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梁飞宇脸上喜色一闪而逝——兄长的事情已经明白八分,他岂会猜不到迟中务的来意?
“这……唉!就看南君是否赏脸了。”
吩咐将真名鬼梁飞卿的愁落暗尘悄悄转移到密室,鬼梁飞宇神色郑重,出迎贵客。
一番毫无价值的寒暄过后,迟中务开门见山:“听闻贵府大公子已经回归,不知可是真实?”
“这……”
“还请少府主详加思考!”
打断鬼梁飞宇将要脱口的话,迟中务起身道:“鬼梁兵府立足春霖境界,向来秉持公正道义,为东武林左近侠道执牛耳者;当知一言之信,重于万金。”
“可……”
鬼梁飞宇艰难不已,难以成对;迟中务趁热打铁,道:“愁落暗尘此人。先仕幽巢,再居花地,不思尽能,反欲出走——是为不忠!未事亲父,弃家远游,忤逆庭训,投身邪道——是为不孝!”
他语气铿锵:“不忠不孝,又是双手沾满血腥之辈……少府主,鬼梁兵府若是遇上这样的人,是否应该大义灭亲呢?”
鬼梁飞宇坐立难安,神色惶恐无极;欲饮茶镇定,颤抖的手却打翻了茶碗。
“鬼梁飞宇!”
“啊……南……南君?”
“愁落暗尘杀害正道,铁证如山;你想包庇他吗?”
“我……”
正在少府主汗如雨下,将要投降之际,忽然门外一人龙行虎步而来,雄伟之姿,正合主人之相!
“天下无寒士,一庇俱欢颜,杯钟千万客,情义谈笑间。”
“孩儿拜见父亲!”
寻到了救命稻草,鬼梁飞宇立刻向前下拜——迟中务便一挑眉——来者果然是鬼梁兵府真正的主人……鬼梁天下!
“南君二度驾临,鬼梁天下来迟了,还请恕罪。”
“不敢……不敢!”
“犬子之事,吾已有所耳闻。”
姜还是老的辣——鬼梁天下人未落座,便已谈笑定事:“一道初乘之遗憾,吾已请托老友向练云人分说缓颊。”
“哦?”
“犬子昔日顽劣,不欲家业,反失身邪道;此事吾一向引以为恨……所幸历代先祖庇佑,犬子在数年之前,便有意改邪归正,已多时不曾沾染血腥了!”
鬼梁天下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而前次一道初乘身故,犬子坚承非己所为,就请南君看在老夫薄面上,暂缓一段时日与他,令他自证清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