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既然府主都说通苦主了,在下又怎敢强为呢?”
迟中务立刻回笑道:“鬼梁飞卿身在黑暗,心向光明,不忘家训,此为至孝;能识对错,少行妄为,拒绝乱命,此为至忠……从古至今忠孝难两全,但府主却有忠孝两全之虎子,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鬼梁飞宇听迟中务在短短数十息间颠倒黑白评点长兄,一头雾水;鬼梁天下却是笑盈盈,拱手谢道:“不敢当!犬子罪余之身,连吾这名父亲也脸上无光……为给犬子赎罪,鬼梁兵府愿为一道初乘完成心愿,挺身抗击魔界。”
“哦?那真是苍生之幸啊!”
迟中务笑了笑,又慢慢说道:“不过贵公子毕竟还是幽燕征夫一份子,若是……”
“南君所虑甚是!”
鬼梁天下叹道:“犬子年少气盛,一时见事不明,如今落到此等境地,也是他自己的报应……南君放心,老夫会嘱咐犬子不可泄露身份的。”
“这样,就一切拜托府主了。”
“哪里哪里……飞宇。”
“孩儿在!”
“派出府中之人,协助正道抗击魔界!”
“啊!孩儿愿请缨……”
“胡闹!”
鬼梁天下斥道:“你还需坐镇中军,岂能如此浮躁?”
“是……孩儿知晓了。”
等迟中务离开,鬼梁天下转过身来,微眯的眼睛透着看不清的光芒。
“剑吟蝉鸣人语迟,刀落人亡两不知……哈,迟中务!吾岂能让你可能涉及的死机就此流逝?就算杀你不得,吾也要验证伏龙壁的预言,是否确实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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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没有极端的意愿要做什么,又听闻对方已经做通了苦主的工作——迟中务立时便泄了气,独自返回。
而在鬼梁兵府中,对这突然的家庭关系感到无所适从的愁落暗尘也独自离开了鬼梁兵府——父亲乃是春霖境界首屈一指的大豪杰,但自己为何从小都是在幽燕征夫这种黑暗的组织中长大?
愁落暗尘心中不解,也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往,接受鬼梁飞宇热情的问候,更无法面对那个自己该称为父亲的人……
“蝉之翼……”
心知这一切变故,都源于那非是出于己手的蝉之翼;愁落暗尘下定决心,就算豁尽此生,也要洗刷这不白之冤,然后……
“君怜?!”