”
王泽言更是疑惑了,问道:“那肃副院长呢?老师你这样的作为将其至于何地,这还是把自己人给弄了吧?”
纳兰萚兮说道:“肃先生他是孤身一人入的帝都呀,你怎么脑子到这里就塞住了,再说肃先生怎么也是一位天人,赵家死了干净又奈何不了他,难道说你觉得他会与赵家一起赴死?别傻了,肃先生心中固然有所抱负,可他清楚的很大秦已经是积重难返,入帝都最重要的原因是送赵黄一程,然后再尽上一把力。”
王泽言摇头道:“这天下除了打碎了重来,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天下有名有姓的世家差不多是双手之数,然后再算上宗门什么的足足有二十多个,想将这些通通给折服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痴心妄想。”
“你说的不错。”
一把能听出衰老,可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穿着宽袍大袖的老者缓步而来,笑着说道:“但是啊,打碎这个天下的人不能是麓山书院,我们只能看着他碎去,明白吗?”
两人相继起身行礼,纳兰萚兮看着那脸色红润的老人,轻声道:“好久不见了,老师。”
……
南琅琊,王家议事堂。
那宽阔的大厅一如既往地摆放着七张椅子,布局依旧是那么个样子,左右各三中间一,与当年商讨王清霁离家一事没有丝毫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七张椅子都坐满了人,算是近年以来难得一见的事情了。
最中间椅子的那位面色宽厚的中年人咳嗽了两声,开口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谈吧,随意一点就好,别在意太多。”
第一个开口的人是那位坐在左三椅子的‘烈日’王念阳,“我可以明确给你们一个答复,除非不理会这边的变化,否则那边的事情最近几年都没有办法拿下来,能僵持住已经算是不错了。”
话中第二段指的自然是王景曜,意思也很简单,那就是除了他亲自出马之外,别无他法局势已经僵死,然而这边又是空不出手的情况,已成两难之势。
身在主位的中年人点了点头,迟疑着问道:“按你这样说来……那人有机会迈入天人之境吗?”
“几乎没有可能。”王念阳摇头道:“在数次逼不得已被我们围攻之下,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几乎已经断绝了天人之路,如今也就是硬撑着罢了,但是能不能于绝境之中走出一条生路,我不能保证。”
中年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左二椅子的白须老者接话道:“既然事情变成现在这么棘手,那我们应该要做出一点取舍了……”
“你还惦记着那种事情?”
右一椅子坐着的是位略显老态的妇人,她微嘲道:“如今我们有资本作壁上观,你却一直想着下场落注,就这么想去坐一坐那个位置吗?”
正待白须老者气的要反驳时,谢青莲叩响扶手,平静道:“好不容易决定了的事情,就不要再吵上一次了,平心静气不好吗?”
王念阳见此笑了笑,说道:“是呀,既然能坐在这个位置,大家都是到了真境的人,为了这种盖棺定论的事情再吵起来,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我个人呢……觉得情况允许的话,去送赵家一程也是件可以接受的事情。”
众人将目光落在主位旁边那一道圣旨之上,各自神色不一。
最后还是那位职为家主的中年人打破了沉默,认真道:“不管送不送赵家一程,这礼还是得让人去观一观的,选个合适的人出来,再讨论其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