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鼓舞,晏定邦滔滔不绝:“若是有一个文能平治天下,武可安邦定国的人,而大家又全心相助的话,我中原自可屹立不倒;何惧外侮?而且王朝建立,弭兵息斗,生民也可安居乐业。这才是医天下之道啊!”
“没想到大夫不仅能医人,还能医天下……迟某佩服,只是不知这位文武全才的主君是谁呢?”迟中务配合着敷衍。
没想到晏定邦黯然摇了摇头:“以定邦所见,世间尚无一人可称此任。”
“啊……”迟中务极为意外。
晏定邦抬起头,直勾勾看向迟中务,激动地说道:“迟庄主就不想与我一同找出一位可以安定天下的真命之主,然后助他令天下太平,最后生民乐业,四海咸服,我等也可安心归隐山林吗?”
“啊……”虽然很想吐槽,但是这种大义当头的话最好还是不要随便诋毁……
“在迟庄主之前,在下接触过许多武林中人。他们都没有迟庄主那么适合这个大任!迟庄主与他们所不同的,就是迟庄主不仅没有染指这个计划的野心,同时还具备实现这个计划的能力和条件!晏定邦不才,既然以定邦为名,那就发愿要令四海咸平,宇内澄清,生民安居,再不起一桩刀兵!迟庄主……你可愿与我共谋大业!”
‘我擦类!我Hold不住她啊!这尼玛我早该在听到她自我介绍名字的时候就该想到了啊!’迟中务被言语攻击到思维混乱……
不过他很快回神,斟酌了一下语句,回应道:“大夫有如此宏远的志向,迟某自愧不及;但迟某……并不太看好这个目标,在百余年前,迟某就因此事与人笔谈过——那人的想法,其实与大夫你极为相近;而且文采出众难得——他尚且未能说服迟某,大夫也不必过于期待。”
迟中务创立几大刊物的时候,就曾经开设过时政板块——后来自我和谐掉了。那段时间,就曾有个笔名霸气的一比,叫什么“天下止武”的中二少年给他投过稿子,说了一大堆空话,迟中务觉得虽然立意挺不错但是行事太过空谈和理想化把稿子毙掉了——后来双方为此有多封书信往来——最后嘛,自然是谁也没能说服谁,不过相互汲取了不少对方的思想。今天再次听到类似的想法,倒真是让迟中务一时之间仿佛回到当年对着一张信纸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青葱岁月了。
“哦?那是何人?”晏定邦急切地问道,看来世上认同她的人颇少。
“呃……可惜当时没谈拢,后来就没有继续交流下去了。”
晏定邦颇为惋惜:“此人倒是个可以深交的同志。”
压下那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深交是什么体位”,迟中务不自然地咳了咳,彻底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有些理解地叹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大夫之志,实在非是常人可以理解。”对这种身体力行的理想主义者,迟中务实在是只有敬而远之四字。
“现今的天下,恰如无光长夜,迟庄主你就真的不想拨开云雾,寻来朝阳,照破河山么?”
“啊……这个……”
“对于饱受苦难的百姓来说,这长夜已经足够长了!已经长到他们点亮了所有的明灯,都无法照亮前路!”
迟中务内心默念一句‘这夜晚也长到可以把灯油一滴滴榨干’,然后才苦恼地说:“大夫的志向,出门已经非常清楚了。但迟某还有事未完,不能立刻投身到这伟大的事业中去,不如……”
“迟庄主,你既然已经入了我们拂水楼,那就应该为这天下大业尽一份心力啊!”晏定邦突然说起来天方夜谭。
“哈?我什么时候加入拂水楼……啊!”迟中务猛觉,看向晏定邦手里的“账单”。果然那份文书上面多出来几个标点:
有坐山庄迟中务,
愿为拂水楼
属,值黄金十万。
“十万黄金,定邦会送来山庄;而在那之后——在下就要借用庄主您的智慧和能力了!”
这妮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我就知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找上我一定没好事!
“大夫此为难道不觉太过么?”迟中务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