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有珠看到灰烬脸上更加灿烂的笑容，感觉心里又被揪了一下。她很想说什么，对着灰烬，对着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的灰烬说点什么，感谢？道歉？但是，她说不出口，她感觉喉咙里有什么堵住了，她根本开不了口！

她只能用行动，表达对灰烬的不舍，她俯下身子，迟钝的灰烬这一刻竟然心领神会，全身的盔甲瞬间消失，有珠静静地趴在他的身上，感受着灰烬身上的温暖，不过这份温暖也开始慢慢地消逝了。

灰烬的手缓慢地放在了有珠的头上，慢慢地抚摸着。

慢慢地化作了细微的光点，消失在了空气中。

“哒……”有珠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倒在了被血液所浸染，被彻底染红的雪地上，闻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的血腥味，这一刻，有珠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灰烬……叔叔……”

——

“你已完成使命，即刻返回自己的世界……”

熟悉的，没有抑扬顿挫的，只是单纯的讲述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灰烬的意识一片黑暗，他知道，他要回去了，他也知道，即便没有了他，有珠也可以很好地生活下去。

原来，自己的离去，才是让孩子独立成长的最后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灰烬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忽然，灰烬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了，这是正常的情况，灰烬没有慌张，缓慢地睁开眼睛，一个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描述的地方出现在他的面前——这里是哪？

这不正常！为什么没有回去！？

“你好啊，人类，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击败我的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灰烬听到了一个好像输了游戏，很不服气的声音，没错，这种声音灰烬听过，在有珠小时候的时候输了游戏竟然会用这种语气，灰烬当时还感觉有珠很可爱呢——可是，到了后面，有珠越来越聪明，别说是赢有珠了，不被碾压就算不错了。

“快点起来吧，来自异世界的人类。”另一个声音则比较淡漠和平静，就好像是长大之后的有珠一样。不过，比有珠更加地没有温度。

灰烬身子一挺，便直起身子，看到了一对……双胞胎？

两个女孩，穿着朴素的白色裙子，一模一样，不过可以很好分辨哪个是哪个，毕竟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气鼓鼓的。两个女孩身后，有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黑色漩涡。

“你们……好？”

不明所以的灰烬只能试图和两个女孩交流。

“我们知道你脑子不好使，直接进入正题，我的名字是阿赖耶，她是盖亚。”

“阿赖耶？盖亚？哦哦，这是你们的名字吧，我叫灰烬。”

一瞬间，灰烬轻松了下来，看来这两个女孩是可以交流的，而且看上去对这里好像很了解的样子。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问别人的情况。

“他看上去好像明白的样子，但其实完全不明白吧！这个笨蛋！为什么这个笨蛋可以击败我的孩子呢！？”盖亚还是一脸的不甘心，那可是她挺喜欢的一个孩子，又漂亮又天真。

“那是因为你的孩子也是个笨蛋吧。”

而阿赖耶毫无感情地说出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