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可恼啊!”
迟中务抱头大嚎。
“算了……怕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缉天涯沉默片刻,最后摩挲着自己的手掌,低声道:“今后但凡吾来到何处,你须退避三舍。”
“为何?”
“因为吾答应过别人了。”
“这……”
一旁绮罗生早看得透彻——若不是男子有心,又怎会因女子现身而甘冒奇险收势?若不是女子有意,又怎会难舍与男子的纠缠?
在他看来,也许只要男子肯厚脸皮一点,或者女子肯不矜持一点……搞不好自己那位挚友就不需要迟中务爬山去寻,而是要主动提着剑杀过来寻仇了。
然而迟中务沮丧至极,垂首道:“好吧……”
他从怀中取出两串金铃:“此乃正一天道秘法所制,有定魂安灵之能……本是当日我用来醒神用的——既然你也提出那样的要求了……日后听到这铃声,我主动退让便是。”
缉天涯一言不发,接过金铃;端详片刻,自袖中抽出金线将金铃穿好,然后细细分别绕在两只玉手上。
稍一挥动,金铃便发出清脆的音响;缉天涯口气突然变得十分恶劣:“铃响了,你为何还不走?”
“我……”
迟中务呆了呆,只好垂头丧气溜出画舫。
出了画舫,他才发现船行江上——自己除非一咬牙就此离开,又能躲去哪里呢?想了想,他翻身上了船顶,仰躺向天,来了个大字卧。
江风习习,迟中务感受着肉身的疲惫,渐渐有了些倦怠感;忽得身旁一阵杂声,他偏转头一看,却是缉天涯也上来了,而就躺在他身边。
少女自然不可能像他那样没个正形——对于美女来说,就算是躺在不合规矩的地方,也一定会是躺得看起来赏心悦目的。
然而那仅限于从高处俯视——迟中务偏脑袋过去看的时候,就只能看到……
“还是没什么料啊……”
他不禁叹道。
缉天涯立刻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把他的脑袋推了回去。
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直到下放画舫内响起琴声。
像是要打破尴尬,迟中务看似随意地问道:“你的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