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政府定性萨菲罗斯教为非法宗教后,这处农场,这处农场就成萨菲罗信徒秘密聚会、串联的场所。在神圣冲击后,萨菲罗斯教在美国的传教结构,由从前的树枝状串联式传教,变成了平行并联式传教。
所谓的树枝状串联式传教,教会结构是德国总部—美国分部—美国城市支部—城市教堂—普通教民家庭。
而现在的结构,作为重要的节点的城市支部、教堂都被取消了,只保留了最基本的教民家庭。变成普通教民家庭直接和转移到加拿大的美国支部联系的并联式结构。至于信徒的发展,则交由家庭教会成员执行,而不再象从前般由教会教堂出面。
这种结构的好处就在于,就算被美国的宗教警察抓住了,破坏的也只最底层的几个分支节点,而不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抓就是连锁反应一大串。
今天这个聚会,农场里包括主人和弗郎士一家五口在内,总共只聚集了四十二人,十二个家庭。他们和弗朗士一家都是老熟人,彼此相识已超过了十年,大都是在大萧条时代相互认识的。
在农场里,这些信徒先是在专门的水池里沐浴更衣,而后开始准备食物,为晚上的“神诞庆祝”作准备。
经济危机时期,当时在美国进行慈善活的萨菲罗斯教所谓的“互助”说穿了并不复杂。首先是在萨菲罗斯教在美国给美国各地信奉该教的濒临破产的农场主发放无息贷款,助其渡过难关,恢复生产。
经济危机时,粮食的价格掉到连收割起来送到城里卖的人工费、运费都付不起。这种严重脱离了商品自身价值的“倒挂低价”,是林汉设计的这种“低成本”自救方式能成功的关键。
春天时,萨菲罗斯教向这些农场主提供无息的农业贷款助其生产,同时发动“教友”进行“义务”劳动。丰收时再发动教友“义务劳动”帮助收割,而后农场生产出来的粮食依市场价作为“还贷”全部给萨菲罗斯教充当“慈善”活动的产品。
在美国,农场主不光只是种粮食,通常还有养奶牛、种葡萄,甚至偷偷酿酒等一系列产业。
这些农场的产出,都可以做为支付给信徒的人工费。
在这里要说明的是,林汉制定的这种经济危机时期信徒互救的慈善方式,只适合美国这样在经济危机中,拥有大量破产农场主的国家,农场主的田地是一切的关键。
所谓的价值,就是隐藏在商品中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林汉在美国玩的慈善,所以花钱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利用了这些诸多教徒的“义务劳务”。打着慈善的名义,榨取这些信徒的劳动价值为他的“慈善事业”服务,而这些信徒在为林汉几乎免费打工的同时,还对他感恩涕零。
萨菲罗斯教利用经济危机进行渗透时,可以打着慈善的名义帮助各地的农场主大量地逃税。由于生产出来的粮食只“送”不卖,因为不存在“销售”,所以也不需交税。收割的人工费,就是由在农场劳动的信徒从田里产出的粮食里往家里搬充作工资,也不存在人工费。许多信徒在拿到农田里的产出后,对于吃不完余下的部分,自己私人加工处理,做成商品再到熟人间用私下交易的方式卖给旁人,逃税之余还有小补。除此之外,信徒们酿私酒偷卖逃税也是很普遍的现象。
对于这种以私人个体为单位的偷税小贩,即使是美国最强力的税收部门,要对付这种小鸡啄米式的偷漏税行为也是十分地头痛。
就是靠着教友间这种“互助”自产自销的行为,弗朗士一家渡过了大萧条时代最艰难的时期。在那最艰难的一年里,弗朗士的第一个孩子两次生病。给他孩子看病的人是教友中的医生,没有收他一分钱。而医生给他的孩子开的药,则是在药厂工作的信徒,偷偷地从厂里“截留”下来的“黑药”。
大萧条时代,经济危机产生的原因,资本家在这过程中要承担的巨大责任,并不是什么秘密。在这个连银行抢动犯都被视为英雄的时代,教友们偷窃黑心资本家药厂的药品用于“慈善”的行为,更是被认为是“正义”的行为。而林汉鼓励他们这么做,纯是为了降低传教成本而已。
而受林汉指使的传教人员,则在这过程中“教导”教民,这种“偷窃”行为并不是并没有触犯圣经,而是让更多的人能活下去的正义。
按林汉私下里对汉娜的话来说,这叫“鼓励教民发挥个人的主观能动性创造价值,借此节约传教和慈善的成本。”
虽然第一年的“慈善”活动,让萨菲罗斯教在美国“烧掉了”上千万美元,却在美国打下基础,培养出了大批信徒。随着加纳新政开始,美国经济好转后,这种“慈善”行为逐渐停止了,然后萨菲罗斯教就开始享受到第一年赔本慈善的“红利”,第二年林汉靠信徒的捐款,林汉就收回了去年的慈善支出还小有赢余,而后的十年,更就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大量在危难享受到萨菲罗斯教红利的信徒,在随后的十年里,每年都自愿向该教捐款,获得的金钱收益早早地就超过了最初第一年的千万投资。以弗朗士本人为例,这十年里他向萨菲罗斯教的捐献就超过了五千美元。
今天是六月十二日“神诞日”,在纽约地区,象这样的“教民小聚会”分散在数十个地点同时发生,彼此间都相互独立没有什么勾通,极大地保证了安全性。
净身沐浴之后,这些萨菲罗斯教的信徒从地下室里,“请”出了“加百列·萨菲罗斯”大人的双身天使像,然后立在当地的农舍中,开始膜拜。萨菲罗斯教宗教仪式并不繁琐,白天主要的工作,是教民信徒们聚集在一起进行在农场里进行义务劳动,而后由主人供应其他人午餐和晚餐。
男人在农场里劳作的时候,小孩子则跟着母亲一起在乡间田野上采集各种可以吃的野果野菜作为中午午餐的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