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被人针对,还有了真面目暴露之险;迟中务脱身之后不敢继续光明正大,转而使起了自家麾下那些忍者的手段,开始隐秘从事。
儒门天下那边近来风平浪静,疏楼龙宿韬光养晦的行为令人无从判断;在辟商剑的情报上迟中务难以着力,便转向北辰氏内部,试图寻找突破。
北辰胤远在边关,玉阶飞又常年住在自家,皇城之中便无能阻迟中务行动之人。
贴近监视北辰元凰,迟中务讶然发现他的性情似乎在这场风波之后有了巨大的变化。
征西使书剑伯渡江修,虽然乃是北辰元凰自幼一起长大的同伴,但也因为在私下验血的时候目睹真相,而被北辰元凰下令赐了一杯鸠酒。
“渡江修,希望你的王图霸业……终有所成!”
至死都信赖北辰元凰,甘愿为其保守秘密而牺牲的渡江修饮下毒酒,片刻之间已毒发身亡;北辰元凰虽然心中悲痛,但却强自撑持,绝不留下一滴眼泪。
“倒是个有情无义的帝王材料……可惜你终非正统,在这个奇葩的世界里,勉强占据大位只会加速消耗你的运数——北辰氏的龙气不庇佑你,一切皆是徒劳。”
北辰元凰沉痛片刻,收拾心情;他拿起桌上一卷未拆开的画轴,打开……
“啊?!”
表情大变,北辰元凰的悲切之色瞬间消失;帝王的冷酷与猜忌爬满整个龙颜,新君浑身微微颤抖,低声自语:“是香姨所画的吗?她这是要提醒渡江修,提醒他小心孤么?”
将图卷狠狠砸到地上,北辰元凰慢慢闭上眼睛,片刻就有了决断:“来人!”
“陛下。”
“将这一壶酒送至香蝶馆,赐予渡伯侯的亲人。”
“是!”
下达灭口命令之后,又似是害怕死去的挚友见责,北辰元凰不再多看一眼死后任七窍流血不止的渡江修,踢门而去。
“又是一个了解他的人……”
目光扫过画着北辰元凰立于骨堆中的画卷,迟中务点头:“渡江修从小和北辰元凰生活在一起,知道不少事……本想从他这里打探一番,却不料他已被毒死——不过看来这个叫做香姨的人也十分了解北辰元凰——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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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暗的火光驱不散身侧的阴影,破败的小庙也挡不住寒夜的冷风。
悠悠醒转的渡香蝶方一睁开眼,便听到不远处一声平静的问候。
“醒了吗。”
“啊……”
头晕,恶心,四肢酸软无力;中毒的后遗症一个不少地出现在不通武艺的渡香蝶身上。
“你是何人?吾……吾是在哪里?咳咳……吾的喉咙?”
“我暗地一指将你打成假死龟息,你饮下的毒酒积在喉间,对你的声音有一定损伤……不过我已经为你解毒,至多两三天便能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