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白河愁的报复呢?”赵竹娴说道。
她蹙起墨眉,沉声道:“难不成长安城那座大阵已经被他们掌握住了?否则拿什么去迎接他的怒火,而且还有一件让人不明白的事情,裴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还在长安不动如山,当年王清霁可没有伤到他的,莫非当一颗墙头草就真的这么有意思?”
即便是到了现在,麓山那头兴许已经开战的夜里,焚血楼所得知的情报,依旧不足以揭开那背后的黑幕,只让三人心中愈发惘然。
“等尘埃落定就好了。”
赵焚说道:“世上不解之事向来很多,此刻说不定还有许多的人在犹豫不决着,但有一件事是我们可以确认的,麓山必然能看到明天的日出,左丘家的玉石俱焚不可能尽全功,最终只会为自己的灭亡添上几分可笑,仅此而已。”
赵竹娴感慨道:“确实如此,左丘……最终不过是落得一个为王前驱的可笑结局罢了,一步错步步错,走到这样的境地只能说是积重难返,哪怕是道无迹出手也不见得能让他们续上几年的命,换做我是他们的话,大概已经在思考着怎样留下些血脉了。”
话止于此,三人再无多余兴致,沉默着等待那头再一次传来消息。
想来今夜应有许多人难以入眠。
……
麓山,雨后更显苍翠,山道漫漫风景如画。
宫子濯漫步青色石阶,笑着说道:“你应该是能够猜出来的,今夜有许多人梦想着用你来对付老夫,只可惜现在看来你似乎没有如他们所想那般,应该是让他们极为失望的。”
老人的身旁便是那位青年,他的手臂无力垂落着,衣衫被鲜血浸染红透,眉眼间却没有半点儿憔悴的意思,说个精神奕奕也没有任何问题可言。
“失望便失望吧,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理所当然要承受这样的风险。”
白玄一神色颇为冷静,侧目看着老人,问道:“倘若我如他们所愿,那你打算如何行事,现在的麓山经不起这样一场劫难吧?”
宫子濯沉吟片刻,答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真要是发生了你说的事情,我会选择先和白城主谈一谈,明言利弊要害,如果实在是谈不成,唯有如那些人所愿,将事情付诸于刀剑之上,除此之外确实是别无他法了,至少没有其他更直接的办法。”
“麓山千年风雨也走过来了,左丘家还是太过于痴心妄想,仅仅如此实在不足够,毕竟你们早已经到了大而不倒的程度了。”
白玄一转过话头,继续说道:“说来有件趣事,今天我在胜过王泽言后见到了一个人,他与我谈了好些话,最后说自己的名字叫做云七,我却怎么看都不应该是这个名字,请问宫先生你知晓此人与否?”
听了这话,宫子濯皱起眉头,沉默了好段时间后说道:“原来他在那时候就已经来过一趟了吗?还真的是神出鬼没,让人难以防备,甚至于是不得不心生敬佩。”
白玄一缓缓挑起眉头,轻声道:“看来宫先生是知之不少了,还请为晚辈解开这个疑惑吧,好让我无须耿耿于怀不得解。”
“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说了也没多少意思可言。”
宫子濯平静道:“云七,他的名字就叫云七,只是不知为何与那位远在玄都的掌教真人产生了一种联系,因此才会有这样的近乎于不可言的玄妙,而且此中奥妙即便是老夫也难以理解,更别提为小友你解惑了,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白城主知道的应该会更多,问他比较合适。”
山路即将行尽,苍翠之后便是灯火一片。
白玄一望着远处景色,点头道:“也有道理,那事情就这样子吧,不知宫先生你可否让我与他见上一面呢?”
话音落下,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