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最难消受是美人恩呐。”
“呵……”
范凄凉凑过来,低笑道:“莫不是风丨流花名响彻苦境的堂堂南君,一定要将女人逼到走投无路才能出手拿下吗?”
“嗯?”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
范凄凉收起勾人的媚丨态,转为慵懒的神情:“可我也不是蠢女人——尤其不像那个落入你的魔掌之中,已经任你予取予求的局势还兀自不清楚自身处境的傻瓜那样。”
“诶……何必这么刻薄呢?哈哈哈……”
“哈?她就是个傻瓜。”
范凄凉微微仰起头,睥睨着不动声色的迟中务:“你还继续和她虚与委蛇,想必是怕她愚性上涌,无力阻你暴行之后便萌生死志,坏了你的兴致和名声吧?”
“名声?”
“哼……我说过,我不笨——我就是我口中那个走投无路的女人。”
将话题转回,范凄凉的声音充满了刻意的冷静、以及压抑的疯魔:“失去武功,又因为偏激的行为疏远了过去的朋友——如此孤单又无力的我,不过是童子持金于市,只等着不知是谁前来夺走她的一切了。”
说到这她自嘲地笑笑:“也许被夺走的还不止情天十二重的金珠财宝,甚至还有我自己——对强盗来说,女人的美丽就是激发欲丨望的原罪。”
“那么……”
迟中务拉长了声音,似是想不好接下来的话。范凄凉微微叹一口气,转头站起,微微前倾身子,做出俯首的姿态。
“所以妾身之后的人生,就要拜托给主人了。”
“主人么……”
“难不成主人收留治愈妾身,又将整个奢靡的情天十二重重新布置在此,只是为了当清客一般供起来,养眼好看么?”
“说的不错。”
“主人虽然动机不纯,但一举一动至少占住了大势大理,妾身纵使心有不甘,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与其日后引得主人不满,该有的东西变作没有,还不如早些低头俯首,也许还能在主人满意的时候,提一些小小的要求呢。”
“满意……我很满意吗?”
“现在自然不是。”
范凄凉直起身子,退回到床边坐下,又将双腿收起到床沿,然后低声答道:“但稍后就满意了。”
“那……范楼主有何心愿是我力所能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