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些紧张。
“我伸手去挡,但是手被月牙匕首的边划了极深的口子,我已经忘记了疼痛,明明如果平时我被这样攻击到的话,我一定会疼得喊出声的。我试图把他的匕首抢下来,我的脑海中不停地在喊‘我要活下去,我不要死’,我一直在挣扎,而对方的力气也很大,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酥软起来。在搏斗中,他刺瞎了我的一只眼睛,我的另一只眼睛已经看不清路了,我知道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于是不知道为何,整个人变得疯狂了起来,我的脑海中已经什么都不去思考,面对向我扑过来的敌人,我只想怎么杀掉他。这个时候我已经被本能支配了,这时候的我已经不再是我,而是自然。”
这和醉酒是一个样子,醉酒者不可能没有印象,也不可能没有醉酒的记忆,这些都是深深刻在他脑海中的经历,他不可能忘记。
因此那些酒后乱搞的说法,陈炎认为完全就是瞎掰,是一种逃脱责任的借口,从一个普通人变成懦夫的理由。
因此他一直用自己战友不让自己喝酒的理由来拒绝喝酒,这是因为他不想再丢人而找的理由。
“等我完全清醒的时候我已经在野战医院了,那是一个帐篷,医生刚给我做完手术。不过我脑海中的记忆不会骗我……”
陈炎自责道:“我拼命在和敌人搏斗,但是依旧落于下风,突然,那个壮汉的脖子上冒出了一把匕首,那不断喷涌的鲜血洒了我一脸,但是我却猛地推开壮汉,杀掉了他身后的那个……那个我给了匕首,救下我的妇女……”
陈炎摇晃着脑袋:“那感觉就和做梦一样,我明明做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实感,因此这种感觉我很懂……我非常懂……”
“嗯,我也明白了,不过炎先生您如果有机会又看到对方的话,您会做什么呢?”
萌狼的脸有些发红,她放开了陈炎,继续回去边搅蘑菇汤边问道。
“有机会再见到吗?”陈炎苦涩地道:“我大概会观察对方有什么需要的,然后去给对方一定的帮助吧,不需要太多的负担,我也仅仅只是会帮助一下对方就可以了。本能犯下的错,我自然也有责任。”
“噗嗤……这确实很像您会说出来的话。”萌狼眼珠子一转,突然问道:“那如果对方单身找不到另一半的话,您是不是也要负起责任去做对方的另一半?”
“咳咳咳,狼小姐你这是什么歪理论?这是我的原则,而这已经超出我的原则了。”
这种不算是帮助,到更像是还债,陈炎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是吗?”萌狼嘟了嘟嘴:“我还以为您会嫁给对方呢。”
“并不会,说来可能有些冷血,这是出于道义的帮助,也是出于情理的助力,并非是主仆一样的契约。”
“诶?有区别吗?”
“当然有啦,要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是不能胡来的。”
说到这里,陈炎的面色再一次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萌狼似乎觉得陈炎的这番表现很符合预期。
“可是只要时间待久了,万一有了爱情呢?这岂不是很浪漫?”
“那如果没有呢?爱情从来都不是用万一能搪塞的,有人可能会以‘挥洒青春,积累经验’作为借口来逃脱责任,但其实他们在寂静的夜晚仔细去想,依旧会产生悔恨的情绪,这才是人之常情。若是引以为豪,那才是真正地和恩将仇报画上了钩,这种脱离一般人想法的存在我们会把对方称为‘渣’。”
萌狼眨巴眨巴眼睛,这一刻陈炎有些没看懂对方在想什么。
“通俗来讲,就是有爱情的话其实也就无所谓了对吧?”
“嗯,不过爱情从来都不是以愧疚为基础建立的高楼,爱情是爱情,对愧疚的补偿就是对愧疚的补偿,这是两个方面。不过对愧疚的补偿依旧可以在爱情的基础上执行,这倒是没什么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