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离一路穿凿也和公孙蝶儿胜利会师。
吴芮和梅氏却不约而同落荒而走,山石绊马蹄,摔死将士无数,但是也顾不得了,天色已经微亮,熄灭火把,隐约可视物,这时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三万精骑,一溃再溃,兵败如山倒,最终能跟随吴芮翻身越岭走到一片小山谷的,不过一万。其余两万,尽数被歼。
而葫芦谷依然在玄甲手中!
葫芦谷,王明捏断了插在胡亥胸口的利剑,却没敢拔剑。
这种时候,胡亥只要站着就是军心。
众将看的也是凄惨,这可是天潢贵胄,秦帝十八子,胸口插剑鏖战一夜。
胡亥却若无其事的喝酒。
申裘站在一旁,详细诉说军情:“快马来报,公孙蝶儿所部,大破吴芮所部,斩首万余,详细数目有待统计,王离所部,已经和公孙蝶儿汇合,吴芮驻军西侧小山谷,残兵不足一万。”
胡亥手中的酒囊离开嘴唇:“我不如公孙!”
申裘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如果不是十八子,死守葫芦谷,公孙蝶儿所部,战果也不可能这样辉煌,不过,话说回来,公孙蝶儿用兵如神,如果不是她及时拉开战线,王离所部根本就冲不过去,而战线延长,且战且退,我们几个,谁也做不到退不溃败的地步!”
“喝酒吧!等待军令!”胡亥随手将酒囊抛给申裘,然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而英布,湖光,妖月加上拿酒囊堵住嘴的申裘,很默契的闭紧嘴巴,都是人精,胡亥此刻心情低落很是郁闷。
想想也是,他本来就是秦帝亲自任命的玄甲主将,率领一万玄甲,杀入闽中郡,虽然连斩芝罘岛八千精骑,熬死驺摇万二骑军,将吴芮所部,堵死在葫芦口。
这样的战果,已经堪称恢弘,但是,玄甲战死六千。所部只有虎贲残兵。
细细算账,说不上什么惊喜。
而公孙蝶儿所部,杀敌一万,自己却损耗了两千余。
他之战,是骄兵悍将拎着脑袋硬杀出来的战果,而公孙蝶儿却是军阵权谋。谋算全局。
申裘看的好笑,却又不敢说。
胡亥淡淡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屁放!”
“按说,即便是公孙蝶儿大才,也很难统御别的军队!”申裘斟酌着词汇:“但大秦百万军卒的基础,却是由武安君白起构建而成,即便是武安君死后,王翦为上将军,也未曾改变其构架。
而公孙蝶儿是白起族妹,所学兵法战术,也来自于白起遗书,因此上手就能指挥,只要各军听从号令就行。
而玄甲虎贲,都是军令如山,没人敢违背,才做到了如臂使指的地步。更何况,人家本身就是春秋名将,打仗的年头,比起十八子的岁数还大……”
这句话刚刚出口,湖光喝到嘴里的马奶酒,顿时喷了他一身!
众将侧目。
申裘悻悻道:“我实话实说而已,当年我和太史腾,就在她麾下为将,镇守南阳,如果不是她一女子之身,封侯领军,为张开地等人所不容,大秦即便能出函谷关,也需付出惨重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