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不是这个！”湖光假惺惺的提醒：“年纪，年纪可是血妖魔心中最大的痛！”

申裘顿时毛骨悚然，怒视湖光：“你别给我挖坑，这句话我没说过！即便说过，老子也打死不承认！”

二人插科打诨，只为转移胡亥注意力。

“350技不如人认输就是！”胡亥倒是洒脱：“再说，血妖魔也是我二嫂，当务之急，我军该怎么做！”

“死守葫芦口！”申裘和湖光异口同声：“清扫余孽，交给公孙蝶儿和王离，只要吴芮闯不过葫芦谷，我军就算全胜！”

“那战功算谁的！”英布幽幽问了一句。

湖光深深的盯了他一眼：“玄甲虎贲不争功，所有军功平分，这是规矩！你若想争功，可以申请调离玄甲虎贲，大秦百万军，总有你安身立命之地！”

“战同死，生分功！”英布瞪了他一眼：“这样的军伍，我怎么舍得离开！”

“这就对了！”申裘拍拍他的肩膀：‘玄甲洗劫天下，战则杀人劫财，非将军贪婪，而是战死的兄弟，家眷还归玄甲养。

生玄甲，死玄甲，转世儿郎在披甲，这就是玄甲军魂，大秦百万军卒，独有的待遇！’

英布目光幽幽：“我有一计，可破吴芮残部！”

“快说！”胡亥急道。

“吴芮军中藏着贼！”英布阴狠一笑：“也是他发利市的时候了！”

“季布！”湖光大悟。

吴芮聚集残部，勉强扎营！

第1069章 黎明吴歌

天色微明，季布手按战剑，默默巡视。

放眼望去，随处可见或坐或躺的伤兵，他们大多神情麻木，目光呆滞，有不少伤兵甚至还在哀哀呻吟，不时有士兵悄无声息地死去，然后很快被人抬走，没有人闲谈，更没人大声说笑，空气里弥漫着压抑、悲凉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远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隐隐还能听到埙器悲怆的曲调。

季布很容易就能想象出大帐里的情形，一道曼妙的身姿正在苍凉的埙声中翩翩起舞，那是梅氏。岭南第一美女，也是吴芮的结发妻子，不仅善于剑舞，还精通行军打仗。

“梅岭花初发，山巅雪未开。雪处疑花满，花边似雪回。因风入舞袖，杂粉向妆台。岭南几万里，春至不知来。”

中军大帐，吴若梅手捧梅花埙，正在悲伤的吹奏，梅花埙特有的幽深、哀怨、悲凄、缠绵的音调正在大帐里反复回荡，令人闻之肝断寸肠。

大帐正，梅氏手持越女剑，正随着埙器哀伤的曲调跹蹁起舞。

大帐正北面，吴芮据案跪坐，手持酒觞，神情哀伤，似被埙器哀伤的音调所感染，又似在缅怀白日战死的两万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